第2章 第二章 緣？妙不可言
若是能知曉此時白衣女子腦中的想法，姜小凡一定會回答道：“還不是從你嘴上蹭的。”
可是目前的他還沉浸在救人一命的成就感中，自然就沒有注意到此刻白衣女子臉上微妙的表情。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浮屠就不用了，保佑我今年考試別掛科就行了。”
心裏這麼想着，他伸手將女子從地上扶起。
“你醒了？”他微笑道：“唉，要不是我，你這次可就危險了。”
“你救了我？”女子滿臉疑惑。
“是啊。”姜小凡點點頭，臉上寫着一副你不用客氣的神情：“要不是我給你做了人工呼吸，你就.......”
“人工呼吸？那是何物？”女子歪頭問道。
“......”
姜小凡心說這妞兒是不是被水泡傻了，連人工呼吸都不知道，但當下也只能耐心解釋道：
“人工呼吸啊，就是電視上經常演的那個，兩個人嘴對嘴......”
“下流！”聽得此處女子又驚又怒，臉漲了個通紅，抬起手。
啪！
狠狠地扇了姜小凡一個耳光。
“哎！你怎麼打人！？你.......”姜小凡莫名其妙的被扇了一個耳光心中惱火，正要與她爭辯，可是一回神的功夫，卻發現女子已經不見了。
空蕩蕩的湖岸邊，只留下了自己一個人的影子。
“這......人呢？”
看着空無一人的湖畔，姜小凡呆呆的發愣。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突然想到了甚麼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慘了！要上課了！再翹課老師會殺了我啊啊啊！”
眼前的事也來不及多想了，自己那點可憐的學分可不夠老師扣得。
於是他拔腿就跑，飛奔着衝向了遠方的教學樓。
只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剛纔女子消失的地面上飄起了一串漆黑的珠子，悄悄地鑽進了他的口袋......
.......
“嘻嘻。”
“你看他。”
“小聲點！他都聽到啦！”
“有甚麼關係嘛，他這是掉到湖裏了？”
“好臭！”
教室的最後一排，在離他最近的幾名女生的竊竊私語中，姜小凡趴在課桌上抬不起頭。
感受着整個教室的人詫異的目光，姜小凡覺得自個兒今天真是倒了大黴了。
救了人一命，結果還捱了一耳光，連上課都遲到了。
說好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人有好報呢？
“唉......”
想到這裏又是忍不住一陣哀聲嘆氣。
坐在前排的一名戴着眼鏡的女孩兒見他這幅神色，覺得有些可憐，隨手從包裏掏出了一塊兒手帕遞給了他，輕聲說道：“擦擦臉吧。”
聽到女孩兒的聲音，姜小凡趕忙抬起頭，隨後他的目光就挪不動了。
“如果世界上有天使，那大概就是長這個樣子。”
這是此時他心裏唯一的想法。
女孩兒長得或許不是極美，但是看上去溫柔大方，一雙大大的杏眼，帶着關切的目光瞧着姜小凡，讓他內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溫暖。
倒不是說一見鍾情，只是姜小凡正處在做好事沒好報的鬱悶中，面對陌生人的溫柔相待，難免覺得有些感慨。
可是面對她遞過來的手帕，姜小凡卻猶豫了。
“我怕弄髒了。”
聽他這麼說，女孩兒笑了笑：“沒關係，手帕就是用來弄髒的。”
話已至此，姜小凡也不再含糊，接過手帕在臉上擦了擦。誰知道非但沒擦乾淨，反而弄得滿臉都是淤泥。
“啊！”
見此女孩也忍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這一幕卻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裏，悄悄用手機拍了下來。
......
“聽說你早上掉湖裏啦？”
午休的時候，老三在食堂裏找到了姜小凡。
姜小凡此時正在和一碗稀粥作鬥爭，儘管剛洗了個澡，順便把衣服洗好烘乾了。但湖水刺鼻的味道依然有一些殘存了下來，讓他覺得沒甚麼胃口。
老三端着餐盤在對面坐下，嘆了口氣：“又去幫別人了？你到底圖啥啊。”
“我心裏舒服。”姜小凡喝了一勺粥。
老三皺了皺眉：“上次就是因爲救貓自己摔傷，骨折躺了三個月。這回又怎麼了？”
姜小凡嘆了口氣。
“我說我救了個仙女你敢信麼？”
“然後呢？”
“我被仙女抽了一巴掌。”
“......你沒喝多吧？”
老三的反應姜小凡並不奇怪，生活不是網絡小說，要是換作自己，他也不會相信。
於是他也就不再言語，端起碗來將碗裏剩餘的稀粥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這個時候，過道旁走過來一個之前從未交談過的年輕男子。
他用手敲了敲姜小凡的桌子，毫不客氣的說道：“喂，澤哥叫你下午一點去跆拳道部找他。”
態度極其囂張。
而姜小凡則好像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觀察着手中瓷碗上的花紋，好像那是甚麼價值連城的工藝品。
他的反應讓男子心生怒火，狠狠一拍桌子：“耳朵聾了！？沒聽見老子跟你說話嗎！”
“你他媽叫喚甚麼！”見他敢拍桌子，一旁的老三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伸手抓住了男子的衣領。
老三生的人高馬大，平日裏又喜歡健身，通體上下都是隆起的肌肉，二人相比之下簡直就是老鷹與小雞。
經他一吼男子瞬間慫了，目光畏畏縮縮的瞟向了姜小凡，不敢再開口。
姜小凡伸手攔住了老三，讓他別衝動，隨後對男子說道：
“澤哥是吧，我知道了。”
擺擺手示意老三放開他，老三冷哼一聲，鬆開了男子的衣領。
男子如蒙大赦，也不敢再多逗留，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哼！現在這幫大一的小崽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老三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怒道。
隨後又覺得有點擔心：“那個甚麼澤哥？你真要去？用幫忙嗎。”
“不用那麼麻煩，就是去看看。”姜小凡擺了擺手：“況且都是成年人，難道還能打起來不成？”
“那可沒準。”老三撓了撓頭。
姜小凡又問道：“對了，那個甚麼澤哥你認識麼？”
“好像是大二的，家裏有幾個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具體我也不太熟。”老三眯縫着眼睛思索道：“怎麼你得罪他了？”
“我他媽哪知道。”
......
姜小凡不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平日裏他也喜歡幫助別人，好事做了不少。
比如給人指路，或者是將撿到的東西交還給失主，以及上次去解救卡在陽臺柵欄裏的小貓。
他堅信，善良是最好的投資。
況且做好事讓他很有成就感。
但是好人不代表就要被人欺負。
儘管這個所謂的澤哥看上去似乎來者不善，可是姜小凡的心中對此並不感到畏懼。
“大不了打一架唄。”
他是這麼想的。
......
下午一點。
或許是由於天氣炎熱，在前往跆拳道部體育館的路上，姜小凡並沒有見到多少行人。
“天知道這個澤哥想幹嘛？”
他嘆了口氣，看到體育館緊閉的大門，伸手敲了敲。
“來了。”
一個聲音回答道。
打開門一瞧，姜小凡和對方都愣住了。
異口同聲的說道：
“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