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依舊還是個廢物
“聽說了嗎?那夏府的三小姐要回來了……”
“真假的?這麼多年一直扔在莊子上,怎得突然想着接回來?不怕再丟了夏府的臉?!”
“你們怕是不知曉吧,夏府大房可與瑾王有婚約呢!這突然接回三小姐,怕是……”
衆人一片唏噓。
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在街道上行駛着,議論紛紛的衆人根本沒有注意,那馬車車簾被風颳開一角,驚鴻一瞥間,一貌美的女子正手託着下顎百無聊賴的打着哈欠。
此人便是他們口中的夏府三小姐——-夏安歌。
自小就被丟棄,養在了偏遠的莊子裏,一年前被莊子上的惡婆子不停的折磨,髒活累活都讓她做,終是在寒冬臘月裏染了風寒,高燒不退而亡,而如今在她身子裏的是來自異世的武學世家傳人,夏安歌。
經歷了前世的爾虞我詐,她立志在這一世做一條混喫混喝的鹹魚。
“小姐,您莫要聽外頭的人胡亂嚼舌根,家主將您接回來,定是心中有您的……您……”身旁的丫鬟小狸不停的在給她洗腦。
夏安歌慵懶的掀了掀眼皮。
對於夏府的人,她沒有半點印象,即便是從原主的記憶裏,也是丁點沒有的,除了被折磨打罵、便是折磨打罵,所以對於小狸所說的夏府家主,也就是原主的父親,心中有她?!
‘呵!’
夏安歌冷笑了聲。
也就只有小狸這樣單純的小姑娘纔會信。
馬車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語氣極爲不耐的道:“到了,下來吧。”
外頭靜悄悄的。
小狸先跳下馬車,緊接着轉身攙扶着小姐下了馬車,她們所處的地方不是夏府的正門,而是一條小巷子,旁邊是開着的小門。
所以……
回府還要偷偷摸摸的?!
很快,夏安歌的面色就恢復了正常。
罷了罷了,她是回來做鹹魚的!!宗旨就是要多低調就多低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進了後門,一個粗使婆子在那處候着,還算是恭敬的福了福身,“三小姐,家主正在前廳等您呢,您跟着老奴便是。”
一番彎彎繞繞,夏安歌不得不咂舌,不得不說夏府是個‘豪門’,府邸大的像個迷宮似的,就後門到前廳足足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
前廳裏圍滿了人,聽到動靜,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門口看去。
‘嘶——-’
不知是誰倒吸了口冷氣。
進來的人宛若一個仙子,身着一身大紅色的衣裙,烏黑順滑的秀髮由一根大紅絲帶簡單的扎着,肌膚白皙,長身若柳,一雙狐狸媚眼妖嬈到了極點,高挺的鼻樑鼻骨緊湊、線條幹淨,脣形飽、滿如同花瓣般,帶點甜美,嘴角微微的上揚,小巧的瓜子臉足以顛倒衆生。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落針可聞。
夏安歌恍若未聞的上前兩步,朝着主位上的男子福了福身,聲音如空谷幽蘭,“父親。”
“嗯。”主位上的男子淡淡的應了聲,“先測靈力吧。”
隨即,他身側的管家手捧靈石來到夏安歌身前,將鋒利的短刃遞上,夏安歌接過割破手指,一滴鮮紅的血滴在靈石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目不轉睛的盯着靈石看。
一瞬、兩瞬……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靈石一點變化都沒有。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面沉如水,眸中滿滿的都是嫌惡——-依舊還是個廢物!
這裏是玄月大陸的東霖國,以武爲尊,靈力越強者越受到尊敬,而夏府則是東霖國地位居於首位的家族,卻偏偏有了一道醜聞。
而這醜聞便是夏府嫡女三小姐。
自小測靈力時,便測出毫無半點資質,再加上生母早已不在,便被扔在了鄉下的莊子上長着,本以爲年歲大些了便會好轉。
可誰知……
真真是有辱家族的門風!
“哼!”
主位上的男子冷哼了聲,面色難看至及的甩袖離開了,多看一眼他都覺得礙眼、煩躁。
家主走了,其他看熱鬧的也漸漸的散去,整個前廳只剩下三三倆倆的人。
一個長相頗爲可愛的姑娘走了過來,圓臉、高鼻樑、雙眼皮,大大的杏眼,最小巧別緻此時正掛着甜甜的笑,隻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屑與譏諷,“三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日後便能與妹妹們一道學武了……”
夏安歌:“??”
一上來就挑釁,這樣真的好嗎?
才測出她沒有半點資質,這裏就說一道學武,非要來膈應一下她呀!
脣角勾着一個淺淺的弧度,“姐姐這纔將回來,倒是不認得妹妹的。”
“既然你喚了我一聲姐姐,身爲姐姐要好心的提醒妹妹一句,練武雖重要,但不要忘記保養呀,你瞧瞧你這皮膚,都有些鬆弛了,還有這眼角……可千萬不要大笑。”
“都有魚尾紋了呢!”
語落,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肩,“千萬要記住姐姐的話呢!”
“小狸,舟車勞頓的,乏了,回去吧。”
小狸上前,默契的扶着小姐的手,倆人跟着帶路的婆子離開了前廳。
夏青歌盯着那倩麗妖嬈的背影,緊緊的咬着後槽牙,目光陰森晦澀,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渾身散發着濃重的戾氣。
一個廢物,竟敢嘲笑她長的老?!
若不是她還有用,今日她恨不能一掌直接劈過去,直接將她大卸八塊。
長得一副**妖精的模樣,指不定在鄉下做出了甚麼勾三搭四的事情來呢!
不過,一想到明年及笄後,她便要代替她嫁給醜陋又克妻的瑾王時,夏青歌面上又溢出了幸災樂禍的笑來。
廢物配醜八怪,真真是絕配呢!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當夏安歌知曉自個兒就要嫁給那個醜八怪時,那恐懼、痛苦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了。
“春荷,叫上府中的姐妹,今日三姐姐回府,咱們自當好生的迎接迎接……”
彼時夏安歌主僕倆已經來到了角落裏顯得淒涼又森冷的浮曲閣,破舊的木門,推開‘吱呀’聲大的刺耳,院子裏落滿了枯黃的落葉,一張石桌缺了半個角,入目所及的窗紙破敗不堪。
領路的婆子不知何時已經溜走了。
不大不小的院子裏,只剩下夏安歌與小狸倆人。
一陣秋風刮過,刺骨的涼意鋪面而來,夾雜着院落裏的那顆參天大樹上飄落下的落葉,‘沙沙’的表達着此時的蕭條。
夏安歌摸了摸下顎,咂舌道:“這鹹魚的日子似乎有點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