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鬧洞房
在農村,自古以來都有鬧洞房的習俗。我們村子也不例外,每當有年輕人結婚的時候,幾乎是全村的小年輕都特別的興奮,有的人甚至是前幾天就睡不踏實,因爲在結婚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折磨新娘和伴娘。
我二叔家哥哥結婚的消息傳遍了村子。因爲他是唯一一個在城裏工作的人,而且娶的是城裏挺有錢人家的閨女,而且聽說伴娘也是城裏人,長的比電視裏的模特還招人稀罕呢。好多年輕人都在蠢蠢欲動。
結婚當天,我早早的就過去幫忙。因爲要宴請全村的人喫飯,有好多的事兒要幹。
沒多久,我正在院子裏幫着擺放桌椅的時候,鞭炮聲雷動,哥哥嫂子的花轎進了院子,一羣年輕人馬上就湧了上去,有人喊叫有人吹口哨。
我看到在哥哥嫂子的轎子邊上,站着一個穿着紅色風衣的女孩。一件淡粉色的毛衣,一張絕對精緻妖豔的臉頰,透着點點的紅色,有點嬌羞。
一雙高跟皮靴,把她的身材襯托的前凸後翹,用老人的話說,這麼大的屁股一準能生個大胖小子。
這個女孩就是伴娘:王月。
婚禮開始的時候,我就發現幾乎村子裏的所有人都在嫂子和王月品頭論足。對我們村子裏的人來說,能見到她們倆這麼標誌的女人,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
喝過了酒,已經是傍晚十分,太陽斜斜的掛在西山頭上,人羣已經散去,只剩下幾個年輕人準備鬧洞房。
在我們村子,洞房鬧的越兇越熱鬧,就預示着倆人以後的生活越加美滿。
不過,鬧洞房要在太陽落山之後,否則是不吉利的。
眼看着太陽落了山,我們就一起衝進了哥哥的洞房,其中兩個伸手就去抓嫂子,要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嫂子是個聰明的人,攔着兩個人,讓他們去隔壁找王月,說王月是大姑娘。比她好,而且皮膚比她好,身材也比她好。
他們一聽,轉身就往外跑,生怕去晚了佔不着甚麼便宜。
我瞪了嫂子一眼,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作爲做好的姐妹,怎麼能把她推向虎口狼窩呢。以前有不少的伴娘來我們村子,晚上都被糟蹋了。
我急忙跟過去,此時的王月已經被幾個人鉗制住了,四個人分別按着她的手腳,其中一個正面的趴在了她的身上。
王月掙扎着求救。
“救我。”我看到她的眼神裏都是淚光,整個屋子裏,只剩下我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在我愣神的時候王月的外衣都已經被趴在她身上的人給扯了下來,其餘的人看到後,頓時開心地吼叫起來。
在被扯下衣服後,王月仍在奮力抵抗,拳打腳踢,但是在面對那五個已經精蟲上腦的大男人時,還是變成無用功,在其中一個人湊近她去親她臉頰的時候,王月把頭扭到了一邊,還在嘶吼着。滿臉的驚恐與淚水。
她越是這樣,那些男人越是激動。
“你別要動嘛!鬧個新婚夜而已,配合一點很快就結束了。”有人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了。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我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之前那個被糟蹋的姑娘不是很漂亮,身材也不好,都被這羣男人給掄了。更別說是身材好皮膚白臉蛋漂亮的王月了。
“滾一邊子,鬧得兇,你哥嫂才幸福嘛!”有人一把甩開我。
我快步衝了過去企圖幫她拉開那些人,結果被趴在她身上的那個人一拳打在了臉上,措不及防的我摔在了地上。
“臭小子,如果你是跟着我們一起,我們歡迎,但是如果你想阻止我們,那麼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其中一人惡狠狠地對我講到。
此時的我已經是滿肚子火了,而王月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得只剩貼身的衣物了,因爲害怕,王月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
我擦了擦嘴角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那羣不知廉恥的人已經突破了她身上的最後一道屏障,那些人見到在這樣的場景,頓時兩眼跟狼似的。
其中一個男人站在牀邊“丟盔卸甲“的,另外一個男人則開始對她胡亂揩油。
我衝上去對着剛剛打我的那個人就是一頓狂揍。其餘人看見了後,暫時撇下了王月,都過來圍攻我了,瞬間我就和他們扭打在了一起。王月看到這個狀況卻被嚇到縮在了一角。緊張的捂着自己的身子,泣不成聲。
都說憤怒地人都是非理性的,我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面對着五個人圍毆,我也扛不住了,倒在了地上。那幾個人朝我吐了幾口吐沫就又往王月走了過去。
“小子,你別沒事找事,鬧洞房是我們這裏的傳統,我這也是爲了讓你哥哥和嫂子以後的生活能更加美滿,別不識抬舉,想英雄救美,你還嫩點。”那個一開始趴在王月身上的人,朝我說完後一臉色眯眯地盯着王月說道:“小丫頭,你還是乖乖陪陪哥幾個吧!這也是爲了你那好姐妹找個好意頭啊。”
王月驚恐地說道:“你們別過來,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但是她的祈求不但沒有阻攔到那幾個人的腳步,還讓他們的情緒更加高漲了,其中一人直接將王月扔在了炕上,然後剩下的人一窩蜂湧了過去,開始佔王月的便宜。
伴隨着王月的喊叫聲越來越大,我也越來越急了。就在王月就要被侵犯到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忍着痛爬到了房間門口外,然後對着外面拼命喊道:“來人啊,殺人啦,快來救命啊~”
裏面的那羣人貌似被我的喊聲嚇到了,停下了動作。
其中一個人對我怒氣哄哄地喊道:“臭小子,你亂喊亂叫甚麼呢?誰殺人了,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然而就在他們想動手讓我閉嘴的時候,家裏人和還沒有走的一些客人都朝着這房間裏走來了。
那些人剛剛還想制止我的人頓時慌了,他們慌不是因爲對王月做的事情的緣故,因爲他們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慌的是,此時的的我正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而我剛剛喊了有人要殺人。
我媽看到我一臉心疼地跑了過來:“兒子,你怎麼樣!天殺的,誰打的你啊!”
而我爸則一臉鐵青地看着那幾個人,一看到我爸媽和他們身後的那些大部隊,我原本不是很嚴重的傷,頓時就變得十分嚴重了,裝得可憐兮兮的,哼哼唧唧地假裝講話很困難,不過該說的那些我全都說了,不過是經過一定的改編。
我說那幾個人想鬧伴娘,但是看到我也在,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我揍了一頓,我都還沒搞明白是甚麼情況,就被扔了出來。
聽完我的話後,衆人看到房裏被欺負得縮成一團的王月和狼狽的我後,我哥哥和嫂子眉頭大皺。
而我媽和幾個大娘就揪着那幾人又打又罵了起來,雖然那幾人也有辯解,一直指着我罵,讓我別胡說八道,但是此時的狀況卻也沒有相信他們。
而我哥哥和嫂子則進去了房間裏面安慰王月,不過說實話,我覺得我嫂子特別假,因爲那幾人一開始都沒想到來找王月,都是嫂子爲了自己能避免被鬧洞房而叫來的。
最後那幾個鬧洞房的人被我媽和那幾個大娘打罵得灰溜溜地走了。王月也在我哥哥和嫂子的安慰下變得安穩起來,然後她在房間裏對着我說了聲謝謝,就去休息去了。
我也被哥哥和嫂子攙扶回了房間休息,不過在我嫂子出門的時候,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搞得我一頭霧水,不知雲深雲淺。
第二天,在我還躺在被窩裏回味夢裏的溫柔鄉時,一聲尖叫打斷了我。
我糊里糊塗地朝着聲音的方向走,我看到我父母和哥哥也被那聲尖叫給驚到了,當我們來到聲音發出的地方時,發現是昨晚王月住的房間,而我嫂子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朝着房間裏面看,驚恐不已。
我們順着嫂子的視線望去,我瞬間呆住了。我看到本應該還在休息的王月此時正掛在一條白凌子上,而且臉色已經有點發紫了。她的手似乎是朝着後山的方向指着,右手的拳頭攥着,食指微微的伸出,指着的方向,就是後山。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早上想過來看看月月怎麼樣,但是我叫了很久的門都沒人應我,我就打開了門,然後就看到了月月掛着這裏了。”我嫂子十分驚恐地磕磕巴巴地講道。
我二叔想要報警,畢竟家裏死了人,事兒鬧大了不好。
但幾乎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沒讓,如果真的報警的話,這個村子裏的年輕人幾乎都要被抓走。
“她,在城裏沒親人,也沒甚麼朋友,要是埋在這裏的話,肯定沒人知道。”嫂子又站出來說道,臉上的驚恐消失殆盡。看上去很平靜:“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執法人員真的來了,咱們把人埋在山裏,誰能找到屍體,只要大家都不說,這就是懸案。”
我緊攥着拳頭,不知道爲甚麼,總是感覺王月在臨死之前,想要說甚麼,那雙昨天還特別漂亮的眼睛裏,透着一份哀怨和不甘。
“對,就這麼辦,以後這件事誰都不許說。”村長一拍大腿,用力的抽了幾口菸捲,像是下定決心的說道:“昨天晚上鬧洞房的那幾個去把人給埋了。”
“我,我可不去。”昨天鬧的最兇的那個人連連後退,生怕是王月找上他似的。躲在自己父母的身後,眼神惶恐。
“我去。”我知道沒人願意幹這種缺德事兒,更多的是不敢。我也知道,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改變不了村子裏這些人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
出於我們家族對王月的愧疚,我決定一個人去後山,給她找一個風水好的點地方安葬。
“兒子,我跟你去。”我爸站了出來。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看着年邁有些佝僂的父親,我實在是不忍心他跟我去後山。
於是,在大家的幫助下,我背上了王月的身體,帶着一把鐵鍬和些紙錢就去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