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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 婚姻不與衆人知,失去倫常邂逅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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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婚姻不與衆人知,失去倫常邂逅遲

  第二天早上,喬荊南因爲要去參加一個投標會並沒有空送我去喬金平那裏,是緹娜從N市趕來送我回去的。

  當天早上我在室內喫完早餐下樓的時候,樓下一片空地早已經被警察封鎖了,只有一灘沒有被沖刷乾淨的淺淺血跡,基本上再也沒有甚麼了,酒店大門前冷冷清清,有一些顧客在得知這裏昨晚半夜有人跳樓身亡,怕沾染上晦氣,便早早的退了房離開了。

  我和緹娜經過的時候,一向面帶笑容的她也忍不住皺起眉,道:“聽說死者丈夫在香港去會面情婦,在昨天夜晚情婦送死者丈夫回來經過這棟酒店大門的時候,正好從三十二樓一跳而下,血淋淋摔在她丈夫和情婦面前,當場就宣佈死亡,而情婦也因爲受了驚嚇,瘋了。”

  我沒想到緹娜知道得這麼清楚,我有些驚訝道:“是因爲丈夫出軌?你怎麼知道的。”

  緹娜說:“今天一早就出來報紙了,而且死者的丈夫和喬總還認識,當初合作過一兩次,所以我知道也比別人清楚一點。”

  我想到昨晚那張年輕的面孔,到今天不過是一灘血跡,感到頗有些惋惜。

  緹娜嘆了一口氣,總結道:“女人就是不會裝傻,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會偷腥的貓,假如她要是糊塗一點,今天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慘狀發生。”

  我想到昨天夜晚喬荊南也同樣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他說,男人喜歡會裝傻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在很多事情上其實都處在半混半清醒狀態,唯獨在面對感情上,她們卻活的比誰都清醒,容不得別人半點干擾。

  這是一種領土意識。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順口問了一句:“小叔叔呢?”

  緹娜大概有些意外我會問喬荊南,她雖然意外歸意外,還是正兒八經回答了我道:“喬總在美國有妻子有兒子,我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會輕易出軌,要是真的出軌了,那纔是真正的致命。”

  我有些驚訝道:“他居然結婚啦?!”

  面對我的驚訝,緹娜明顯嚇了跳,她看向我說:“楊小姐不知道嗎?”

  她反問我一句,忽然像是明白過來甚麼,又笑道:“也難怪你不知道,喬總在美國結的婚,喬夫人和他的兒子也一直常年居住在國外,基本上很少回國內,不過我聽說好像今年下半年等喬總這邊新上市的公司一穩定,她們就會從國外移回來。”

  我被這個消息震得久久回不過神來,基本上也沒人和我說過去喬荊南結婚了的事情,更加沒有聽他親口提過,現在一聽,忽然覺得自己也真是蠢得可以,喬荊南三十多了,到了他這個年紀怎麼會沒有成家。

  緹娜見我震驚的表情,半帶玩笑口吻說:“楊小姐這表情是震驚還是無法接受?”

  我立馬掩飾自己失態,道:“哈哈哈哈哈,我只是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老婆應該隨身帶着走纔好嘛,不然多不放心啊,事業有成又皮相好,多少女人喜歡的類型啊。”

  這個話題最終終結於甚麼時候,我記得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坐上車後我心內一直充滿了罪惡感,喬荊南都有家庭了,想到這段時間我們的糾纏不清,雖然實際裏沒甚麼,可要是假如被別人誤會了甚麼,對兩方家庭都不好。

  我打定主意以後能夠和他保持距離,有多遠,就保持多遠,最好這次從香港回去後,我們再也不要有任何機會見面。

  緹娜送我回去後,我到達喬金平那間酒店的時候,他人沒有在房間,婆婆和公公在另一間房間看電視,酒店的西式早餐他們喫不習慣,爲了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稍微和諧一點,我下樓在酒店不遠處的路邊小攤處買了一些豆漿油條。

  那小販手腳靈活,幾下就將油條炸得金燦燦的,空氣中都飄着一股油炸專屬的香味,他給我裝好豆漿和稀飯後,對我友好的笑了笑。

  我接過,說了一聲謝謝,就在轉身那一霎那,我視線像是捕捉到甚麼,耳邊是風呼過。

  昨天那場雨將好天氣破壞了,今天是陰天。

  離我十米遠停了一輛出租車,車外站着一位男人,他正和車內的人說着甚麼,兩個人聊得特別專注,根本沒有環顧周圍的環境,聊了差不多一分鐘之久,坐在車內的人伸出臉來,在男人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兩個人互道了再見,車子便揚塵離去。

  我靜靜站在那裏,當男人要往這邊走那一刻,我立馬提着自己手中的東西快速往酒店,走得太過急,到達酒店的時候氣息還在喘,門外便聽見房卡滴答聲,我用手挑起了微笑。

  在門被人推開那一刻,帶着笑容迎了出去,站在門外的人看到我後臉上表情愣了一下,他有些出乎意料道:“楊卿卿?”

  當我看到喬金平那張滿是驚訝的臉時,在心裏深呼吸了幾口氣,這場關係總要有一個人永遠無條件的遷就,就算很多事情讓你傷了心,可我還不想結束我們之間的婚姻,我站在餐桌旁像往常一樣對他說了一句,回來啦。

  然後着手在餐桌爲他將早餐拿出來,道:“這是我回來的時候,順便在路上買回來的,你和婆婆還有公公都不喜歡喫西式的,所以買了鹹菜稀飯,還油條,你嚐嚐看香港和我們N市的味道有沒有不一樣。”

  我絕口不提我們兩個人吵架的事情,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吵過架,只不過超過架的次數屈指可數,喬金平表情極其不自然,只是吞吞吐吐問我甚麼時候回來的。

  我將杯裝的粥戳開,然後擠到白色瓷碗內,道:“沒多久,就剛纔一會兒,你是不是也從樓下上來?我剛纔爲甚麼沒有看見你?”

  喬金平緊繃的臉,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誰知道啊,我也沒有看見你啊。”

  他說完,便走了過來坐在餐桌上,我將筷子遞到他手上,他埋頭喝着粥,並沒有在說話,我站在那裏看着他許久。

  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糾結在心裏的話,我說:“金平,爲甚麼你昨天不來接我,反而是讓你小叔呢?”

  喬金平吸了一口白粥,夾鹹菜的手一頓,他隨即像是甚麼都沒發生,迅速落在鹹菜碗內道:“你知道的,我沒有哄女人的習慣。”

  我說:“假如昨天我要是出了甚麼意外呢?”

  喬金平放下筷子有些不勝其煩,他說:“楊卿卿,我覺得你現在越發無理取鬧了,要鬧脾氣跑出去的人是你,你是個成年人了,明知道出去會發生甚麼後果,爲甚麼還要問我這些蠢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我喬金平是那種可以任由女人無理取鬧的人?我說過,你讓我哄你那是不可能,而且小叔本來就比我熟悉香港,他早就去警察局打過招呼了,只要你一有消息,我們這邊就會第一時間得到通知,難道你還讓我這對香港不熟悉行情的人,滿大街去找你嗎?”

  我知道我再堅持問下去,我們兩個人之間又會爆發戰爭,喬金平的脾氣性格是不容我挑戰的,我最終只能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那天確實是我的問題,我們兩個人雖然是夫妻,可這錢我確實不該一聲不吭就拿走了,金平,我們不吵了好不好?這五萬塊錢我一定會一分不少還給你。”

  面對我忽然示好,喬金平似乎有些意外,但卻又在意料之中,他表情緩慢的鬆懈了下來:“我不是怪你拿了五萬塊錢,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人雖然是夫妻,很多東西都必須透明化,如果你需要錢可以和我說,只要和我說清楚錢的去向就好了,我不是不給。”

  我想了許久,最終才緩慢道:“我哥哥在鄉下賭錢輸了錢,被人抓了起來,必須要拿五萬塊錢去贖他,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的,那天我本來是要和你借錢的,但是你喝醉了,因爲時間上的原因,我沒有來得及告知你。”

  我想想了,走了過去蹲在他面前,腦袋依偎在他雙腿間,他身體莫名的一僵,我小聲說:“金平,我從嫁給你開始,就料到我們之間會有吵不完的爭吵,我們家庭背景懸殊,我哥哥不爭氣,我家裏也只有我還有點指望,我知道,在這方面我們的矛盾是無可避免的,確實讓你一個人去承擔我家裏的經濟對於你來說會有些不公平。我也會慢慢去改變自己,讓自己不再那麼依賴你,可以有能力去爲孃家人做點甚麼,可無論今後我們之間會變成甚麼樣子,都請不要放棄彼此好嗎?”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說這些話,愣了半響,才便扭的將臉別過,手隔了好久才放在我肩上,聲音也沒有先前的不耐煩,反而認真道:“錢的事情你別告訴我媽去處了,夫妻之間本來就不用說還這個字,希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吧,我媽還在生你氣,你想好怎麼道歉就行。”

  我和喬金平之間算是徹底冰釋前嫌,因爲一家人在香港確實玩得不怎痛快,這場旅行便匆匆結束,開始收拾東西打道回府,婆婆對於那五萬塊錢的去向耿耿入懷,我始終沒有承認錢是給我家了。

  婆婆沒有證據,也不會甚麼都不顧去找我媽要,婆婆差不多一個星期都沒有理我。

  那天離開香港後,喬荊南並沒有出現,而是他的祕書緹娜再次全程負責爲我們提前將行李和在這裏所購買的東西託運了回去,易捷在得知我去了香港旅遊後,便在電話裏面嚷着讓我給她帶禮物回去。

  我匆匆忙忙在一家精品店買了一個巴黎鐵塔樣式的瓶子,裏面裝滿香港海岸的砂子給易捷帶了回去。

  到達N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家裏人由於這頓旅途疲憊,都沒有甚麼心情收拾行李,各自回到房間昏天暗地睡了一覺。

  我也特別累,又加上感冒,整個人全身無力,和喬金平一起躺在牀上後便昏昏沉沉睡死了過去。

  睡着的時候,不知道爲甚麼夢裏會出現喬荊南,親眼看着他指尖那滴我的眼淚忽然凝結成冰,順着他手指一直蔓延到他全身,我坐在他對面就那樣看着他。

  他笑容詭異說:“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睛很美,像迷路的小動物,或者,無意識被蠱惑了...”

  我整個人忽然狠狠一驚,從牀上一把坐了起來,喬金平在一旁被我驚醒,他也嚇了一跳,睡眼惺忪問了我一句:“你怎麼了?”

  我腦海內突然想到老尼姑給解的那隻籤,婚姻不與衆人知,失去倫常邂逅遲,若不被人強佔害,亦遭官府受鞭笞。

  這句籤文似乎正在一點一點被實現,我從牀上慌亂的爬了起來,在牀邊到處找老尼姑給我的香包,找了一圈後,發現全都不見了!

  喬金平躺在牀上無法忍受我的一驚一乍,在那裏問我在找甚麼。

  我問他有沒有看見那些香包,喬金平說:“你說的就是掛在牀頭的那些香包?”

  我焦急的點點頭,他往牀上一躺,不耐煩道:“那味道太難聞了,我拿出去全部扔了,你以後別再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家了,家裏都被你搞得烏煙瘴氣的,煩不煩啊。”

  他說完,整個人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便再也沒有管我發生神經了,我追着問他怎麼能夠扔掉呢,這東西是辟邪用的。

  喬金平懶得理我,自己在牀上再次沉沉睡了過去,而我整個人自從這個香包丟了後,一直心神不寧,生怕周邊有甚麼閒言碎語出現。

  只不過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是,從我們從香港回來後,喬荊南一直在香港出差沒有回來,家裏基本上沒有人念起過他的名字,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有時候我都覺得這其實只不過是我想象出來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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