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以身相許？
那一夜柳塵並沒有做甚麼，或者說是周婉並沒對他做甚麼。早上起來，柳塵打着哈欠走到客廳，小姨周婉則在廚房裏倒騰喫的。周婉廚藝很不錯，不然也不會上街擺攤。其實柳塵心裏一直不明白，周婉又漂亮又有本事，幹嘛成天拉着他賣酸辣粉呢？即便兩人做生意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畢竟是風裏來雨裏去的地攤啊。
可能是因爲昨天晚上發生的曖昧一幕，柳塵喫飯的時候都不敢看周婉，似乎自己做了多麼不道德的事兒一樣，埋頭喫飯。不過周婉卻跟沒事兒人似的，大冬天穿條迷你睡裙在客廳裏來來回回，一雙修長潔白的迷人大腿在桌下晃晃悠悠的，時不時還碰一下柳塵大腿。
“大侄子，胸口還痛不痛啊？小姨今晚再給你上點藥？”周婉小口喝着白米粥，小香舌輕輕舔着嘴脣，聲音誘惑至極。
柳塵哪兒受得了大清早這般挑逗，連忙抱着碗跑進自己房間，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塵似乎被周婉喫的死死的。
飯桌前周婉愣了愣，緊接着神經質的大笑起來，花枝招展美不勝收，嘴裏輕聲嘀咕道：“有賊心沒賊膽的小傢伙--”
早上十點左右，柳塵出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陳雪兒，圍着根粉色圍巾，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漂亮。她和周婉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一個像是天字號狐狸精，一個呢卻是蓮花般純潔可人，着實讓人癡迷。
陳雪兒走進家門，給出了一個讓柳塵喫驚的回答。
“啥？你要來我家？還分期還款？！”柳塵眼睛一瞪，啥意思？以身相許還是咋的？他活這麼大就沒見過這樣的漂亮姑娘，不問男人要錢反而給男人拿錢？還倒貼上家來當保姆？闖尼瑪個財神，難不成是我社會價值觀理解的有缺陷？
不等柳塵有任何回答，周婉纖手一揮，準了！
陳雪兒同樣看着柳塵的反應，見他猶如看到洪水猛獸一般的表情，心中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心中哼哼道：“哼哼，怕了吧？你家我是來定了！
柳塵從來沒有如此反對過一件事，而且偏偏還是這種被全天下男人所唾棄嫉妒的事。據理力爭之下還是說服不了陳雪兒，這丫頭像是吃了秤砣一樣貼心。老子切尼瑪顆梧桐樹（此爲四川方言，抱怨之意），平白無故撿一大閨女回來？
午飯是陳雪兒搶着做的，碗也是她搶着洗的，勤快的讓柳塵毫無抵抗力。周婉笑眯眯來到柳塵邊上，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道：“小屁孩別不願意，小姨這是在幫你找媳婦兒呢--”說歸說，周婉的大腿不知甚麼時候盤在了柳塵腰間，這哪是給他找媳婦兒，分明是想把柳塵吞了吃了。
感受着胯部傳來的柔軟與溫熱，柳塵心跳加速，身子漸漸有了反應。周婉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大腿不斷的在柳塵下身晃動，雪白迷人的大腿看着太誘人了。
陳雪兒是挺不錯，但她是圖個啥？難不成真因爲心中那份道德感和原則性？柳塵不是用最大險惡來揣度別人，而是他情況太特殊，保不齊別人會有甚麼目的。
“柳塵，柳塵--！”院外傳來一陣呼喊，聲音中透着股狡猾。
備受煎熬的柳塵快速起身，很不客氣的在周婉大腿上摸了一把，瞥了眼站的老遠的健壯男孩，大名周虎，年紀和他差不多大，但身材可比他結實許多，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一百七八的噸位，是副去初中門口收保護費的身材。不過這傢伙此時臉上堆着笑，忒真誠的那種。
柳塵沒好氣看了周虎一眼：“你不會進來啊，老遠喊個蚯蚓啊喊，找不到二胡拉。”柳塵知道這傢伙怕他小姨，說歸說，腳步繼續向前。
走近後，大個子周虎笑眯眯的從兜裏掏出包二十的黃鶴樓遞給柳塵，笑道：“你那紅塔山別抽了，這個拿去，我從我爸櫃子裏順來的，不夠還有。”
柳塵在金堂兄弟不多，周虎絕對算一個，心安理得的手下香菸，順手發了根紅塔山給他，斜着眼問道：“咋的，今兒過來就給我送包煙？”
“那能啊！過兩天晚上我請喫飯，還有蝦米那幾個，咱好好玩玩。”周虎笑道，一張放在古代絕對是上將軍的面容卻掛着讓人看不透的狡猾笑臉。
柳塵知道周虎說的蝦米那幾人是誰，他不太熟。周虎這傢伙別看模樣挺嚇人，但朋友很多，爲人圓滑，像個萬金油似的，走哪兒都能說上話。柳塵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周虎比他強一些，但沒關係，只要周虎聽他的就行。
柳塵眯着眼啄了口煙，笑問道：“怎麼，看樣子你小子不止順了煙，還順了不少大團結吧？”
周虎露出招牌微笑，不承認不否認，正想說話之際身子突然一頓，兩眼越過柳塵看向他身後，隨之露出一個迷之微笑，盪漾道：“老大，你這是甚麼情況？別告訴我這是你家親戚之類的，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就沒看見你有親戚來過--”
柳塵反應過來，轉頭看着門口的陳雪兒，無奈回過頭看着一臉壞笑的周虎。他是真沒法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當下擺擺手道：“快滾蛋，不該管的別管，喫飯我來就是了。”
周虎沒半點脾氣，見柳塵惱羞成怒的樣子，嘿嘿一笑，揮手跑開。
柳塵看着周虎的背影，無奈苦笑一聲，這傢伙平日裏就數他歪門邪道最多，甚麼損招都能想出來，人緣又好。可唯獨就偏偏對柳塵言聽計從，用柳塵的話來說，這傢伙就是個萬年老二。
下午柳塵坐在門外曬太陽，抽着二十塊一包的黃鶴樓。至於陳雪兒，忙活完之後便不聲不響的坐在一旁，也不嫌無聊，只不過時不時用那雙迷人的大眼睛看看邊上的柳塵，不知道心裏在想些甚麼。
至於讓柳塵又愛又恨的小姨周婉，早就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下午六點，周婉準時回到家中，高跟鞋隨意的踢在門口，踩着光腳跑回屋，換了身舒服點的衣服走出來。見陳雪兒在廚房做飯，自己閒的沒事兒便開始挑逗柳塵。
眼觀鼻鼻觀心看電視的柳塵目不斜視，誰知周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後，修長的雙腿便不客氣的放在柳塵腿上。精緻沒有半點瑕疵的雙腳輕輕搖晃，邊看電視還邊說道：“小傢伙，給小姨揉揉腿，可給我走累了--”
對於全天下所有男人都不可能拒絕的差事，柳塵居然義正嚴辭的拒絕了。
吃了晚飯，柳塵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陳雪兒，靜靜的看着，也不說話。
陳雪兒多麼敏感的人，頓時小臉紅撲撲的看向柳塵道：“怎，怎麼了--？”柔聲細語，讓人生不起一絲的惱怒。
“姑娘，你應該是可以回去了。”柳塵緩緩說道。
陳雪兒臉皮本來就薄，啊的一聲站起來，臉紅紅的，抓着包就往外走。
很不顧形象躺沙發上看電視的周婉看了眼柳塵，提醒道：“小屁孩，快去送送我未來侄兒媳婦，也不看看現在天多黑了。”
柳塵看了看時間，憋憋嘴跟了出去。
“再晚就沒公交了，也不長點腦子。”柳塵跟上腳步腳步，打破了尷尬。看了眼陳雪兒，如果單看她的面容，是個適合當老婆的姑娘，不過也只是適合罷了。
陳雪兒一愣，見柳塵主動和她說話，似乎還帶着絲絲關心，心裏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高興起來。腳步顯得輕盈許多，臉甜甜一笑道：“我知道呢，最晚一班八點半，能趕上的。”
柳塵點點頭，換了個話題道：“你今後不用來了家裏了，錢你不還也行，你不欠我們甚麼，別有心理負擔。”
陳雪兒走在一邊看不出表情，不點頭不搖頭。
公交站，柳塵看着陳雪兒上車後緩緩轉身。公交車緩緩啓動，坐在靠窗座位的陳雪兒轉過頭身子突然一頓，看着柳塵略微佝僂的落寞背影，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心酸，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