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002章 被欺負
是的,這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自稱是我爸爸,我看見這張臉分明是被我咬了的那個人,一下子嚇得臉色都慘白了,趕緊躲在了女警察的後面。
女警察又把我送到那個男人身邊,摸了摸我的腦袋,說:“經過我們確定,他是你的親生父親,現在,他是你的合法監護人。”
我看向男人的右手,那個被我咬了的地方完好無損,才知道不是同一個人,心裏的恐懼稍微減輕了些,隨後,他就帶着我走了。
但他一出拘留所,就惡狠狠的瞪了我兩眼,然後硬生生拽着我上了的士,嘴裏小聲罵道,真是個累贅貨,雖然他說得很小聲,但聽見這陰森森的聲音,我嚇得一點都不敢動彈。
他帶着我回了一個非常大的房子,那個客廳,足足有我們的教室那麼大,並且擺放着十分豪華的傢俱,我知道,他是一個有錢人。
儘管有些害怕,但我幸福的想我終於不用回到那個家裏了,並且還可以生活在這麼好的房子裏。
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坐一下沙發,我爸拽着我,又出了門,然後進了外面一間和廁所差不多大的雜物房裏,給我了一把鑰匙,說:“以後你住這裏,喫飯的時候我叫你。”
他雖然討厭我,但他沒有動不動就打我,在這個家裏,我從來沒有說過多的話,開始,他還讓我進大房子裏喫飯,後來乾脆就端一碗送到我的小房子裏來,再也不讓我進家門。
過了兩年這樣的生活,我該上了高中,我感覺自己明顯了竄高了一截,力氣也越來越大。
在報名的那一天,我爸從車站接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回來,她明明比我小,但我爸卻讓我叫她姐。
她叫李欣蓉,人長得非常漂亮,穿着一身時髦的衣服,那天,我爸讓我進了家門,一起吃了一個飯。
李欣蓉開始對我不熟,並沒有和我說話,但不知道她怎麼知道了我的事後,就對我滿臉鄙夷的態度,罵我是野種,說我禽獸不如,怎麼能對自己的母親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我的事竟然在那次上了新聞,還被編進了各大學校的反面教材,被赫赫的稱爲619事件。
在離開學一個星期的早上,李欣蓉上廁所忘了關門,而我被我爸叫去刷馬桶,我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她的下面,她哭着叫了起來,跟她爸告狀說我欺負她,她爸聽了後臉色一青,二話不說就將我拖到了門外,嘴裏罵道:“你這個小畜生,你這狗孃養的東西!”
我一直解釋我沒有欺負李欣蓉,但我爸完全不信,繼續罵我,我心裏一使氣,想到他爲甚麼要和我媽生下我,就反罵道:“你也是畜生!”
我爸聽了,瞬間就怒氣沖天,一把封住我的領口,對我一頓暴揍,罵道:“小賤、種,老子養你供你上學,你還吃裏扒外不知好歹,老子今天就滅了你。”
最後我不得不窩囊起來,不停的求饒,他才終於住了手,啪的一聲將門關上,把我留在了大門外,也不管我的死活。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我躺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這時候,門又輕輕的開了,李欣蓉走了出來,將一瓶擦傷的藥遞給我。
我一看到這,心裏更怒了,我被打還不是因爲她嗎?我最恨這種打了你給你糖喫的人,狠狠的說:“你給我滾!”
她聽了後一跺腳,將藥瓶狠狠的砸碎在我面前,罵道:“你就是天生的賤!”
此時,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離開這裏,離開這座囚牢。
我一咬牙,爬起來就去了車站,結果我才發現,我不僅沒有錢,還沒有身份證,根本買不到車票,然後我折回到燈紅酒綠的大街上,成了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漫無目的走着,但沒走多久,因爲長期以來的營養不良,我突然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我醒來的時候,仍然在自己的小房子裏,我剛剛下牀,就被從門外進來的爸爸一把揪住,拖到外面,又是一頓胖揍,他罵道:“小畜生,你膽子不小啊還敢逃,你給老子記着,在你十八歲之前,你要是再敢給老子惹事,老子就滅了你,高中畢業以後,你要走多遠就給老子滾多遠!”
我喪失了逃跑的勇氣,和李欣蓉進了高中的大門,並且,還和李欣蓉分到了一個班。
她穿戴得一身時髦靚麗,長着一張水靈靈的臉,沒幾天就成了班上的焦點人物。
一個晚自習,我的同桌王雷發現了我和她的不易察覺的關係,問我和她甚麼情況,我還沒來得及說,李欣榮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來到我的身邊,突然給了我一巴掌,說:“你跟我出來。”
我被她叫到了教室外面,她對我一通臭罵,說:“以後你要是敢在班上說你和我有關係,我就讓我爸攆了你。”
說實話我已經不害怕他爸攆我,但我害怕被她告了狀,然後我又被一頓暴揍,所以對她的話,只有一百個聽從。
我心裏一直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我沒有這個能力,就連我很想找個端盤子,洗碗的工作,別人也不要未成年,所以,我只有忍,一忍再忍。
王雷是一個非常八卦的人,喜歡一些校園新聞和緋聞,並且他初中就在這所中學。
經過他的吹噓,我知道了原來這所學校一直都被外界稱爲流氓學校,要不是三年前,出了一個考上清華的高材生和近兩年陸續有很多學生考上名牌大學,不然這所學校絕不會有現在豐厚的學生資源。
而李欣蓉來到這裏,她經常說是因爲她中考失誤了,當然了,是不是失誤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王雷給我吹噓着學校的八卦,卻突然問我,有沒有暗戀校花,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我連校花是誰都不知道。但他突然說,大名鼎鼎的芸芸校花你都不知道,你簡直不是男人。
聽到芸芸兩個字,我的心裏像是突然被針刺了一下,校花居然叫芸芸,我一把抓住王雷,急忙問:“她是不是姓張!”
王雷被我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隨後笑了起來,說:“你看吧,還說你不暗戀校花。”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校花早就名花有主了,她最多能成爲你擼管的對象。”
我的心裏湧上一陣難以言說的心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痛苦,難道這只是巧合麼?
我轉念一想,立馬否定了這個人就是我認識的張芸芸,她以前和我一個班,怎麼可能一來學校,就成了萬衆矚目的校花呢。
但儘管如此,整個晚自習,我的心情都非常低落,一直髮呆到放學,最後一個走出教室。
我低着頭走路,結果沒有注意,在門口撞了一個人,立馬退了幾步,我剛想道歉,一抬頭卻發現門口有三個人,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看着我,我心裏咯噔一下,急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三人並沒有怪我撞到他們的意思,但卻一直堵在門口,不給我讓路,我不敢讓他們讓路,就轉身準備從後門走,結果一個男生,一把把我抓了回來,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耳光,罵道:“老子已經堵你三天了!”
我只感覺臉火辣辣的痛,心裏一萬個憋屈,我很確定以及肯定,我沒有招惹過他們。
我隱約對三個男生有點影響,估計他們是我們班上的學生,因爲我坐在最後,所以對他們三人一點不熟悉。
由於我每晚都要去給李欣蓉買喫的,所以,一下課就放開馬的跑,買了東西,我還要和她一起回家,如果不和她一起,我根本不敢回去,因爲這是她爸吩咐的。
今晚我一走神,竟然最後才走,想起這個,我的心裏更加慌了起來,連忙鼓起勇氣問他們有甚麼事?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男生看起來是他們三人中的老大,他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李欣蓉有一腿,告訴你,哥看上她了,你最好離她遠點,不然我會像今晚一樣,每晚揍你一頓。”
我一臉委屈,我很想解釋我和李欣蓉是兄妹,怎麼可能有一腿,但我又想起了李欣蓉說的話,如果我說了,還不知道她會怎樣對我,到嘴邊的話也只有吞了回去。
“這一次,只是給你提個醒,下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記住,我叫張炮,以後見我要叫炮哥!”男生嘲笑的看了一眼縮着腦袋的我,準備瀟灑離開,走了幾步,他又說:“你給我傳個話,說明天中午我在後操場等她,如果她不來,那就只能說明你沒有通知到,你就等着喫拳頭吧。”
我突然想大哭,如果我不說,張炮肯定不會放過我,但我說了又怎麼樣,李欣蓉也一定不會去。看着三個背影走遠,直到消失在樓道口,我纔敢出教室。
在校門外,我找到了李欣蓉,她怒氣衝衝的問我爲甚麼這麼晚纔出來,她又看了看我的手裏沒有東西,重重的給了我一巴掌,罵道:“你還沒有一條狗有用!”
我的心底一下子騰起一股怒氣,但我還是不敢打她,我感覺到掌心一陣刺痛,發現指甲陷進了手掌心,趕緊鬆了手,跟在她的後面,不敢靠近,也不敢走太遠,慢慢的回了家。
一路上,我都在想,要不要告訴她,有個男生想約她見面,回到小房子裏,我一整夜都在焦慮和擔心中渡過,心裏的某種恐懼感,甚至不由我自己控制,就濃烈的發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