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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我得了腦腫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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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查結果出來了,您得的是惡性腫瘤。”

  聽到化驗結果,我的嘴脣一下子白了,我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眸,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

  “醫生,您搞錯了吧?”

  “化驗單子是不會騙人,你要是質疑我們的檢查結果,可以多去幾家醫院進行復查。”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過於難看,醫生寬慰我。

  “你先別激動,根據排查我們確診這與您長期焦慮抑鬱,導致腦垂體激素分泌不正常有關,只要您配合,還是有治癒的希望的。”

  醫生的話就像是極寒地獄中盛開的花朵,給了我新的希望,“怎麼配合?”

  “開顱和輔助激素治療。”

  嗡的一聲,我只覺得腦中有甚麼東西炸裂開來,甚至連她後面說甚麼都沒聽清,只有那句“開顱”一直在我耳邊迴盪……

  腦腫瘤其實我知道,那是癌症,就算開顱,也幾乎沒有完全治癒的可能,而且一不小心可能會變成口歪眼斜的傻子。

  小時候我家鄰居姐姐就得了這個病,剛結婚就被夫家退了回來,整日流着口水在門口傻笑,過得好不悽慘。

  真是諷刺啊,嫁給宴南霆四年,好好的我都受盡屈辱,難以想象我要是真變成個傻子……

  我扯了扯嘴角,靠在身後的椅子上,目光放空,“要是不治療呢,我大概,還能活多久?”

  “最多三個月,現在醫療技術很先進,我們醫院也有很好的醫生……”

  ……

  我沒有再聽她說下去,抓着檢查結果麻木地出了醫院,知道我還剩下多久就夠了。

  醫生說我有一定的治癒率,那些治癒率不管多高都只是數據,我難道要拿剩下的日子去賭那百分之幾的成功率嗎?

  不,我害怕。我怕就算活過來了,也要承受難以治癒的後遺症。

  如果,我傻了,那個人更想甩掉我吧。

  空中飄過細細纏綿的雨絲,周圍很多成雙成對的,更讓我孤單的身影有些狼狽。

  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女人,她只道我搶了她宴太太的位置,總有一天會不得好死,如今,她竟一語成讖。

  這些年她讓我的丈夫不回家,層出不窮的羞辱和花樣輪番上陣。

  真是好手段啊!

  更可笑的是,此時此刻,我竟然不是恨她,而是真的很想宴南霆,我的丈夫。

  那個我從十四歲愛上,二十歲義無反顧嫁給他,卻要因爲他的一個誤會守四年活寡的人。

  或許人在生命的盡頭纔會明白甚麼纔是自己最想要的,這一刻,我真的很想,像正常人那樣,感受一段正常的婚姻。

  回到西城別墅,我打了電話給他。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而那次是在我父母的葬禮上。

  “喂?”

  幾聲鈴聲後,那邊很快傳來了一個男人冷漠又意外的聲音,卻依舊那麼好聽,好像音質極好的大提琴,恐懼和思念使我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可我還未開口,一聲溫溫柔柔的年輕女聲就傳了過來:“南霆,是誰啊?”

  我的心猛地一顫,正是那個女人。

  那個拿了晏家的錢離開,卻在我結婚後一個月就回來了,從此纏着我的丈夫讓他四年不回家的女人。

  她叫於菲。

  “……沒誰,推銷廣告的。”

  瞬息的沉默,我就聽見了宴南霆的回答,聲音是我從沒聽過的溫柔與寵溺,與剛剛截然不同,接着吧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於菲不喜歡他平時跟我聯繫,甚至每次家宴他必須要與我一同出席的時候,於菲都要大鬧一場,可宴南霆就喜歡她這股子率真勁,不然,怎麼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呢。

  我拿着沒了迴音的手機諷刺的笑,笑到流淚,這就是我自己選的丈夫。

  世人只知道我二十歲時貪戀他的美色利用家室威逼利誘嫁給了他,卻不知道我早已在十四歲那年就已將他放在心底,註定了爲他傾盡一生。

  也不知我這個宴家兒媳婦是他們晏家自己上門求來的。

  我向來討厭聯姻一說,我父母更是不會讓我受半分委屈,可那年晏家出了事,冰天雪地裏,晏氏當家人在我家門口站了整整一天一夜暈倒在地。

  我看到他憤然趕來、一張滿是焦急憤怒的臉出現在我二樓的窗戶下,眉目如畫,我突然鬆了口,我嫁。

  我沒想到會是他,那個十四歲時在校園裏遇到一次就再難忘的學長。

  人生有時候就是那麼神奇,有的人天天見面卻毫無感覺,有的人卻能一眼萬年。

  那時候我在他背後默默關注了他一個學期,也沒敢表白,我在這四年的婚姻裏一直在想,若是那個時候我勇敢,結局會不會不同。

  雖然後來我再沒見過他,也沒甚麼交集,但我想,他那麼孝順一個人,就算對我沒甚麼感情,結了婚,也會對我好的吧。

  當時我父母是不同意的,可我忤逆了他們,嫁給他,毅然決然。

  可沒想到,從那天起,正是我噩夢的開始。

  其實他心裏一直有人,因爲我的一句答應,那個女人被晏家逼得遠走他鄉。

  而且宴父的身體從那以後就垮了,直到不久後就匆匆離世,聽說正是在我家門前那一天一夜的冰凍所致,宴南霆也因此恨上了我,成了他這些年折磨我的理由……

  結婚那天他笑着把我領進門,等賓客散去,在我滿懷對婚姻生活的憧憬時,他突然就變了臉。

  他說,他娶我,就是要讓我替我們蘇家贖罪。

  我震驚了。

  可我真的甚麼都不知道啊。

  但他並不在意我是否無辜,我甚至不知道,他這是不是隻是一個藉口,他真正的,其實是爲了那個女人。

  那一刻,看着他的眼神,我覺得我可能一輩子也到達不了這個男人的心底。

  可這段婚姻是我自己選的,父親本就不願意,那時他身體已經不好,我斷然不敢冒險將這些說給他。

  從那時起,我便把那個十四歲就放進心底的少年又重新藏迴心底,一一承受他帶給我的屈辱。

  四年,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我沒有一句抱怨。

  我愛他,我相信他,我期盼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我是無辜的。期盼了四年,等了四年。我等不下去了,也沒有時間再等了。

  我緊握着那張檢查報告,咬着牙看着窗外,手機再次響了,是宴南霆,他大抵是找到了揹着於菲的機會。

  我按下接聽鍵。

  “不是說過,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邊的聲音冰冷不耐。

  “我有事。”

  我壓制住自己哽咽的語氣,低着頭看着那張檢查報告單,

  “有話就快說。”

  “你晚上回來一趟,我有事要和你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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