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宇文楊
冷，刺入骨髓的寒冷。
小溪之旁，一名約莫十歲的少女孤身一人蹲在涔涔流動的小溪之旁，手持一根狼尾草，微微掃動在躺在一名躺在河堤之上的少年臉上。
少年臉色蒼白，衣衫破爛，露出其內那彷彿一碰即碎的消瘦身軀。他的身體之上猙獰傷口無數，或新或舊，讓人心顫。他嘴脣烏青，眉頭緊皺，似是正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少女猶豫了片刻，終於不情不願的伸出雪白的皓腕，張開小口狠狠咬在其上，刺眼的猩紅登時隨着她的手臂滴落而下。
微風拂過，捲走血液所散發而出的陣陣醉人清新。而荒寂的河岸之上，登時綻放出一片五顏六色的小花，使河岸變得一片勃勃生機...
她伸出手臂，將自己的血液滴落在身旁少年胸口處的那道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的巨大傷口之上。蒼白一片的傷口登時血肉翻湧，如同一條條小蛇般扭轉盤旋着。很快，猙獰的傷口直接回復如初。
少年那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幾分。
少女緊盯着他那縱然滿臉泥污扔遮擋不住的妖魅面龐，再度拿出狼尾草掃在後者的鼻頭之上。少年的小臉登時緊緊皺在一起。
“你是誰？”
少女櫻脣微啓，那充滿疑惑的稚嫩聲音傳出口中。
卻見後者全無反應。她眉頭微皺，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
“你是誰？”
少年終於緩緩睜開眼來，一雙湛藍的妖異眸子登時浮現在了少女的眼中。少女身體猛然一僵，但在下一刻便恢復如常。
“你是誰？”
少女再度問出聲來，只是她的語氣之中，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
“我是...”
少年神情惘然，嘗試了片刻後終於成功說出話來。但語調卻如同久久未曾張口的人般沙啞不堪。他眉頭緊鎖，努力思考着這個淺顯的問題。
他的身體猛然劇烈顫抖起來，登時將身旁少女嚇了一跳。但還不等她有所動作，男孩的身體卻又重新恢復平靜。
少年緩緩睜開眼來，其中迷茫之色已是被那令人心顫的冰冷所取代。他漠然注視着少女，平淡得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輕輕飄蕩在這荒蕪的河岸之邊。
“我是，白楊！”
......
......
“喲，這不是我們才藝大比的冠軍嗎，不知道你來這訓練場所謂何事，這裏可不是你這個連先天靈力都沒有覺醒的帝都第一天才能來的地方啊！”
一道充滿揶揄的戲弄聲傳遍整個訓練場，登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紛紛扭頭看來，待見得那三道稚嫩的身影之後眼中登時浮現些許嘲諷。
他們停下手中動作，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
“武天宇你放肆，老大就算沒有覺醒先天靈力也不是你這個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能夠能夠比的！”
三人中一名體型瘦小的少年眼中寒芒浮現，盯着後者忍不住怒聲道。
武天宇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嘲諷意味更甚：“哦，我好怕怕呀！那麼用不用試一試，看看誰到底纔是這個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啊！”
“哼，對付你豈用老大出馬，我一人便夠了！”
說罷，少年摩拳擦掌，便欲對着後者衝刺而去。但未等他起步，一副白皙修長的手掌便擋在了他的面前，正是三人中爲首的那名少年。
“瘦猴，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和這種只會上躥下跳的小丑動手豈不是掉了身價，以後注意點知道嗎！”
瘦猴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知道自己衝動險些犯了國子監中不許私自鬥毆的規矩，趕忙裝腔故作了然道：“老大教訓的是，只是這廝和一頭惡犬般見人就咬，這該如何是好啊！”
少年嘴角輕咧，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還不簡單，俗話說同行見面分外眼紅，我們只需花費世十幾二十銅幣買些瘋狗來，他們自當相互撕咬，兩敗俱傷！”
“老大英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狗咬狗一嘴毛嗎？”
“孺子可教！”
武天宇看着他們那旁若無人的模樣，不由得氣急。
“宇文楊你這個只會逞口舌之力的縮頭烏龜，可敢正大光明與我一戰，當年才藝大比上你不很是意氣風發嗎！”
宇文楊面不改色，只有袖中那過度用力而發白的手掌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怎麼，你還想繼續被我踩在腳下摩擦嗎？不過很抱歉，現在的我沒有這個心情！”
他剛欲轉身離去，便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幾人將自己三人重重包裹。而武天宇那不懷好意的聲音登時緩緩飄散在耳邊。
“未能進入先天期便擅闖訓練場，還想安然離去嗎？看我代先生將你拿下！”
宇文楊的心登時墮入低谷。
......
幽靜的大街之上，兩男一女三名少年正緩緩踱步。
“老大...”
瘦猴終於壓制不住內心的愧疚，低頭沉聲道歉：“老大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大街之上再度恢復沉默。
片刻後，宇文楊抬起頭來，臉上挫敗已不知何時消失無蹤，只是眼眶之上那片烏青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顯得更加刺眼起來。
他自然知道後者是爲了幫助自己覺醒先天靈力纔將自己帶去那裏，此刻又怎會怪他。
他的臉上浮現一抹肆意的笑容，哈哈大聲道：“讓那小子先膨脹一會，到時候自當百倍奉還！”
見到身後二人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放鬆的表情，他便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枚璀璨瑰麗的紅色水晶幣，興趣盎然道：
“才藝大比的獎勵，不用白不用。今天要去那裏玩，我繼續請你們去，有錢就是任性啊！”
身後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將擔憂壓在心底，故作興奮道：“那就去靈器坊市吧，還有，我要喫許氏醬肉家的醬牛肉！”
“昨天不是才喫過嗎？”
“可昨天沒有喫過癮啊！”
“好，那今天就讓你們喫到飽！”
“老大萬歲！”
“要不咱們直接將那家店鋪買下了如何，這樣以後隨時都可以吃了！”
“......”
“老大，雖說才藝大比所獎勵的翡雲幣可以報銷你的任何開銷，可你也不能這麼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