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不要欺人太甚
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此時此刻就像是利刃插進了我的心臟裏，說不出的疼和恨。
我迎面走上前去，眼睜睜的看着那男人親暱的挽着陳婉婉的胳膊，那可是我的女人啊！我都沒有跟她這麼親密過，憑甚麼讓其他男人這麼做？
那男人猥瑣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映入我雙眼，四十來歲的年紀，頭頂頭髮稀疏，西裝革履卻絲毫掩蓋不住他身上的禽獸氣息。
他半低着頭，臉上掛着令人作嘔的笑容，好像在詢問陳婉婉，而此時的陳婉婉已經迷迷糊糊，走路都顯得有些踉蹌。
看着他們一步步靠近，我心裏的怒火已經快要遏制不住了。
我站定在他們倆身前，中年男人先是一愣，想要繞過我往前走，可卻被我完全擋住，頃刻間露出了惱火的神色。
“你幹嘛？！有病啊！攔着路了不知道嗎？！”
他瞪了我一眼，表情兇怒的對我吼了一句，有點急不可耐。
“我幹嘛？我他媽還要問你幹嘛呢？！”
我一把甩開了他攙住陳婉婉的那隻胳膊，立刻挺身上前，陳婉婉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發生了甚麼，綿軟無力的身子倒在了我懷中。
“你他媽誰啊？！找事呢？！”
中年男人暴怒的神色看着我，雙拳已經攥緊。
“她是我老婆，你特麼給老子立刻滾！否則弄死你！”
我死死盯着他那張猙獰的臉，心中積蓄已久的怒氣全都爆發出來，衝着他咆哮了一句。
那一剎，我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要是再敢多一句話，我今晚就跟他玩命。
“你……你是她老公？！”
中年男人的臉色立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咧着嘴瞪大雙眼看着我，難以置信的表情，語氣也比剛纔軟了很多。
我掏出錢包，把我和陳婉婉唯一一張合照亮在男人面前，他瞬間呆若木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臉色多了些羞臊和難堪。
旁邊的幾個路過的客人已經圍了過來，中年男人尷尬極了，沒再說甚麼，灰溜溜的快步走向了酒吧門口，很快消失。
我也沒心情理會旁邊的人，攙扶着已經喝得迷醉的陳婉婉，一步步走向了門外。
把她扶進了車裏，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那個中年男人是甚麼人？陳婉婉爲何這麼晚了跟他來這種地方喝酒？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心頭的屈辱更加沉重。我側過頭看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陳婉婉一眼，恨意全都壓在心坎裏。
很快發動了汽車，回往那棟我再也不想回去的豪宅，車窗外仍下着連綿不斷的小雨，天空陰沉的可怕，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實在想不通，就算是她瞧不上我，想重新選擇，也不至於選那樣一個四是十多歲的老頭吧？
一路上，陳婉婉沒有任何的反應，臉色撲紅撲紅的，顯然醉得不輕，而我能做的，只能是在路邊停車，跑去藥店買了些解酒藥。
……
回到家裏，她爸媽早已經睡了，好在她的身體不算沉，我扶着昏睡不醒的她上了樓，到了臥室裏試着調亮燈光，心情前所未有的壓抑。
忙活了一陣之後，幫她擦了擦臉，又用熱水就着解酒藥讓她服了下去，看她安靜躺在牀上的樣子，我心亂如麻。
曾幾何時，我原本以爲這是上天對我最大的眷顧，能讓我娶到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爲妻，可眼下，我卻是追悔莫及。
幫她脫掉了衣服，她對我的行爲渾然不覺，只聽得到輕緩的呼吸聲。
她渾身上下僅僅剩下貼身的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膚一覽無遺，我斜靠在牀邊，心裏止不住的多了些本能的蠢動。
渾身好像都在充血一樣，血管腫脹的感覺讓我口乾舌燥，她是我的妻子，可我卻不能碰她，多麼的荒唐和可笑。
“陳婉婉，今晚，我要讓你成爲我的女人。”
我心裏不斷的湧現同一個強烈念頭，每個男人都有徵服欲，而眼前這一秒，我很想征服她，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試着親吻她的臉頰，我心裏的念頭愈發的強烈，好似一頭出籠的猛獸，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脫去了衣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心情卻是難以言喻的糟糕，看着她毫無瑕疵的臉龐，我又想起了今晚酒吧裏那個男人。
不知怎的，就在這一刻，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和矛盾當中，我該不該碰她？
空氣似乎凝滯了，房間裏就好像籠罩着一層陰雲，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你……幹嘛？”
她突然睜開了雙眼，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眼神朦朧中帶着錯愕，愣怔的注視着我。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身體的溫熱，又或許是解酒藥起到了效果，她居然在此時醒了，就在我快要失去理智的邊緣。
我完全愣住，腦袋陣陣發懵，毫無準備的感覺，我壓根沒想過她會在此刻甦醒。
“你……你喝多了，我把你接回來的。”
試圖解釋的我像是一個慌不擇路的逃兵，立刻拽了拽被子，想要起身穿衣服。
陳婉婉盯着我足有三四秒鐘的時間，而後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瘋一般，帶着一身的酒氣從牀上爬了起來，很快用牀頭的衣服遮擋住了她那婀娜的身子。
“你無恥！誰讓你睡臥室的？！你給我馬上滾出去！”
她指着我的鼻子，整個人居高臨下般的威嚇，臉色盡是厭惡和嫌棄。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屈辱，一肚子的火氣還沒處發泄，陳婉婉一字一句就像針扎進了我心裏。
“你別欺人太甚！”我厲聲回應她，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把今晚的事情挑明瞭說。
“今晚你跟男人去喝酒，我看你喝多了把你接回來的，你居然讓我滾？！”
就算到了這步田地，我仍是下意識的顧忌她的顏面，沒有把話說的太難聽。梗在喉嚨裏的話險些說出了口，你特麼的今晚跟哪個野男人去鬼混了？
“甚麼？！你去接我的？”她搖搖晃晃的難以站立，很明顯酒勁兒還沒有完全散去，表情驚愕的看着我，“誰讓你去找我的？！你居然跟蹤我？！”
“那個男的是誰？”
我沒有理會她胡攪蠻纏的質問，只是想知道那男人是誰。
“關你屁事？！你有甚麼資格管我？！滾出去！馬上滾！”
早就習慣了她這副架勢，那一剎，我已經萬念俱灰。
短暫的沉默之後，我只覺渾身疲倦，沒有力氣再跟她爭吵，也不願再去過問今晚的事，心想就這樣算了吧，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跨出臥室的那一刻，我心裏甚至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打算。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
整夜輾轉反側，腦袋裏想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不管之前有多少顧慮，這次我已經決定，跟她，還有她們陳家，從此一刀兩斷。
清晨陰雨仍舊沒有停歇，她一早就去上班了，我坐在臥室裏收拾東西，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她父母攤牌。
“劉明，你下來，我有事找你！”
客廳裏傳來了她母親趙翠仙的呼喊聲，快要刺破耳膜。
她們家人對我的態度出氣的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對我從來都是頤指氣使，或許在他們眼裏，我連傭人都不如。
不知她找我幹嘛，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樓走到了客廳裏。趙翠仙雙手環抱在胸前，端坐在紅木沙發上，表情陰冷而充斥怒氣。
“媽，甚麼事？”
雖然極不情願，我還是得尊敬她。
“坐下說。”
她用眼神示意我坐下，表情愈加變得嚴厲。
“你抽個時間儘快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吧。”
趙翠仙命令式的說出了她的要求，我聽得一頭霧水，甚麼意思？去醫院檢查身體？
“恩？爲甚麼要去檢查身體？”
我試着問了一句，沒想到她卻是頃刻間拍案而起，臉色惱怒異常。
“爲甚麼？你還有臉問？！”趙翠仙氣急敗壞的瞪着我說道，“婉婉都跟我說了，你們結婚一年多了都沒個動靜，她說是你身體有問題，沒辦法生孩子！”
她的話纔出口，我心裏一陣驟痛，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這不是顛倒黑白麼？！分明是陳婉婉不讓我碰她，卻在她母親面前誣賴我？！
“你真給我們陳家丟人啊！你說你，連生個孩子你都生不了，我們陳家要你有甚麼用？！真是個廢物！”
趙翠仙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對我鋪天蓋地的侮辱和謾罵，越說越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