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青梅竹馬
“你找我？”
墨駿走上前一步，站在賀妍的身後。
賀妍慢慢的轉過身來，髮髻上的流蘇輕輕的隨風晃了晃。
“王爺請坐，紫煙奉茶。”
墨駿在她的面前坐下，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謝宇說，你找我？”
賀妍肯定道:“沒錯。”
“爲何找我？”墨駿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眼眸衝着賀妍俏皮的眨了眨。“莫非是想我？”
賀妍淺笑着提醒道:“王爺在宮中說話，還是小心爲上。”
“這宮中之人都明白我的性子，就算傳到皇兄的耳朵裏去，也不過一笑置之。”
墨駿毫不在意的模樣，讓賀妍的心口的不安越發的放大。
一個持勢無恐的王爺，怎麼會在乎宮中的風言風語呢？
看着賀妍若有所思的模樣，墨駿有些疑惑，將茶杯放下來正襟危坐。
“妍兒，有甚麼事你直說無妨。”
見墨駿也不願意拐彎抹角，賀妍直接問道:“你是否讓謝侍郎去照看徐才人？”
一聽這話，墨駿不由的臉色一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種點子也只有他能想出來。”
賀妍聽得一臉疑惑，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若是被其他人發現，便是私通之罪，徐才人難免一死。”
墨駿反問道:“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嚴肅，賀妍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害怕，他輕輕一咳，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妍兒，你相信是我的關心嗎？”他問，一雙眼眸直直的盯着賀妍。“我關心的人只有一個，便是此刻看着我眼睛的女人。”
他說的深情，像是婉約式的告白。瞬間讓氣氛變得越發尷尬起來。
賀妍低頭不語，眼前的男人又是她的一個阻礙。
賀妍等着他繼續說話，墨駿故作鎮定的摸了摸鼻尖繼續道:“想見阿羲的人是謝宇。”
賀妍感到疑惑的呢喃道:“謝侍郎？”
“阿羲，也許你不明白有種感情叫做青梅竹馬。”
墨駿看着徐如義，眼眸裏帶着回憶的味道。
“我和阿羲的青梅竹馬，並沒有她和謝宇的時間長，也不及他們的身後。而我們三人還有皇兄都是一起長大的。”
聽到墨駿三言兩語的關係，賀妍突然覺得這是一段很長很長帶着歷史的回憶。
賀妍起了興趣，她希望能夠繼續聽下去。她好奇的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墨駿輕輕的點了點頭。“告訴你，也多一個人幫助他們。”
賀妍看着墨駿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有些慌神。她可沒說自己一定會幫助誰。
墨駿看着賀妍的神色淡淡一笑，又喝了一口茶水慢慢說來。
“謝宇是謝太傅的兒子，阿羲不過是普通官家的女兒，機緣之下，竟被謝太傅看重，收做徒兒，小時候一直都是男孩子打扮，隨着謝宇一同在謝府中長大。因我和皇兄慢慢長大的緣故，宮中又缺少伴讀，便讓阿羲和謝宇一起入宮伴讀。”
賀妍一邊聽一邊輕輕的點點頭。“既然阿羲做男兒打扮，又怎會被發現女兒身呢？”
聽到賀妍的問話，墨駿淡淡一笑道:“這便是他父親所爲。一個仕途不順的官，想着的大概也是讓女兒替自己蒸一口氣吧。”
墨駿這麼一說，賀妍便又幾分明白。原因種種多逃不過一個權字。
“我還記得阿羲第一次穿上女裝入宮來的模樣，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邁着女兒家的蓮步走來，真是清新脫俗，又格外的可愛。原本有些討厭她身材弱小的我，也被她那是的容貌打動。”
墨駿說，臉龐上浮現出憧憬的模樣。
賀妍能夠想象到徐如義一襲淡粉色衣裙，猶如蝴蝶翩翩飛舞的模樣，定然好看至極，也肯定在那時吸引了謝宇一個少年的心。
“阿羲同謝宇本就走的近些，又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意每個人都看得見。卻不曾想，阿羲的父親固執的將她作爲皇兄的成年禮送給皇兄，太后娘娘滿意至極，皇兄無法拒絕。”
這一刻，賀妍的眼前浮現的是徐如義倔強流淚的模樣，紅着眼眶謝恩的悲情。
“皇兄賞了她才人之位，便久居青鸞宮中不再出來。我有空去看看她，也不過是三言兩語，不聞笑眸。”
墨駿忍不住的長嘆了一口氣，眼前歷歷在目的都是當年四個人兒時的模樣。
他輕輕一笑道:“小時候的阿羲和你還有幾分相似，同樣的倔強，同樣的嚮往自由。而如今，早已被這深宮磨去了鋒芒和嚮往。”
賀妍看着他帶着幾分惆悵的模樣，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想，阿羲的嚮往一直都在，要不然，她也不會和謝宇一直保持着聯繫。”
墨駿贊同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有喝了一口茶道:“就算有又如何？這宮門一入，簫郎路人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可是，阿羲不愛墨熠，我捨不得她的年華耗在着深宮之中。”
賀妍激動的說，若是無愛，就應該得到自由。
她不管這深宮的規矩如何，少了一個嬪妃根本引出來任何人的注意，就算注意又如何，不過是懸案一樁。
“墨熠定然也想給阿羲自由。”
墨駿看着賀妍的模樣，眼眸裏多出幾分欣賞。他看上的女人，原來一如既往。
“你不覺得阿羲和謝宇的故事就像梁山伯與祝英臺嗎？而他們結局一定不會是化蝶。”
賀妍感動的說，聽着感人的故事，她的心也會隨着起伏起來。
墨駿誠懇的問道:“妍兒，你說吧，你想怎麼做？”
賀妍想了想道:“總有契機，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聯繫，包括墨熠。”
墨駿的心頭不由的有些感動起來，不讓皇兄知曉，那就是真正的屬於我們倆的祕密，他的心裏有幾分竊喜。
“我等着阿羲告訴我，她的故事。”
墨駿疑惑的問:“我已經不是告訴你了嗎？”
“可是，我要聽她說出來，讓她真正的有勇氣踏出宮門，和她的愛情離開。”
賀妍說，她的眼眸真誠的看着墨駿。“如果沒有自救的意識，無人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