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倒打一耙
“放開我，你放開我！”心生恐懼的賀蘭雪，猛烈掙扎。
望見賀蘭雪眼底的恐懼，賀妍冷笑一聲，直接將人推開，渾身散發出的氣場令她不敢再輕舉妄動，隨後銳利眼眸望向秦氏，眼底有着諸多的嘲諷。
“按照母親、二姐還有表哥的意思是，此番是我故意陷害你們的，是嗎？是我讓二姐對錶哥動情，然後共赴巫山雲雨？是我在房間之中動了手腳，對嗎？”
哽咽着喉頭，賀妍的每一句指責，反倒是透着心酸，令賀老夫人更看不清事情的走向。
厲聲質問，反倒是讓秦氏有些不知所措，看她暗含淚水的羸弱之姿，更像廖姨娘，被搶走丈夫的痛刺激着秦氏，猙獰的指向她。
“不是你還是誰！那間禪房之前分明是你在，爲何你走之後，事情就變成這樣！分明是你故意陷害雪兒和子鈺！是你居心叵測！”
“母親有證據嗎？”賀妍淡然一問。
“當然有！”秦氏眯眼，狠厲神色躍然於臉上，“方纔子鈺和雪兒說她們進入房間之後如雲端飄飄然，由此，我斷定，那香爐中的薰香必有端倪！”
說罷，秦氏聲淚俱下的跪倒在地，“老夫人，要證實我的猜測，只需將房中的香爐取來，驗一驗裏面的香灰，即刻真相大變。”
挑眉望着跪在地上做戲的秦氏，賀妍心底冷笑連連，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如今，多虧自己多倒的那一杯茶了，否則，依秦氏這般的倒打一耙，她還當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蹙眉望着筆直站在那裏的賀妍，賀老夫人深覺此事有端倪，若這件事不查清楚，後宅之中的爭鬥永不休止，只是多了一個廖姨娘便是家宅不寧，日後更是了不得了。
握緊了柺杖，賀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眼角餘光看向王媽媽，王媽媽立刻心領神會的步出房門，去往之前所在的禪房。
賀老夫人冷冷望着站在面前的賀妍，口氣冷硬了起來，“賀妍，若此事當真與你有關，你現在認了老身可保你不死，可你若抵死不認，老身也救不得你了。”
不管怎麼說，她自從進府之後陪在自己身邊多日，也給她帶來了不少的慰藉，賀老夫人不希望看到她太過悲慘的下場，雖說，她做出這等事也是情有可原，皆因秦氏沒有容人之量，對她們母女太過殘忍。
老夫人的話讓賀妍心底五味雜陳，話中有對她的維護，但間接認定了她便是始作俑者，面對這樣一位老人家，賀妍很難再用心機，可事關，日後在尚書府的地位，她不得不謹慎。
垂着眼皮，淚水就這麼無聲的掉了下來，衆目睽睽之下，賀妍緩緩跪了下去，對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隨後淚水茫茫望着老夫人。
“祖母，此事並非我所爲，您教我如何承認？”
望着那雙悽楚可憐的眸光，賀老夫人心底泛起了嘀咕，看她如此真誠的眸光，倒也不像是騙人，那麼，此事究竟是如何？
坐在一旁觀察的賀蘭希，也對此事起了疑心，但事情太過錯綜複雜，教她一時之間，也難以看清事情本質，只希望，這次的事情不會鬧大，否則於小妹和母親，又會是名聲有損。
很快，王媽取來了香爐，附耳在老夫人的耳邊，眸光賠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賀妍，“這其中，有蛇牀子的成分。”
王媽媽也是老嬤嬤了，自小在後宅中長大，又陪伴老夫人多年，對這種後宅的伎倆自是爛熟於心，甚麼東西一眼便能看透。
望了一眼香爐內的灰燼，賀老夫人望向賀妍的眼神也佈滿了失望，嘆了口氣無力的搖頭，“丫頭啊，這次你可是讓老身太失望了，就算你與雪兒再不對付，好歹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聽老夫人這口氣，秦氏囂張的氣焰即刻死灰復燃，惡狠狠瞪着臉色發白的賀妍，“我就說你這個賤蹄子沒存好心，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可見，那個廖姨娘也不是甚麼好東西！”
這回廖姨娘不能再坐視不理了，哭着便跪了下來，狠狠地在地上磕頭，“老夫人，是妍兒一時糊塗，還望您饒了她吧，饒了她吧。”
不過幾下，額頭便磕破了，殷紅的血跡流淌而出，看起來好不狼狽。
見狀，賀蘭希心生不忍，連忙彎腰要將人給扶起來，“姨娘，您別這樣，妹妹的話尚未說完，或許，此事不是她所爲呢？”
這番話，任誰聽了也只是認爲賀蘭希這是在安慰廖姨娘，可聽在賀蘭雪的耳中卻刺耳的很，言外之意，這是姐姐不相信自己了？
咬緊牙關，賀蘭雪指控的望向賀妍，“祖母，現在事情查清楚了，這個賀妍纔是罪魁禍首！您快把她和廖姨娘趕出我們賀府！不能留這兩個禍害留在咱們賀家！”
賀蘭雪的指控，教賀妍心底冷笑連連，但面容上卻是染上了傷感，抿緊脣瓣哭泣着，梨花帶雨的模樣頗讓人覺得心疼。
“祖母若單單隻憑香灰就定了孫女的罪，孫女不服。”
聞言，秦氏冷哼一聲，眉宇間對賀妍都是厭惡，“你個賤蹄子，還想如何狡辯！老夫人，依我看，就應該把這個蛇蠍女子給扔出去，以正不正之風！”
面對秦氏的步步緊逼，賀妍當下絕對不再對她手下留情，一道厲光從眸底一閃而過。
“母親，我何至於陷害二姐，這清風觀我初次來，又怎會預先在房間裏點好薰香，等表哥和二姐前來？”賀妍哭的好不傷心，忽然靈機一動，趕忙擦乾眼角淚水，向前爬了兩步，“祖母，我想起來了，那房間是觀中的道人帶我去的，初入房間時，我便覺得有些異樣。”
看賀妍跪在那裏可憐巴巴的訴說着，身後的墨熠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若非從頭到尾都有參與，連他都會以爲此時的賀妍是無辜的。
瞧見小若對自己不滿的神色，墨熠連忙端正臉色，靜靜聽着賀妍將早已想好的說辭，聲淚俱下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