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犯衆怒
要是一開始姜楚沫說出這話,肯定沒人信,但眼看着姜楚沫打了柳瑜,又氣昏了柳氏,還無視姜楚宜,這將軍府所有管事兒的都喫癟了,他們哪敢不聽啊。照着姜楚沫這個任性程度,搞不好真弄死他們再換一批新奴才進來。
“大小姐恕罪,奴才們再也不敢了!”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姜楚沫道,“念在你們是初犯,對我也不熟悉,這次就暫且繞過,若有下次,必當嚴懲不待!”
“謹遵大小姐教誨!”衆人齊聲道。
解決完這些爛事,姜楚沫這纔去撩開馬車簾,看着眉目彎彎好不幸災樂禍的驚羽,沒好氣道,“戲看夠了沒,還不下車。”
“哎呦,誰說我是看戲了,明明是在欣賞我家小沫沫的颯爽英姿嘛。”驚羽如是說着,聲音和語調都比平時柔媚了不少,再加上他那副長相那個身段,與小倌館的小倌何其相似。
姜楚沫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卻也懶得解釋,翻着白眼道,“少肉麻了,快點下來,想不想喫午飯了你。”
“幹嘛這麼兇,吵得人家小心肝直跳。”驚羽說着,還像模像樣的拍了拍胸口,做出一臉害怕的表情,而迎來的,則是姜楚沫更多的白眼。
一旁的衆人看着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一肚子八卦全上了嘴邊,但一想起剛剛的事情,又都給嚥了回去,畢竟姜楚沫可不是好招惹的。
對於這個立威成果,姜楚沫表示很滿意,大踏步邁進了院子。
而走在後面的驚羽,則在路過姜楚宜身邊時停頓了一下,脣角一勾,意味深長道,“二小姐是吧,久聞大名了,還請以後多多關照呢。”
姜楚宜看着這個妖孽般的男人,不知道爲甚麼,背後一股股的發寒,還沒待她反應,驚羽便扭頭跟着姜楚沫走了。他比姜楚沫還瘦,那背影十分纖弱,好像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但姜楚宜卻有預感,這個男人不簡單。
平西將軍府的大小姐還沒進家門就與繼母姐妹撕了個遍的消息很快傳遍帝京,民衆們譁然一片,有覺得她欺人太甚的,有覺得她樹大招風的,也有爲柳氏等人打抱不平的,但總之,就是沒有爲姜楚沫說好話的。
明明是柳瑜挑釁在先,柳氏推波助瀾,但大家看到的記住的,卻只有姜楚沫的咄咄逼人。
在大家眼裏,姜楚沫作爲女子,明明有婚約在身,卻不守婦道,與人苟且,此乃於夫家有愧。作爲子女,又頂撞氣暈繼母,苛待表妹無視庶妹,便是爲父家添憂。
如此不貞不孝,十惡不赦的女人,只要是討伐她與她爲敵的,就一定是正義的。
一時間,姜楚沫幾乎成爲了全民公敵。
“那小賤人犯了衆怒,楚宜姐姐的聲名卻因此越抬越高,大家都說你纔是將軍府真正的嫡女呢,呵呵,也算是因禍得福吧。”柳瑜光着身子趴在牀榻上擦藥,疼的直哼哼卻也閒不住這張嘴,奉承姜楚宜的同時,還藏着許多酸味兒,且還有邀功的意思。
姜楚宜把柳瑜的那點小心思聽得明明白白的,眼底滿是鄙夷與輕蔑。
也就柳瑜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纔會覺得被人掛在嘴邊閒話會是種光榮,白天也是,若非她口無遮攔,也不會出這檔子事兒了,平白給人笑話,這樣的蠢貨,她真不明白母親爲甚麼要養在身邊。
“瑜兒妹妹的心倒是好的,方法卻有失妥當,下次不要這樣了。”姜楚宜心裏厭惡着,面上卻溫柔如舊,她永遠是這樣一個優雅得體的人。
眼見着柳瑜要作勢反駁,姜楚宜趕緊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話題,“瑜兒妹妹傷的不輕啊,這麼大塊的青紫,說不準會留印的。”
柳瑜一聽會留下印子,立刻激動起來,把剛纔要說的話都忘到了腦後,轉而罵道,“這個該死的姜楚沫,她給我等着,若是本小姐的美貌有了半點損傷,看我不掀了她整張賤人臉!”
姜楚宜嘆了口氣,“現在父親不在家,就算回來了,恐怕也會像以前一樣驕縱着她,否則也不會任由她在軍營胡來了。如今,還有誰能管得了她呢?你我姐妹二人還是老老實實的,莫要讓她抓住甚麼把柄吧。”
柳瑜一聽這話,立刻拍着牀榻叫嚷起來,“不可能,我絕不會屈居那賤人之下,不信咱們走着瞧!”
看着柳瑜眼底閃爍的兇惡光芒,姜楚宜嘴角立刻噙了抹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柳瑜禁不住激,現在她肯定是恨死姜楚沫了。
姜楚沫這纔剛回來,便給她擺了這麼大個難堪,她自是不會罷休,但如今既然有人心甘情願給她當槍使,她便旁觀算了,反正柳瑜有多不擇手段她心裏是有數的。
而且,有一句話柳瑜說的是對的,那就是在這將軍府,真正的嫡女只有她,其他人,絕不能留!
有了進門的那一出,姜楚沫接下來的事情進行的都十分順利,從住所鋪設,到午膳安排,都極盡完美,沒有一個人敢對她不敬,或有半分懈怠。
姜楚沫知道,這些奴才現在只是表面臣服,實則還是對她鄙夷對柳氏母女忠心,畢竟十幾年來他們所認定的主子只有柳氏母女。
不過猴子想稱霸王前提是山中無老虎,而現在將軍府真正的主人回來了,那麼有些事情,就不會再和以前一樣了。
“你確定你現在出去逛不會被人扔雞蛋扔菜葉嗎?”彼時,驚羽正側躺在榻上,看着打扮齊整準備出門的姜楚沫,調侃道。
姜楚沫嗤笑起來,“他們一天不喜歡我,難不成我還一天不出門了?”
“關鍵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你現在是被千夫所指。”
姜楚沫卻一臉的不在乎,“那又怎樣?”
萬人擁護也好,千夫所指也罷,歸根結底還不是實力說話。他們有本事就來弄死她,他們沒本事就等着被她弄死,能動手解決的事情就不要用嘴,用嘴的光說不練,就等於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