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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仇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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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朱公子的慘叫,空氣裏滿是死寂。

人們都沒想到,方纔還躺在地上任朱公子手下毆打踹踢的修羅。在一躍而起之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就在這時,圍觀的人羣突然騷動起來,閃開一條道路。

一個人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都圍在這裏做甚麼?”

看着這人,修羅的眼睛眯了起來。

來的人正是害得書中的修羅失了清白,拱手將衙役身份相讓的人。

修羅的仇人之一——鄭得昌。

書中的修羅原名任蘿,出生於政和元年,是任家的嫡長女。兩歲時,任蘿的父親、官任執金吾的任炳榮被以弒君叛國的罪名斬首。

任府滿門,也隨着任炳榮的死亡而被滿門屠盡。

在被滿門抄斬那一日,是長安縣衙役老修用他親生的女兒與任蘿互換,救了任蘿的性命。從此以後就成爲了修家的女兒,老修將任蘿的名字改爲修羅。

任蘿十二歲時,老修爲救前任張縣令死亡。任蘿就接替老修的職務,成了長安縣的女衙役,帶着妹妹袖袖艱苦度日。

可誰知,卻在今天被朱公子帶走欺辱。

任蘿的事情傳到衙門裏,所有的人都對任蘿指指點點和嘲笑,任蘿沒辦法面對,只能回家。

從此以後,任蘿的生活陷入泥潭中,麻煩不斷。極品親戚一個接一個上門,對她極其侮辱。還把任蘿姐妹從家裏趕出去,強奪了她的房子。

直到快班房班頭鄭得昌的女兒接替任蘿的職務之後,有次喝酒說漏了嘴,任蘿才知道,朱公子這個人就是鄭得昌請來的。鄭得昌覬覦任蘿女衙役的位子,想害死任蘿,好讓他的女兒補缺。

任蘿想復仇,就去衙門找鄭得昌。結果卻被鄭得昌抓住獻給了趙縣尉。趙縣尉喜好扭曲,竟然將任蘿帶走並折磨……

修羅看着鄭得昌,眼睛微微眯起。

鄭得昌在看到被修羅暴打的朱公子之後,眼睛猛地睜大:“原來是朱公子?”

他又怒瞪修羅:“修羅你怎麼敢打朱公子?簡直無法無天!你別以爲自己是衙役就能隨便欺負外地人!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有這樣的思想,趁早給我滾蛋!我們長安縣衙門不養你這種害羣之馬!”

罵完了修羅,他又去扶朱公子:“朱公子,你沒事嗎?你先起來,這件事情我替朱公子你做主了!我們長安縣衙門一向秉公執法,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像修羅這種人,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替朱公子好好教訓她!我馬上讓她向你跪地道歉,不僅如此,還要把她抓到牢裏,賠償朱公子今天所受的委屈。”

朱公子投向修羅的目光充滿了怨毒,他用彎曲成異常角度的手指着修羅:“我要讓這個小娘皮生不如死!敢打老子?老子要是今天不剝了你這個賤人的皮,就不姓劉……朱!”

鄭得昌聽到這個劉字咳了一聲,而後表情嚴肅地看向修羅:“修羅,還不給朱公子磕頭賠禮?”

聽着鄭得昌這樣說話,修羅眸中閃過一道冷光:“鄭班頭,你就不問問我這身上的傷勢和臉上的紅腫是怎來的?明明是他們一羣男人,打我一個女人!”

聽鄭得昌說話修羅就知道,這個鄭得昌絕對是與朱公子是一夥的。

鄭得昌聽到修羅的話,氣得臉色通紅,咆哮起來:“朱公子怎麼可能冤枉你?你也不看看朱公子的手都成甚麼樣了?修羅呀修羅,我與你的父親老修幾十年前就認識。他可是個響噹噹的漢子,你這樣殘暴,怎麼配當老修的女兒?”

修羅心中冷笑。

鄭得昌是如何認得自稱剛入京城的朱公子?爲何又知道這朱公子是從哪裏來,家在何處?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要等到她要將朱公子拿去見官時出來。

由此可見,這倆人定是早就串通在一起了。

在書裏,鄭得昌可是由始至終都沒有出來的,任由朱公子將任蘿拉走隨意欺負。

修羅看向裝模作樣的鄭得昌,嘴角閃過冷笑道:“你只看到我打他,卻沒看到他們方纔將我打的有多慘!鄭班頭的眼,還真尖呢。”

鄭得昌面色鐵青地看着修羅:“我沒看到你打他,我只看到你掰朱公子的手!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快班班頭在你面前說話不管用了?”

鄭得昌又轉身朝着朱公子深施一禮,“朱公子,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會爲你秉公執法。把傷害你的修羅綁到牢裏!到時還望朱公子能到場做個證,讓我們用王法制裁她!”

“甚麼王法?你們還有臉談王法?我方纔看得清楚,明明是那個朱公子毆打這位姑娘。這位姑娘被逼無奈才還手。怎麼在你們口中竟然變成了這位姑娘打朱公子?”

方纔那位曾替修羅仗義直言的少年公子,再次站了出來,他憤怒地瞪着鄭得昌和朱公子。

“你算個甚麼東西?老子的事輪到你管?”朱公子拿手指着少年公子,臉色猙獰地大吼,“在這長安城,老子就是王法!”

修羅不願意這位少年公子因爲她而惹上麻煩,便上前一步施禮道:“這位兄臺,不必和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若是兄臺真心想幫我,”修羅壓低了聲音,保證只有這位少年公子纔可以聽到,“請兄臺幫我派個人去長安縣衙門,找一位名叫秦山的總班頭。就說他的侄女正在被鄭得昌欺負……”

那少年公子見到修羅到這個地步還這般的鎮靜,有些喫驚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略一思忖,朝後擺了擺手。

人羣立時就有一個人朝着長安縣衙門的方向而去。

竟然還是一個帶着隨從的少年公子?修羅怔了一怔。爲甚麼在書裏這個少年公子沒有出面替任蘿講公道話?

轉念一想她有些明白了。

因爲朱公子將任蘿打暈之後就立刻拉上馬車走了,所以這個少年公子極有可能此時沒有走到這個位置。

而現在她把幾個隨從教訓了一下,把時間給拖延了。

所以這位少年公子才得以出面制止。

正在修羅沉思之際,鄭得昌揚聲道:“修羅,你現在馬上跪地向朱公子道歉,然後跟着我回衙門受罰。”

跟你走?只怕我前腳跟你走,後腳就會人間蒸發吧?

就在這時,又有人分開衆人,走了進來。

一見到這些人,鄭得昌面上露出喜色。

“鄭頭,怎麼回事?是哪個混帳敢在您的面前囂張?”來的人,正是鄭得昌的幾個狗腿子。

鄭得昌輕咳一聲,揹着手看向修羅:“把這個以下犯下,膽敢當街傷人的修羅,給我抓起來!”鄭得昌撕去了身上的僞裝,露出獠牙。

他已看出,修羅只怕是看出了甚麼。這個時候若是不把修羅給抓起來,只怕以後會有麻煩。

而且修羅身後,還有秦山這個靠山。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修羅塞到馬車裏,然後讓朱公子把她給——!等到修羅失了清白,就一切好說了。秦山就是再厲害,又能把他怎麼樣?

“好呀,敢對我們鄭頭無禮,還不過來受死!”這些人一向是以鄭得昌馬首是瞻,根本就不把修羅放在眼中。

一得了鄭得昌的命令,就朝着修羅撲了過來。

那位少年公子眼見這些人是非不分,頓時急了:“誰敢上前!”他一閃身,將修羅護到身後。

沒想到,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竟然也願意救她。

修羅的心中充滿暖意。

“唷喲,還敢拒捕!罪加一等。”幾個狗腿子冷笑數聲。

修羅拍了拍這少年公子的背:“多謝公子!”她從少年公子身後站了起來,面朝向幾個狗腿子,“你我同爲衙役,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抓我。是不是收了甚麼人的錢?想要滅我的口?”

修羅這麼一說,幾個狗腿子與鄭得昌對視一眼。在接到鄭得昌的明示之後,他們一擁而上:“膽敢拒捕,喫我們兄弟一棍。”

眼見皁棍襲來,修羅劈手抓過。而後拿在手中一掄,將這幾人往後震了幾步。

鄭得昌眼見修羅這麼輕易就躲過幾個衙役的包圍,吃了一驚,大喝道:“給我拿下這個暴徒!如有必要,直接打死。”

見到這些人竟然想要殺了修羅,那少年公子急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這時,修羅將手中的皁棍橫舉,冷冷地道:“鄭得昌,你殺了我之後,就不怕面對我秦二叔的責問嗎?”

“縱是秦山也不能阻止我捉拿罪犯?”

鄭得昌的話音方落,就聽到人羣外傳出一聲斷喝:“是哪個鱉兒子的口氣這麼大?敢拿老子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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