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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伯府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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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綏安伯府客似雲來,前往赴宴的馬車幾乎佔滿了整條香椿街。

蘇家人來得不算晚,給門房遞上請帖覈實身份過後,便有專門伺候的小廝帶着他們前往宴客廳。

男女是分席的,入了二道門之後,蘇家人就分開走了,男的去了正廳,女的前往後院。

蘇家女眷一進客堂,身爲女主人的趙梅氏臉上的笑容也帶了幾分真切。

“喲……貴客臨門了。老夫人,兩位蘇家弟妹和衆位世侄女到啦,還請快快入座。”

“豈敢,豈敢,給大夫人您賀喜了,恭喜趙大人高升。”

“同喜,同喜!”

蘇老太太與趙梅氏你來我往地寒暄着,場面和氣融融。

趙梅氏乃趙侍郎的嫡妻。

趙大人在雲州擔任刺史時,蘇鼎就是他的得力幕僚,趙蘇兩傢俬下多有來往,而趙梅氏開在雲州的幾家衣裳首飾鋪子都是蘇承在背後幫忙打理,這幾年爲她摟了不少銀錢,因此蘇家女眷,包括關氏母女三人在她面前還算有幾分薄面。

“趙伯孃好,兩位趙家姐姐好,給各位貴人小姐們問安!”

既然趙梅氏肯與她們表示親近,蘇知嫺這些小輩自然也延用了以前的稱呼行見禮。

主人家願意給蘇家人做臉面,蘇老太太和林氏等人當然是求之不得,由此可見兩家關係的親厚,旁人就不敢輕視於她們了。

“梅姐姐,這是哪家的女眷,怎麼從未見過?”

蘇家人剛落座,便有一位婦人開口相詢。

實在是關氏和蘇知嫺這對母女太過扎眼,硬生生地將滿屋女客壓得黯然失色,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這是新任國子博士蘇大人府上的女眷,他們家從前在雲州就與我家有舊,此次蘇大人與我家老爺一同調任進京,更是兩家的緣分。”

趙梅氏說罷,又分開單獨介紹了蘇家大房和二房的女眷,瞭解蘇家情況過後,多數人便失去了興致。

畢竟蘇家底子太過普通,在朝根基又淺薄,今日到場的無論哪方人家的家世都要比他們強上一頭,自然就沒有深交的必要。

於是衆人便隨意地點頭示意,或笑一笑,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不過時不時地還是有幾道視線在蘇知嫺幾位姐妹的身上掃來掃去,沒有甚麼惡意,打量的意思居多。

蘇老太太和林氏帶着家眷們向衆賓一一回了禮,而後再退回原座。

頭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場面,未免失禮人前,蘇家女眷均是秉着“多看多聽少說話不出錯”的原則,只安靜地喝茶,偶爾配合着堂上的笑聲也跟着笑兩下捧捧場。

好在以往在雲州,林氏和關氏也常帶着蘇家小輩出入各府打交道,是以蘇家幾個姑娘雖有些拘謹卻也無人怯場。

就這麼幹坐着喝了會茶,一個趙家似乎是頗有體面的丫鬟,面帶喜意地走了進來。

“奴婢翠鳶見過大夫人,給各位夫人小姐請安了。”

“你這丫頭不在大公子身邊伺候着,怎麼上我這兒來了?”

趙梅氏笑着打趣道。

“回大夫人,正是大公子叫奴婢來的呢。大公子與各府的公子爺在倚竹園擺下了飛花令,想邀請在座的小姐們過去一塊玩呢,特意着奴婢過來向您求個章程。”

“那敢情好,沒得拘着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們陪着咱們這些老傢伙閒聊。阿笙、阿箸,你們兩個帶着姐妹們移步到倚竹園吧,要照顧好各府小姐,莫要自個貪玩。”

大戶人家擺宴通常都會安排一些玩樂項目用以招待賓客,趙梅氏自然不會攔着,遂吩咐自己的兩個嫡女帶頭負責招待各府小姐。

大乾朝的民風比較開化,男女大防的規矩並非特別苛刻,那些交情好的世家男女約在一起騎馬、出遊、喫飯都是尋常之事。

只要不是男女單獨私下相會,私相授受,都不會被人詬病,而像這種場合下未婚的少男少女們聚衆玩樂更是一件雅事。

當然,每一次世家大族的盛宴,同時也是一場隱晦的大型相親會。

參宴的賓客們彼此心照不宣,尤其是各家的主母婦人,常在宴席上暗地裏爲自家兒女相看心儀的媳婦或夫婿。

一聽要見外男,還要和他們一起玩遊戲,蘇知嫺內心是大寫的拒絕。

她這張臉就是個麻煩。可大家都去,她若是推辭,那就顯得太過矯情沒禮貌了,而且還下了主人家的面子,是以不管她如何地不情願,還是跟着大部隊移步去了倚竹園。

才走到門廊處,就聽得裏頭不時傳出陣陣男子爽朗的大笑與說話聲,看起來熱鬧地很。

當蘇知嫺這些女嬌客們進門後,那些嘈雜的聲音頓時停住了,園裏所有男子的目光齊刷刷地向她們看來,帶着異常的灼熱和興奮。

十六七八歲的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思春慕艾的年紀,喜歡看漂亮姑娘也沒甚麼毛病。就是這一大羣人聚衆圍觀的架勢實在有些唬人,在場的許多小姐一下子就羞紅了臉。

身旁伸過來一隻溫軟的手握住了蘇知嫺,輕輕地在她手指上捏了幾下。

那是蘇知雅擔心胞妹會害怕緊張,特意安撫她的。

同時她有意往前走了兩步,將蘇知嫺大半張臉都擋在自己身後。

蘇知嫺感受到對方的貼心和好意,心裏對這個姐姐更是喜歡。

不過姐妹倆的小動作管不上甚麼用處,當女客們逐一坐下後,蘇知嫺的臉就再無遮擋,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人前。

那一刻,她受到了萬衆矚目的洗禮,甚至她還聽到了男客那邊傳來驚歎的吸氣聲。

得虧了蘇知嫺前世是活在鎂光燈下,對這種場面駕輕就熟,穩穩當當地坐着,目不斜視地盯着面前的水果盤子看,安靜地當一朵壁花。

“趙世兄,那幾位姑娘看得眼生地很,如此姝色,從前我等在京中竟是從未見聞,不知世兄可否爲我等介紹一二?”

一道略帶輕佻的男聲響起,頓時讓蘇家姐妹成爲了衆矢之的。

說話的男子年約十八九歲,身着明藍錦衣,面若冠玉,皮相極佳。一雙斜飛入鬢的丹鳳眼生的極是風liu,看人的時候似笑非笑,明明是極端正的面相卻又透着一股不正經。

他的瞳仁極黑,像墨一樣深,臉色卻要比常人蒼白一些,偏偏脣色又很紅,濃烈與寡淡在他的身上奇異地融合在一起,氣質張狂而邪肆。

此時,他半個身子斜靠在椅背裏,一隻腳輕搭在另一隻的膝蓋下方,姿態放縱不羈,毫無莊重可言。

他正端着一支酒杯,遙遙指了一下蘇家姐妹落座的方向,目光肆意地在蘇知嫺和蘇知雅的臉上流轉。

“長衍,你可真是難倒我了。那幾位姑娘我也是頭一回見,並非我趙家親戚,興許是我爹孃在雲州的故交人家吧。”

趙稷(趙大公子)並未隨父去雲州赴任,而是一直留京爲官,自然也不知曉蘇家姐妹的身份,面對衆人異常灼熱的眼神,只得拱手賠笑。

“哦?原來趙世兄竟也不知嗎?既她們與你家有故,那正好勞煩世兄差人代我等過去打聽打聽,想必在座諸兄弟都很想知道呢。”

被喚作“長衍”的藍衣男子不依不饒道,語氣雖閒適,可那態度卻是不容質疑。

“是啊,是啊,趙世兄,你就過去幫忙打聽一二唄。”

“長衍兄高義,果然知我者莫若沈慕庭。”

“該不會是瞧着好的了,趙世兄想自個藏着掖着,故意不讓我等知道吧?”

……

圍坐在藍衣男子身邊的幾個世家公子也在一旁起鬨架秧,那語態做派活脫脫就是個無賴。

趙稷笑容微斂,眼底透着冷意。

這幾個就是無法無天、貪杯好se的混不吝,若是不滿足了他們,一會兒不知還要鬧出甚麼事來,擾了大家的雅興反而不好。

左右是幾句話的事情,倒不如順水推舟成全了他們,也省得自己爲難。

“好吧,好吧,那我就舍下這張臉幫你們打聽則個。不過幾位兄弟也得應承我,一會玩飛花令的時候要注意分寸,莫要驚嚇到了衆位嬌客。”

“好說,好說。”

那幾位見趙稷應了,便笑嘻嘻地不再作妖。

於是,趙稷便命人將嫡妹趙三小姐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叫了過來問話,當着衆男的面,道清了蘇家人的來歷和底細。

得知蘇家姐妹的身份,趙稷心思微動,看着人羣中格外一枝獨秀的蘇知嫺,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察的笑。

他覺得此前父親跟他所提的那件事,或許真的可以考慮。

“嘖嘖……聽說祿南一帶出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雲州竟也能出如此國色天香之輩,甚妙,甚妙啊!”

藍衣男子也就是沈慕庭得償所願了也就不再糾纏,只一杯接着一杯與旁人開懷暢飲,當他發現趙稷突然加深的笑容時,看向蘇家姐妹的目光不由變得意味深長。

這邊的小鬧劇剛落下,趙稷和其他兩位趙家小姐便招呼起兩邊的客人圍坐成一圈,衆人開始玩飛花令。

所謂的“飛花令”,其實就跟擊鼓傳花差不多,只不過規則略有差異。

鼓聲響起時,共有黑白兩支花簽在玩家手裏輪流傳遞,當鼓聲停下之後,執黑籤的人可以向執白籤的出道題或要求對方表演一個才藝,若是對方無法完成,則要自罰三杯。反之若是執白籤的玩家做到了,就可以向對方索要一個彩頭。

趙家兄妹是主人,坐的是最中間的圓心位置,第一輪花籤自然也是先由他們開始傳起。

當第一輪鼓聲結束之後,蘇知嫺無奈看着自己手中的白色花籤苦笑。

她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傳說中的倒黴孩子說的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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