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得好死
亞馬遜叢林。
一個女孩騎在一個兇狠的男子身上盡力狂毆,直接把人給打的沒了氣息。
女孩直起身來,探了一下男子的頸動脈,確定人已沒氣,才鬆了口氣。
就在此時……
“砰!”
子彈帶着破空聲飛馳而至,沒入女孩的背。
“噗呲!”
血花飛濺,女孩回頭,看見了一張生死與共,一路相伴的臉。
“十八號!對不起!這是上頭的命令,你知道的太多了,這是唯一的選擇。”
被喚作十八號的女孩看了眼叢林,看了眼向自己開槍的同伴,甚麼都沒說,血從嘴邊流出,染紅了腳前的地。
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來人呀!快來人呀!白揚帆落水了。”
有人在喊叫,女孩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口池塘裏撲騰,乾脆深吸一口氣,一下子沉入水底。
這些人太聒噪,好討厭。
不,不對,她好像錯過了甚麼。
白揚帆?她怎麼會是白揚帆?她明明叫白帆,代號十八號,被同伴射殺在叢林裏。啥時候成了白揚帆了?
水底的女孩悄悄聽着池塘邊上的喊叫,一段記憶衝進來,把白帆給弄懵逼了。
她是該慶幸還是該哭?
原來她魂穿到了西南邊陲的一個叫劉家村的地方,還是在一九七五年。原主的名字叫白揚帆,今年十八歲,比她的名字多了一個字。
這都可以?以前無聊看穿越小說不都是要同名同姓的嗎?她這名字只是相近,也能穿來?老天可真有意思,不會是弄錯了吧!說不定一會兒還得穿回去。
原主白揚帆是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半年前爲了勾搭下放來的知青陸景恆,不惜以自身差點走光的風險,把他給賴上了。
兩個人在村裏辦了酒席,算是“結了婚。”
白揚帆的奶奶承受不住村裏人的流言蜚語,三個月前去世了。陸景恆不買白揚帆的帳,一直住在知青點不回白家。
名義上是結婚了,兩個人卻是各住各的,沒有履行夫妻之約。
好朋友葉蓮蓮給她出了個好主意,讓她故意來這裏跟村裏的混混劉山貓約會,刺激刺激陸景恆,讓他回心轉意。
沒想到劉山貓真的要對原主動手動腳,白揚帆急了,把劉山貓推倒在地。
摔疼了的劉山貓惱羞成怒,把白揚帆推進了池塘。
然後……
白揚帆沒了,白帆來了,她的名字多了個字,成了原主,成了白揚帆。
岸上喊救人的是葉蓮蓮,白揚帆的“好朋友”。
水底的白帆覺得原主就是頭豬,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葉蓮蓮明顯就是給她設了個套兒。
白揚帆死了,陸景恆就成了喪妻的單身漢,對誰最有利?
顯而易見。
陸景恆不但長的好,長的帥,關鍵還是京都來的,身爲大隊長家的唯一女兒,又是跟白揚帆同年,會對那樣的男人不心動?
爲甚麼要一直慫恿原主去倒追男人,那不就是想找一個反面例子,好襯的她葉蓮蓮知書達理,溫柔嫺靜嗎?
這麼明顯的套路都看不出來,難怪原主會死,笨死的。
“快來人呀!白揚帆今天跟劉山貓在這裏私自約會,讓我幫着望風,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了,不小心掉進了池塘,人不見了。”
聽聽?甚麼是白蓮花?這不就是嗎?要說落水就落水?爲甚麼要提原主跟人私自約會?那還不是你攛掇的?
心中翻湧起一股怒意,白帆,不,應該是白揚帆知道這不是自己該有的情緒,應該是原主的。
她這個人一向冷心冷情,不會表露出太多的情緒,大部分時間都是冷冰冰的,彷彿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機器。
前世她是孤兒,沒有經歷過甚麼別的,打記事起就是殺戮,活着,訓練,受傷,醫治。週而復始,每一年,每一天都是一樣的日子。
她是暗黑組織培養出來的頂尖殺手,卻因爲執行過太多任務,知道太多事,被組織殘害,死的時候才二十五歲,花骨朵一樣的年紀。
老天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該出手時就出手,儘量不讓自己的雙手沾血,做個平凡普通人,不要跟前世一樣不得好死。
岸上,葉蓮蓮的聲音還在喊,音量達到了頂峯,就快要破音了。
“快來人呀!白揚帆沉入池塘裏了。大家快來救救她呀,不然她會死的。”
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白揚帆知道來人了,靜靜地在水底等着,看看誰會來救她。
“那不要臉的掉池塘裏了?這是淹死了嗎?哎呦喂!老天開眼,總算是把那不要臉的小浪蹄子給收走了。”
“咱們劉家村上上下下幾十年也沒見過這樣的,大白天的就把自己脫光了撲人陸知青懷裏。看人不上她,就跑來找劉山貓。哎!劉山貓!你嚐到甜頭了嗎?”
“哈哈哈!看他那嚇傻了的樣兒,肯定是沒嚐到,衣服褲子還穿的好好的呢,怎麼嘗?”
“……”
水裏的白揚帆氣的隨手抓了一把池塘裏的泥土,卻意外地摸到了好幾個螺螄,還是個頭挺大的那種。
正好,家裏沒喫的,摸點螺螄回去也行,炒了墊墊肚子。
葉蓮蓮見大家都嘲諷白揚帆死的好,也不下池塘去救人,故意裝的一副着急的要哭出來的模樣兒。
“你們別這樣,趕緊下去救人呀,萬一白揚帆死了怎麼辦?她是做事衝動了一點,不該招惹陸知青,更不該大白天的露胳膊露腿兒勾搭人,還讓人來捉姦,氣死了她奶奶。看陸知青不跟她圓房,又去勾搭劉山貓,還讓我給他們把風。哪怕白揚帆做了這麼多錯事,那也不該失去一條生命呀,求求大家趕緊下去救救她吧!”
白蓮花生怕大家忘記了白揚帆的惡行,如數家珍一般地數了出來,引來大家一片嘲諷。
“算了吧!雖說眼下是在大夏天,下池塘一趟也凍不着,可要是救了人賴上我們怎麼辦?要救也是陸知青來救,男女有別,我們可不敢。”
“那是,連劉山貓這種二流子她都要,何況是我們?可不敢去救人,怕被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