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命稻草
“寧小姐,您的茶。”
偌大的客廳裏,寧妍希十分端莊地坐在皮質沙發上,她長髮披散在肩上,耳邊髮鬢別了一個精緻的珠花,爲了見姜明昊,她還特地穿了一身性感嫵媚的黑色低胸連衣裙,接過女傭送過來的紅茶,出於基本的素養,她點頭:“謝謝。”
忽然,嘭嘭嘭——
似乎哪裏傳來了拍打的聲音。
寧妍希好看的眉頭微皺,不禁豎起耳朵仔細傾聽了起來,她問一旁的女傭,“你有沒有聽到甚麼聲音?”
“啊?”
女傭一愣,這才發現聲音是從那個房間發出來的,女傭臉色微變,忙充楞裝傻:“寧小姐,您聽錯了吧?”
“沒聽錯。”
寧妍希放下精緻茶杯,起身道:“我聽到了,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見寧小姐看向那個方向,女傭神色微白,說話都緊張了,“可能……是老鼠吧?最近老鼠肆虐……該請個捕鼠公司來解決了……”
“你撒謊。”
寧妍希直接拆穿了她的謊言,這麼大拍門聲,她能聽錯?
“哎……寧小姐!寧小姐……”
見寧妍希朝聲音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女傭慌了,連忙追了過去,“寧小姐,您一定是聽錯了,寧小姐?”
一樓走廊拐彎口處,寧妍希看到守在門口的沈七,不禁質問:“你怎麼在這?裏面關了甚麼人?”
聽到門外清晰的聲音,林薇安再次重重地拍了拍門,她發不出聲音,只能用這種方式吸引寧妍希的注意。
“寧小姐……這……”
女傭追上來不知作何解釋,畢竟姜先生也沒跟她們明說。
沈七冷淡開口,“寧小姐,這是姜先生的私事,您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私事?”
寧妍希挑眉,“他的私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里面關了誰?”
“不管關了誰,跟寧小姐沒關係吧?”
林薇安聽着外面情況似乎不妙,如果寧妍希不管,那她得關到甚麼時候?
想到這,林薇安急了,一邊拍門一邊發出啊啊啊急切的聲音來。
女人的聲音?
姜明昊的私事寧妍希確實不會管,但他甚麼時候在家關過女人?
而且聽聲音,對方似乎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寧小姐……”
沈七正要說甚麼,寧妍希毫不猶豫沉伸手:“鑰匙!”
“寧小姐,怕是不行……”
“沈七!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寧妍希態度強硬,那張精緻的面容沉下來時顯得異常嚴肅認真。
沈七一直拿寧妍希沒轍,不僅僅因爲她是昊哥的未婚妻……
微嘆一聲,沈七無奈將鑰匙遞給了寧妍希。
於是,門開的那一剎那,林薇安一眼便認出了她。
待門打開後,林薇安幾乎毫不猶豫衝向她,用唯一一隻完好的手緊緊抓着她的胳膊,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嘴裏急切地啊啊啊向對方求救!
爲了博取寧妍希同情,林薇安眸眼含淚(自己掐的),髮絲凌亂(自己抓的),衣裙不整,還做出一副又急又要哭的楚楚可憐模樣,將寧妍希臉色都嚇白了,她哪裏見過此等場景?
“放手!”
沈七緊緊扣住林薇安的手,一字一頓道:“我說放、手!”
林薇安哪肯放手,她故意露出自己痛苦的表情,害怕委屈到眼淚直掉,她楚楚可憐地望着寧妍希,張口口型是:救救我!
“沈七你弄疼她了……”
對方左臂打着石膏,臉上身上還有其他擦傷,又光着腳,顯得狼狽不堪又弱小無助,還急得說不出話來,當真是可憐極了,寧妍希連忙怕掉沈七的手,握着林薇安的肩頭安撫:“你先別急,冷靜下來……沒事的,有我在,別怕!”
林薇安眸底閃過一絲得逞,卻含淚搖頭,將寧妍希抓的更緊了。
“怎麼回事?”
寧妍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你們怎麼將一個女人弄到這般田地?她犯了甚麼錯?爲甚麼要這樣對待她?”
“寧小姐……”
沈七有苦難言,面對她真是越解釋越急“不是這樣的……我們並沒有欺負她……不對,昊哥也沒欺負她……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薇安抱着打着石膏的左臂,落下的大顆眼淚彷彿在控訴對方的惡行。
“如果沒有欺負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對方不會說話,但是害怕驚恐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寧妍希一向知道姜明昊做事狠辣,若對方是個不法之徒也就算了了,怎麼連個女人也不放過?
“寧小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狡辯!”
同樣是女人,寧妍希很能理解被人關押囚禁的害怕心情,此刻她只知道對方抓着她這最後一根稻草,如果不救她,那她跟那些見死不救冷血無情的壞蛋又有甚麼區別?
“寧小姐……”
“吵甚麼?”
低沉的嗓音夾雜着濃濃不悅傳來,姜明昊穿着睡袍一臉不耐煩走了過來,冷冽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林薇安身上。
只一眼,便看穿了對方的小把戲。
“……”
林薇安心虛地往寧妍希背後躲了躲,對這個摔斷自己胳膊的男人她多少有些畏懼。
然而,她這一舉動在寧妍希眼裏就像小白兔見了大灰狼,如果姜明昊沒有傷害過她,她至於怕成這樣?
“你怎麼來了?”
姜明昊對於寧妍希的到來沒有過分的熱情也沒有十分明顯的嫌棄,只是語氣略平淡,他瞥了一眼躲在她身後的小啞巴,揚眉看向寧妍希時多了幾分嘲諷,“怎麼?你想救她?”
寧妍希知道他是被吵醒的,也知道他心裏很不爽,但她有理由這樣做,於是她挺直腰桿,目不斜視地盯着眼前這張冷峻到沒有感情的臉,反問:“不可以嗎?”
姜明昊聞言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說:“可以。”
說罷來到客廳倒了一杯香檳走到沙發中間坐了下來,他疊起雙腿,抬眼冷然地看了過去,即便是穿着睡袍,那一身高高在上不容忽視的氣勢一樣叫人不敢直視。
“她關乎到你父親競標湞西那塊小島……”他晃了晃手中的香檳,一副淡定從容跟你好好說話的態度,然後說出來的言語卻不是那麼回事,“你要是覺得她該救,你隨時可以將她帶走。”
“她跟我父親競標湞西小島有甚麼關係?”
一提到這個小啞巴跟自家利益有關,寧妍希擰眉,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