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徹,字玉塵
我話一落,他鬆開了我,然後抬起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脣齒間。
接着我手指一刺痛,他咬破了我的指尖,吞了一口我的血,輕輕地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這兩句雖出自詩經,而這兩句的一個意思是,與你定下約定,生死不分離。
我不明白,“這就完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甚麼名字?”
“凌徹,字玉塵,你可叫我凌徹,也可叫我玉塵,或者……更親切一點,只喚我徹。”
說完,他的身體開始變的透明。
就在他徹底消失的那一刻,我便睜開了眼,沒有任何從夢中到現實的過度。
甚至當下更直觀的感受便是,渾身被折騰過的疲倦,渾身大汗淋漓,身上彷彿還殘留着他涼涼的體溫,以及,我的手指真的有一個小傷口。
突然我毫無徵兆的溼了眼眶,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激動和慶幸。
慶幸的是吊墜丟了,他還在。
激動的是從小到大夢個不斷的男人,他是真實的,哪怕這一切都告訴我,他並不是人。
但這又如何,對於我這樣的女生來說,能有他這樣英俊的男人陪伴,是一種福利。
在這種奇怪的愉悅裏,我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我聽見有人說話,是男人的聲音,但不是凌徹。
“生死血契!”那個男人還很激動,聲音都是抖的,“你當真甚麼都不顧了,是吧?”
甚麼是生死血契,好像聽起來還很嚴重。
我很想睜開眼,看看是甚麼人在和凌徹說話,可眼睛死活睜不開。
凌徹淡淡地回應了,“我欠阿凝太多。”
欠我?
我越來越好奇,使出渾身的力氣想睜開眼看看,忽然,另一個男人又說話了:“她醒了!”
我心裏一慌,緊張的眯開了眼,見凌徹的身邊站着一位長相與他不分伯仲的男人,這個男人和徹一樣都有很長的頭髮,穿的也像個古代人。
不過他的衣服卻是白色的,交領上繡着青綠色的圖案,一股春天的感覺。
就在我剛張嘴,想打破這尷尬的處境時,白衣男人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口中還低聲說了兩個字:“忘掉。”
……
我被內急憋醒後已經是中午了,我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嗎?
不是,我怎麼記得我好像醒來過,可腦袋裏,卻只有凌晨和凌徹說的那些話。
上完廁所洗手時,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心情突然低落了。
我長的不好看,臉上有一大片黑青色的胎記。
也是因爲這胎記影響了我的容貌,小時候父母出去務工只帶着我漂亮的妹妹宋淺,把我留在老家當了留守兒童。
而且這胎記整形醫院都做不掉,基本是要伴隨我一生了。
本來這胎記伴隨我二十二年我已經習慣了,可就是突然想起了昨晚和凌徹做的事兒,一下子對容貌又敏感了起來。
凌徹這樣的極品帥哥陪伴我這樣的醜姑娘十二年,他爲了甚麼呢?
我撫着胎記發着呆時,周圍忽的縹緲地傳來了凌徹的聲音:“介意這塊胎記嗎?”
不見人只聽聲音我當下還是被嚇了一跳,我撫了撫胸口,道:“肯定在意啊,誰不想變好看啊!”
“知道了。”
凌徹不明不白的說了這樣一句,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