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表裏不一
這個蘇姨娘生的就是一臉狐媚,即使現在已到了而立之年了,卻依舊風韻猶存,那一雙大眼睛,一顰一笑之間都是滿滿的風情,不過,崔慕靈記得,她今日可是穿了一件水紅色的長裙,滿身皆是
崔慕靈出聲叫住了三人:“爹爹先留步。”
崔友碩回過頭,十分和藹的看着崔慕靈:“靈兒可是還有事?”
崔慕靈十分猶豫的開口:“其實還有一件事,女兒不知道該不該說,又擔心父親聽到了會生氣。”
“有甚麼話吞吞吐吐的,直說無妨,爹爲你做主。”
崔慕靈故意看了一眼蘇姨娘,聲音怯怯的道:“本不是甚麼大事,可是爲了爹爹的名聲,靈兒還是要說。我朝律法,喪期三月內不準着紅色衣衫,不知道蘇姨娘這是甚麼意思呢?”
沒等崔慕靈說完,崔友碩便目光不悅的看着蘇姨娘,低聲說道:“誰讓你穿紅色的?連個孩子都知道的禮義廉恥,你會不知道?”
蘇姨娘一愣,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可是爲了今日進府特意找了成衣店定製的啊,本就是爲了取悅崔友碩,更是爲了自己成爲當家主母的威嚴,如今,怎麼就成一個錯誤了?
崔慕靈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便低聲說:“父親,想來蘇姨娘只是想着來府上借宿幾日,未曾想的這麼多,不過還是請姨娘不要出府的好,免得被人知道了,還會說姨娘是從鄉下來的沒有見識,丟了父親的臉面。”
“你……”蘇姨娘一肚子的鬱悶。
崔友碩怒視着蘇姨娘,而此時,蘇姨娘的目光卻盯在了崔慕靈身上,她真是恨不得立馬上前掐死這個小丫頭,這個小賤人,今日的事情,全被她搞砸了,看來這這個小丫頭城府極深,日後要多加防備纔行了。
儘管蘇姨娘的神色收了很快,但崔慕靈還是將她的不悅收入眼底了,父親是甚麼人崔慕靈心裏很清楚,在他的眼裏面子大於一切。更是將仕途視爲命的人,如今悄悄接她們母女進府已經是冒着大風險啊,在因爲這個而落人話柄,一個不小心連官職都得失去。
蘇姨娘怒視了崔慕靈一眼,這才帶着不悅轉身離開,想到了剛纔崔慕靈無辜的神色,暗自思量,等她成了正室,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個小賤人除掉!
目送着她們離開後,銀花這才走上前扶着崔慕靈,低聲說道:“小姐,那個蘇姨娘一看就不是甚麼好東西,你看穿戴的那樣招搖,哪裏有府中夫人的氣質,簡直俗不可耐,恨不得把所有的首飾都戴在頭上了。”
銀翹伸手輕打了她一下:“看你嘴巴不關風的,在小姐面前也甚麼話都敢亂說,別給小姐添麻煩。”
聞言之後,崔慕靈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在我面前,你們都用不着這麼嚴肅,你看看你這張小臉崩的,不知道還以爲我們銀翹有多厲害呢。”
“小姐,奶孃說了,以後在府裏,我們還是小心點好,莫讓別人抓了把柄去。”說完還是那一張無比嚴肅的臉,崔慕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也太過緊張了。
崔慕靈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微微嘆息了起來:“我知道的,放心吧……”
……
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崔慕靈的身子早已經恢復,只是不想見前院的人,所以一直推辭着。
“這崔家實在是悶得很。”她淡淡說着。
銀花眼睛瞬間亮了,說道:“那奴婢陪着小姐是出府去走走?”
“不行。”銀翹眉頭一皺:“咱們還是不要出府的好,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那怎麼辦?”
崔慕靈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回頭輕笑了一聲:“放心吧,有蘇姨娘在哪,你覺得爹爹還能聽到別的事?”
銀翹還是不放心,但看見崔慕靈一臉興奮的高興樣子,便沒有再說甚麼,只好跟着回去收拾東西。
她住的院子後面有個狗洞,還是她小時候調皮貪玩,偷偷得命人給她挖的,後來孃親給她請了夫子回來唸書,便沒有甚麼時間出去了。
望着外面的太陽,崔慕靈止不住笑意:“其實我倒是認爲,有時候生在普通人家也挺好的,甚麼都不用管,人也可以自由自在,到不至於出個府都要鑽狗洞,你們說呢?”
銀翹卻搖了搖頭:“大小姐說的不對,平凡百姓不一定就自由自在,整日了爲了生計奔波勞作,也是十分身不由己,咱們這樣的人家,更是許多人所渴求的。”
“說的也是。”崔慕靈點點頭,銀翹說的確實有道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她重活一世,一定要順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喜歡的事,更要爲母親爲自己報仇雪恨。
三人拍打好身上的泥土,連馬車都沒有僱,左右都是丫鬟的打扮,也不會有人認出她的,乾脆就蹦蹦跳跳的往街上逛去。
崔慕靈沒有發現的是,狗洞上面的牆頭上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始終在看着她們,楚景言拿着支笛子坐在牆上把玩,看着崔慕靈她們離去的背影,輕聲笑到:“這崔府的丫鬟真是與衆不同啊,出府不走大門鑽狗洞?”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路兩旁都是買東西的攤位,銀翹銀花已經很久沒有出府了,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崔慕靈對這些也很新奇,卻沒有像她們這般沉不住氣,只偶爾投去新鮮的目光罷了。
崔慕靈邊走邊逛,暗自懊悔,自己前世到底是有多木訥無趣,這外面的世界這般精彩,從來就沒有想着出來玩個痛快,反正在府中也沒有會擔心關懷她。
她看着道路兩旁叫賣東西的小販,心裏一動,都在做生意,那她也可以啊,她得想辦法燉賺些銀兩了。
“我們到了。”繞了幾條街,終於來到了這個武官裏,崔慕靈記得前世聽母親提過,這龍巖武館的館主是個怪脾氣的老頭,他在武館裏立了一條規矩,凡是武館裏的弟子,都只能在館內學習,就連貴族皇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