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腿傷研究
昨夜雨疏風驟。
這一夜是葉星辰穿越到這兒後，睡的最踏實的一夜。如果說葉府是狼窩，那這將軍府裏還算是個不錯的旅店。
葉星辰思緒飄然，半睜着眼睛數着帷幔的流蘇有多少。
正在她又要昏昏欲睡時，柳兒來報：“將軍來了。”
他這麼大早來做甚麼？葉星辰刺溜一下從牀上爬了起來，開始梳妝。
這邊葉星辰還沒適應古代的洗漱方式，在柳兒的催促下手忙腳亂。
屋外的杜南川聽着屋子裏劈里啪啦，來回倒騰的聲音，心情莫名有些舒暢……和踏實。
“噝……”
葉星辰剛洗漱完，就聽見門外男人呼痛的聲音。
忙開門查看，四目相對，杜南川按着受傷的腿極力忍耐疼痛。
這種場景他多少感到一些狼狽，小七在一旁解釋道：“將軍的腿疾不能遇寒天，天一涼就會復發，疼痛難忍。”
葉星辰還以爲這個男人無所不能，原來，也有弱點。
換成別人她可能會戲謔一句“哎呦，這麼大個男人還怕疼啊”，但面對杜南川，她多了一絲心疼。
突然想起之前說的，他的腿是因爲中了毒，所以纔會導致站不起來。
自己好歹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醫生，或許能幫他。
“將軍的腿，不如讓我看看？”葉星辰說，不等杜南川回應，就吩咐小七，“推將軍進臥室。”
將杜南川安置在牀上，葉星辰徑直拉開杜南川的下衣。
“小姐！”柳兒驚呆了，這光天化日扒人衣服，簡直羞死人了。
杜南川也嚇到了，按住她的手：“你……你幹甚麼！”
小七倒是識趣，早在把杜南川抬上牀後就溜到門外候着。
杜南川瞪了一眼柳兒：“滾出去。”
柳兒暗歎倒黴，平白無故被兇了，委屈巴巴地找小七一塊守門。
葉星辰臉不紅心不跳，看着杜南川的反應，反而覺得有趣，昨天他調戲她，今天可風水輪流轉，換成她調戲他了。於是一本正經地說：“看腿疾不脫了衣裳可怎麼看的清楚呢？還有啊，將軍你也會臉紅嗎？”
“你會醫病？怎麼未曾聽過？”杜南川軍營磨練這麼久，早就沒臉沒皮了，心知葉星辰是故意報復，也不追究，短暫慌張之後立馬反應過來，抓住關鍵信息。
這丫頭還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目前的表現和之前的調查相比，可差了大了去了。
或許，她一直扮豬喫老虎，把葉家上下騙得團團轉？
“小時候跟隨一個遊方大夫學過一點，”葉星辰一邊回，一邊檢查傷勢，只見骨頭完好，經脈未斷，結合昨晚看的書，她突然想到甚麼，“昨日在你家看見一本《大敏王朝的地方誌》，想來將軍征戰四方，可能是被地方山的毒物所傷。”
檢查完畢，葉星辰給杜南川穿戴整齊，又喚柳兒小七進屋。
“將軍上次出征何方？”葉星辰問。
“將軍上次出征討伐的是西南小國安南國。”小七回答，又八卦問道，“夫人不知道嗎，將軍每次出征都是大事，很少有人不知呢。”
“對這些我不關心。”結合書上記載，葉星辰猜測：“西南盛產毒蛇，中毒者輕則麻痹昏迷，重則癱瘓致死。如果沒猜錯的話，將軍中的是靈蛇蛇毒的一種。這靈蛇是西南邊境以蛇煉毒最常用的材料。”
葉星辰的推斷大家聽得分明，那句“我不關心”也無比清晰。
“咳咳！”杜南川彷彿被嗆到，連咳嗽好幾聲。
小七繃不住又笑了，這別人不知道他家將軍的心思，他可知道。他家將軍一定以爲他出徵之地，京城裏的大家閨秀人盡皆知。卻不想這位新夫人根本不稀罕他。
杜南川臉色不好，葉星辰卻一心撲在醫治上，半分未察覺。
葉星辰輕輕地扣下了一塊兒血珈，放在鼻頭處聞了聞，思索了片刻後，道：“將軍所中之毒的確是靈蛇蛇毒，這毒裏應該摻了兩種致命毒藥。將軍站不起來是因爲蛇毒麻痹了腿部地神經，而這傷的潰爛程度應該是有另外一種叫鬼見愁的毒藥導致。蛇毒讓將軍短期內站不起來，而這鬼見愁就是讓將軍以後都站不起來的作用。這毒下的雙重保險，看來製毒之人是個高手。”
葉星辰說着，然後站了起來，許是蹲久了，猛地這麼一戰，她眼前一片漆黑。
眼看就要摔倒，杜南川一把拉住她，慣性驅使，葉星辰一屁股坐進了杜南川懷裏。
反應過來，四個人一個比一個尷尬。
小七一邊嚎叫“我甚麼都沒看見”，一邊拉上柳兒開溜。
葉星辰坐不住。
“抱歉！”
“抱歉！”
兩人同時說。
葉星辰借杜南川胳膊的力力量站起身，低着頭，不敢看他。
也太那啥了！
要不，她也開溜？
“將軍，我……”葉星辰非常認真地想託詞。
“你能治嗎？”杜南川打斷她，一臉淡定，彷彿剛纔甚麼也沒法生。
太好了，她最喜歡裝傻了。順着杜南川的話，葉星辰回答：“有點難度，但我可以治，只是需要時間。”
葉星辰再次蹲下，看着已經結痂的皮膚，若有所思。
“能抓條靈蛇回來給我研究嗎？”
“需要甚麼，你交代小七，他會安排。”
經此一番折騰，葉星辰差點忘了，還沒問他這麼早找她甚麼事。
“對了，今天這麼早來找我是有甚麼安排嗎？”
杜南川這纔想起來來的目的，他略停頓，才說：“我打算帶你進宮謝恩。”
“今天？”
“今天，下午。”
葉星辰慌了，雖然是個現代人，不像古代人這麼畏懼皇帝，但一想到要進宮，她還是忐忑。
杜南川看出她的不安，安慰道：“不必害怕，有爲夫在，那些人不敢欺負你。”
“可是，宮中規矩我不懂。”葉星辰小聲說。
杜南川彷彿早就猜到，雙手輕拍兩下，小七應聲進來。
“領孔嬤嬤見過夫人，幫夫人收拾齊整。”
“是。”門外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緩緩進來，規規矩矩的拜見杜南川和葉星辰，“將軍放心把夫人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