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樓蘭詛咒
妖言冷漠的看着那隻手，嘴角勾起一抹冷豔的笑容。
“陛下，你挖走了我的心，你說事關朝廷皇權，並非你本意。”
“那麼，你S了我蝴蝶谷三百零一個姐妹，又當何如？”
夜鳴收回了伸在半空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平靜下來。
“你不是沒了心？爲何還想着那些妖孽？還是你只在針對我一人時，纔沒有心！”
他的情緒開始激動，語調走高了。
甚麼狗屁帝王的威嚴，甚麼不怒自威，喜怒不形於色，在妖兒面前，在愛情面前，統統都見鬼去吧！
他只知道，他無法接受妖兒眼中還有比他還重要的人。
他抬起受傷的手，把傷口給妖言看。
“我也受傷了，從昨晚到現在，你看過一眼？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我在你心裏，還不如那些外人。”
面對夜鳴的指控，妖言氣的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她不說話，夜鳴更加憤怒，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陰騭的眼眸透着寒光。
“是你說一生一世一人心；你說千年同船萬年同牀；你說你修行萬年，只爲等我出現；你說爲助我奪嫡繼承大統，可不惜一切代價。”
他呼吸開始急促，手勁加大。
“可如今？那些誓言都見鬼去了嗎？”
妖言掰開了夜鳴捏着她下巴的手。
下巴被掐出了鮮紅的顏色，給她冷豔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桃色。
多了一份溫柔，美得奪人呼吸！
她踮起腳，湊上去，貼着夜鳴的耳畔。
用很低很低的聲音道：“立下那些誓言的妖言……”說道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才道：“已經死啦。”
她對着夜鳴笑，眼神空洞，宛若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我沒有心，體會不到痛失蝴蝶谷姐妹的滋味兒，但，我可以替她們報仇。”
夜鳴警鈴大作，“你要幹甚麼？”
妖言笑着後退到屋檐下，素手優雅的畫了一個陣型圖。
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將她籠罩在其中。
“妖兒，你不要胡來。”
夜鳴閃身過去抓妖言，被她強大的結界給彈回來，後退數步。
他胸腔受到強烈的震盪，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妖言雙手做出了一個蝴蝶飛舞的姿勢。
她閉上眼睛，鏗鏘有力道：“九天玄女在上，玄宗負吾在先，今日屠吾滿門，吾心已死。決，以吾軀爲本，詛咒樓蘭綠洲化爲沙漠，雨洋化爲塵土，農耕盡枯。唯樓蘭皇室男兒得吾真愛，詛咒自解。”
天空突然變黑，狂風肆起，卷着黃沙，瞬間覆蓋了整個樓蘭綠洲！
詛咒完成，妖言眼前失去了顏色。
看不見了！
瞎了麼！
她以本體爲代價的施咒，本該失去生命。
想死……竟這般難！
施咒用盡了她最後一絲力量，身體不堪重負，筆直的朝後倒下。
雪白的衣玦和如墨的長髮在疾風中翻滾，翩若驚鴻。
“妖兒！”
夜鳴閃身過去，接住了倒下的妖言。
他揚起身上的龍袍，蓋在了兩人身上，擋住了外面的來勢洶洶的沙塵暴。
昏暗中，妖言的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懷裏的人兒，輕柔得幾乎沒甚麼分量，他一隻手掌便托住了。
“妖兒……你回答我。”他的聲音和心顫抖在同一個頻率上。
妖兒若去，他形單影隻，像誰去！
妖言悽慘一笑。
她S不了夜鳴，也S不死自己！
就這樣以活死人之軀活着！
好殘忍！
夜鳴聽見了她的笑聲，僵硬的身體才恢復了知覺。
他死死的抱着她。
低頭對着她肩膀就狠狠的咬了上去。
尖銳的牙齒刺破了皮膚，鮮血湧了出來。
很痛！
夜鳴往死裏咬，妖言沒有回應，他便鬆開了嘴。
眼淚不住的滾了出來，打溼了妖言的衣裳。
“你對我，狠便罷了，爲何對你自己都下這麼狠的手？你明知道樓蘭對我的重要性，你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而你卻想要奪走我最重要的兩件東西，我不準。”
妖言感覺到夜鳴的淚水，她冷淡如冰。
吸了一口氣，悠悠開口。
“玄宗，這下我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休想……你是我樓蘭的守護神，我夜鳴明媒正娶之妻，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
夜鳴知道，她不想履行夫妻義務，但他不準。
“你說得對，我們扯平了，我挖了你的心，屠了你的蝴蝶谷。你摧毀了我的樓蘭，我們扯平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只是夫妻，沒有權謀和利益，只有愛情。我們重新開始。”
“癡人說夢。”妖言平靜的吐出幾個字。
她越是冷靜，毫無波瀾，夜鳴便越是激動，憤怒。
“你現在沒了心，失去了妖力，方纔的詛咒是你最後的底牌，如今你躺在我懷裏，我想親你，就親你，想睡你就睡你，由不得你說不。”
“我還要你給我生個孩子，我覺得他能喚醒你的真愛，解開樓蘭詛咒……你說呢？”
“你……”
妖言氣急，一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刺破了手心嬌嫩的皮膚，都渾然不覺。
“休想。”
“哈哈哈……你生氣！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對我無動於衷！”
夜鳴不怕妖言和他拼命，也不怕她S他，更不怕她恨他。
只怕她徹底的對他死心，不屑在看他一眼！
他單手挑起妖言的衣襟，犀利的目光順着領口往裏看。
昏暗中，甚麼都看不見。
但他就知道，裏面的風光一定叫他瘋狂。
他剛要伸手進去，外面傳來了小魚的驚呼。
“陛下，文武百官緊急求見！請您立刻過去商議樓蘭突遭沙塵暴……”
夜鳴依依不捨的收回手，低頭在妖言耳畔曖昧道：“今晚朕要你侍寢。”
言必，他還發出一聲誘人的抵笑。
他掀開衣服，周圍一堆大內侍衛站成了一個圓形，形成了幾層肉牆，替他們擋住了風沙，確保皇帝的安全。
夜鳴將妖言放在地面，靠着走廊漆紅的柱子，將華貴的龍袍披在她身上。
“你想甚麼我都知道，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他起身，對着鳳凰殿的一衆人道：“愛卿們救駕有功，賜一等功，銀百兩。”
一衆侍衛太監宮女，紛紛跪下，“謝主隆恩。”
也就是在他們跪下那一剎那，夜鳴拔出了掛在腰間的帝王劍。
劍光閃爍，剎那間，鳳凰殿除了夜鳴的心腹貴妃霍冰和掌事太監小漁盡數被割喉。
一招致命，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唯一剩下兩個喘氣的，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
妖言看不見，聽得見。
聞到了血腥味，清楚的知道發生了甚麼。
夜鳴陰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我不會讓你對樓蘭詛咒的事情泄露一個字出去。從今日起，朕是你男人，會護你一生周全。”
妖言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玄宗皇帝，本尊一生很長，那你可要努力活到那時！”
夜鳴或許被氣狠了，咬牙切齒的盯着妖言漂亮的側顏半晌，拂袖而去。
妖言靠在柱子上大笑，笑得肩膀抖動。
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