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殺妖后,清君側
樓蘭
玄宗一年。
新皇親政,百官逼宮。
“S妖后,清君側……S妖后,清君側……”
前朝震耳欲聾的喊S聲穿過後宮奢華的長廊,傳至皇后居住的鳳凰殿。
一名衣着華服,頭戴鳳冠,相貌冷豔的絕世美人端坐在大殿書案前,泰然自若聽着外面S機四伏的奪命之聲。
她面前的書案上擺放着文房四寶,宣紙上寫着兩行清秀的字。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
她便是當今皇后,名妖言。
人如其名,她是妖,是生長在蝴蝶谷的血蝶,修行千年成人形,修行萬年成仙。
她保護樓蘭八百年,一朝動凡心,爲了給所愛之人鋪上一條通往皇權之路,S戮無數!
昨日,她所做的一切被揭開,成爲了王朝羣臣的公敵。
皇帝爲了保她,強權壓制了此事,封鎖了消息。
今日,又面臨百官逼宮,當真是,步步驚心。
“吱嘎。”緊閉的雕花木門被推開。
她聞聲看去,入目的是一個身着黑色龍袍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口。
他身長玉立,金冠束髮,劍眉鳳眼,鼻樑高挺,偏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俊美的臉龐冷若寒冰。
狂風呼嘯,他身上華貴的龍袍隨風起舞。
衣玦在空中飄蕩出優美的弧度,宛若飛舞的蝴蝶,唯美得歎爲觀止。
“夜鳴。”妖言放下手中的毛筆,對着皇帝展顏一笑。
她相貌七分冷,三分豔,再加上生性冷淡,極少笑。
這一笑,恰是冰封的湖面突然有一股清泉破冰而出遇見冷空氣變成的一株冰花。
冷極!豔極!美極!
夜鳴進門,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動關上。
他三步並兩步走到書案前,餘光瞄見了宣紙上秀麗漂亮的字跡,臉色陰沉了三分。
“妖兒。”他單膝跪在妖言面前,執起她雪白的手。
含情脈脈道:“無論他們怎麼逼我,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
妖言悠悠開口,“我知道。”
她從未懷疑過夜鳴對她的愛。
夜鳴伸手將妖言摟在懷裏,低頭親着她的額頭。
“我們說好了,一生一世,共白頭,一日也不能少。”
“嗯。”妖言把下巴擱在夜鳴強壯的肩膀上,聞着他身上的淡香,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夜鳴抱着妖言腰肢的手緩緩向上移動,最後停在了她心臟的位置。
“我們成親都好久了,我一直在外忙於政務,今日才歸,幸得你在皇城爲我安撫民心,辛苦你了。”
“你我夫妻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謝這個字,玷污了你我的情意。”
妖言勾住了夜鳴的脖子。
“我的陛下,今晚……別走了。”
她的聲音清冷中帶着嬌羞,宛若抹着蜜的鉤子,聽得夜鳴呼吸急促起來。
“好,不走了。”
夜鳴手指輕輕的挑起她的衣襟,脣曖昧的貼着她的耳畔。
“今晚,我不但要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
他的聲音因爲對妖言的渴求變得低沉,勾人心絃。
“嗯。”妖言臉頰緋紅,羞恥的發出一個單音。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妖言對着他微笑,秋水黑眸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突然,胸口劇痛!
她低頭,入目的是夜鳴的手刺穿了她的胸膛,抓住了她的心臟的畫面!
她錯愕的看着夜鳴,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噴了一大口鮮血,全噴在他華貴的龍袍上。
夜鳴無情得掏出了妖言的心臟,手起刀落,毫不遲疑。
她的心滴着血,瞬間染紅了夜鳴的手。
他手抖得厲害,心虛,不敢看她。
“爲……何?”妖言表情依舊沒多大的變化,唯有雙目失去了神采。
猶如死水,空洞淒涼。
“你沒了心臟,能活。而我沒了皇位,會死。”
夜鳴的聲音是那樣的堅定,那樣的冷血,猶如一道道天雷擊在妖言身上。
痛不欲生,大概就是形容的她現在。
夜鳴捧着妖言鮮活的心臟,蹌踉逃了出去。
“吱嘎。”一聲。
門一開一合間,狂風剎那侵入,從妖言空洞的胸口穿過,帶走了一片血跡。
鮮紅的血液在空中化成血蝶的形狀,血蝶飛回來,填滿了她缺失心臟的位置,傷口肉眼可見的復原了!
遲來的挖心之痛這才反應到大腦。
她捂着胸口,慘叫一聲,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一旁伺候的數十名宮女,嚇得紛紛跪地,渾身顫抖,大氣不敢喘一聲。
門外傳來夜鳴正義凜然的聲音。
“蝶妖的心在此,朕會將她的心放在鳳凰殿底下,由樓蘭皇室先祖鎮壓。將她人永鎖鳳凰殿,孤老終生。衆愛卿可有異議?”
宰相霍雄對着夜鳴一拜:“蝶妖沒了心,便和人類無異,有鳳凰殿的鎖妖陣,她無法逃脫出去害人。陛下大義滅親,得此君王乃樓蘭之幸。”
大將軍袁昊道:“蝶妖隱患已出,但她貴爲皇后,又是樓蘭守護之神,罪行若公佈於世,必將引起百姓的猜測,民心不穩。爲臣建議,只需通告天下,皇后病重,無力執掌後宮,應另擇她人執掌後印,協理六宮。”
“爲臣附議。”
“爲臣附議。”……
只聽夜鳴道:“準。”
“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妖言躺在地板上,感覺到寒氣從地面冒上,侵入了她的身體。
好冷好冷。
原來人類的身體怕冷!
他們很善良,懲惡揚善,不準S人,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
但是他們會爲了錢財和權利屠S手足和愛人!
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瞭解人心險惡。
卻被夜鳴給的愛迷亂了雙眼!
後半夜,夜鳴身邊的掌事太監來了。
在門外宣讀的聖旨。
“陛下口語,皇后妖言身患舊疾,臥病在牀,無暇管理後宮……貴妃賢良淑德,執掌後印,協理六宮,欽此。”
太監沒聽見妖言的回應,又道:“皇后娘娘,請交出後印。”
妖言從地面坐起來,環顧四周,之前伺候的侍女早已不知所蹤。
她蹌踉的站起來,到榻邊坐下,整理了一下儀表,對門外的聲音置若罔聞。
門外安靜下來了,大概一刻鐘後,緊閉的雕花木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入目的是夜鳴端着酒菜含笑踱步進門。
他穿着一襲輕盈的紅衣,大紅色將他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深邃。
刺繡着蝴蝶紋的衣玦在疾風中翻滾,長髮飄逸,之態優雅。
道不盡的風流,說不完的倜儻。
此等容貌,驚爲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