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深夜治病
葉玄冥看着他，嗯了一聲，依言合衣躺到了裏側。
江寒脫了外套，隨手扔到了桌子上，吹滅了蠟燭，小心的躺了下來。
黑夜中，在他體內沉寂了一天的奇怪的東西又活躍了起來。
從左小腿開始，四處流竄，一會到右手，一會又到了肚子，反正脖子以下，沒有它不到的地方，弄的江寒異常煩躁，怎麼都躺不安穩。
那牀有些老舊了，稍微動一下就會“咯吱咯吱”的響，弄的人很是煩躁，以前江寒一個人睡得時候到不覺得，這次跟葉玄冥一起，感到非常不意思，總怕影響對方睡覺。
“江寒。”
“嗯？”聽到葉玄冥的聲音，江寒本能的覺得是自己是真的吵着他了，保持上一刻的姿勢僵住，連呼吸都停頓了。
“你冷麼。”語氣中帶着關切
“額，我——”不冷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被子就已經蓋到了他身上。
“蓋着吧，晚上還是挺涼的。”
“不用，我不……”
江寒想要拒絕，葉玄冥卻已經起身，將被子給他掖好，半壓在江寒身上，姿勢有些曖昧。
江寒趕緊推脫了一下，兩人的動作稍大，身下牀的“咯吱”聲也跟着增大，頗有些搖搖欲墜的趨勢，驚得江寒趕緊回去躺好，不敢在有多餘的動作。
被子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兩個人蓋了。
“睡覺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葉玄冥也躺下，不在動。
“好的。”
江寒應了一聲，強忍着那種酥麻感，僵持了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裏面那東西有了感應，動的越來越快，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如果說一開始它是在散步，那麼現在它就在跑步，有時候還在原地跳兩下，一個位置持續強度的酥麻，江寒實在是忍不了了，來回滾了兩下，猛地坐了起來，順着有感覺的位置使勁掐。
“你怎麼了。”葉玄冥本來就沒睡，起身之後就看見江寒正在自殘，手臂露在外面的地方已經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了，趕忙一把握住了他的雙手：“你幹甚麼！”
“我……”江寒掙扎了一下，雙手被葉玄冥一隻手抓着，卻一點也掙脫不開，本想隱瞞一下，不想讓別人操心，只是實在是忍不了了：“我身體裏好像有甚麼東西在亂竄，特別的癢，難受死了，我之前以爲是中風，正好你修仙，給我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他本就隨口一說，想來葉玄冥剛到天璣堂十幾天，估計還沒學到甚麼東西。
這邊，葉玄冥聽江寒這樣說，果然認真的檢查了起來。
攥着他的手仍舊沒有鬆開，問道：“告訴我，它在哪兒。”
“左小腿，啊，到大腿了，不不，它又去右面了。”
江寒說的慌亂，葉玄冥的手卻是非常的快且穩。江寒的聲音還未落下，他的手已經準確的落了下來，在酥麻的的地方用力一點，那東西像是有感應一般，快速的閃開了。
而且，被他點過的地方，那東西就沒有在去過。幾下過後，酥麻的感覺停留在江寒的左手小臂上跳動不止，麻的他齜牙咧嘴。
葉玄冥一手拉着他的手，將左手臂拉直，一手牢牢的握住酥麻的位置，用力一捏，江寒只覺的一股溫熱的氣流覆蓋上來，之後，那種酥麻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有感覺麼。”葉玄冥鬆了手，問道。
江寒搖了搖頭，把手臂舉到眼前，藉着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一如既往的白淨光滑，沒有任何的變化，真神奇。
“我這是好了麼。”江寒完全不敢相信，困擾了自己一個月的煩惱，就這麼輕易地被葉玄冥兩下子就解決了。
“沒有。”葉玄冥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頗爲認真的說道：“我只是將它暫時壓制住了，想要徹底解決還需要在觀察一下。”
“好的，沒問題，你想觀察多久都行。”江寒激動的拍了拍葉玄冥的肩膀：“玄子，你可以呀，纔去天璣堂十幾天就這麼厲害了，怪不得人人都想拜師修仙，老子也要去。”
葉玄冥看着江寒激動的樣子，不忍心打擊他，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我之前在別的地方學過一點。修仙很苦的。”頓了頓，又問道：“這種感覺多長時間了。”
“一個月了吧。”
此時的江寒很激動，彷彿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標一般，根本沒有太在意葉玄冥微皺的眉頭，胡亂的應了一下，心裏卻暗暗決定，等把“墨香坊”的房契拿回來，就去天璣堂拜師學藝。
“睡覺吧。”葉玄冥把還處在興奮狀態的江寒按到在牀上，再將被子重新給他蓋好。
然而江寒卻半點也睡不着，一來他白天睡多了，二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分開多年後竟然成了小時候他們最崇拜的傳說中大俠士一般的人物，他怎麼可能平靜的下來。
江寒絮絮叨叨的跟葉玄冥說話，自然是他說的多，葉玄冥只是應和兩句，雖然知道這樣影響人家睡覺不好，可是江寒就是停不下來。
一直到天快亮，江寒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感受到身邊的人睡着了，葉玄冥起身將蓋在他二人身上的被子塞好，這才面朝着江寒，側身躺下，看着江寒熟睡的側臉，嘴角微微上揚。
江寒，幸好你還在，否則，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又有何用。
第二天，江寒不出意外的起晚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巳時才起。
在牀上挺屍了一會，纔想起昨天帶葉玄冥回來住了，可是，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哪裏還有半點人影，就連他昨晚隨手扔地下的被子也不見了。
匆忙起身穿衣，奔了出去。
到前廳鋪子裏，就見葉玄冥坐在他平時坐的小凳子上，靠在他平時靠的門邊上，懷裏抱着那把細長的彎刀，側頭望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流，似是在想些甚麼，又似是在聽對面酒樓裏傳來的悠揚的小曲。
春日明媚的陽光散在他的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頭髮上，格外的好看，似乎在發着光一樣。
神仙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