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情?下賤!
“好,好!照片都在這裏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詭辯!”
墨清隆冷笑着看葉南煙。
一雙深沉複雜的眼裏,毫不掩飾對墨錦洲的嘲諷。
葉南煙看着靈堂裏的其他人。
每個人都盯着她,眼神或諷刺或不屑,或是在等着看好戲。
其中也不乏嫉恨和暢快。
她特意留意了最後這幾個人,都是墨家旁支的嬌俏女。
穿着黑色禮裙,領口和裙襬上頗費心思。
再加上精心化的淡妝,別有一番俏麗。
看向她時眼裏滿是嫉妒。
望着墨錦洲,則是眼含春水,曖昧繾綣。
“怎麼不說話了?需不需要我們給你一個小時,你好好想想怎麼編故事?”
墨清隆嗤笑着,越發的得意起來。
葉南煙斂了斂心神,目光清朗的看他,平靜出聲:“我今天早上,的確去過乾程酒店。”
一句話,就像是倒進油鍋裏的水。
頓時就炸了。
“她居然承認了!真是不要臉!”
“錦洲哥哥真是太可憐了!她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呢?做出偷情這樣下賤噁心的事情,竟然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她哪兒來的膽子,這麼作踐墨家作踐錦洲!”
“必須讓葉家爲此付出代價!”
“這麼下賤的人,要我說,就直接扔到最低賤的酒吧去,讓她千人枕萬人睡!她不是喜歡和男人上牀嗎?讓她睡個夠!”
話說得越來越難聽。
墨錦洲眯了眯鳳眸,周身瞬時聚起寒氣,壓抑着讓人背脊生涼的陰沉。
他看向說最後這句的人。
清凌凌不帶溫度的眼神,卻讓人如同頸動脈被瞬間割斷,生出了死亡來臨的壓迫感。
“葉南煙,你怎麼有臉承認!”
墨清隆看上去暴跳如雷,實際上卻是開心得不得了。
轉頭看向墨悉:“爸,絕不能讓人這樣欺負錦洲!他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外面的人不知道會說甚麼。”
明面上是在護着墨錦洲。
實則,是諷刺他是個站都站不起來的殘廢。
所以家世和墨家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的葉南煙,都敢給他戴綠帽子。
“大伯,你着急甚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葉南煙毫不畏懼的直直看他:“我是去了酒店,但是五分鐘後就離開了。”
“你的意思是,照片都是假的?”墨清隆轉過頭,目光冷厲。
“也不全是假的,我進酒店和房間的那兩張是真的。另外兩張單人,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共進早餐的合照,是合成的。”
“一會兒說真的,一會兒說假的。葉南煙,你是在耍着我們大家玩嗎?”
“我說得很清楚啊,我是去酒店了,但是並不是照片裏說的去和別人約會。”
葉南煙眸光坦然:“我去酒店是幫我父親拿點東西,事關我葉氏新一季的設計圖,我不好解釋太多。
我十點十五進入房間,拿到東西后,在十點二十分就離開了。這一張,是我打車去璽園商城的票據,上面清楚的記着我是在十點二十一分上車。”
“誰知道你這張票據是不是路上撿的!你說去了璽園我們就相信啊?”
有人不相信的嘲道。
葉南煙循聲看過去:“我不喜歡黑色,帶去御晟華府的行李裏,一件黑色的衣服都沒有。
所以在來之前,我先去璽園買了身上這件裙子。如果是對Momo這個品牌有了解的,應該能看出來,這件裙子,是Momo最新推出的夏季新款,今天上午十一點準時開售。”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騷動。
“我說她的裙子怎麼這麼眼熟!櫃姐前幾天才發了信息給我,說十一點開售,不接受預訂!我好說歹說,交了幾萬的定金,她才答應給我留一件!”
“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不太可能。這種新款,都會有顧客名單。要是說謊,很快就會被戳穿!”
“這條裙子小十萬呢!肯定是花的錦洲哥哥的錢,真是不要臉!”
墨清隆也聽見了議論聲,眉頭微皺。
葉南煙勾了勾脣角:“如果還是不相信,可以去調取璽園的監控,有我進出商城的具體時間。我沒做的事情,問心無愧!”
她的眼神從剛剛罵她的人的臉上一個個掃過去。
最後,看向墨悉:“我不知道是誰合成了這些照片,又是懷着怎樣見不得人的心思。但是既然我已經嫁給了錦洲,那我自然就會做好爲人妻的本分。”
“這樣最好。”墨悉的表情已經沒了之前的凌厲。
明顯,是接受了她的解釋。
至於真假,他自然會再派人去調取監控。
“所以——”
葉南煙歪頭看了眼墨錦洲,然後抬眸衝着墨清隆而去:“大伯是不是應該,爲剛剛誤會我,而道歉?”
“你說甚麼?”
墨清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道歉啊。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就該道歉。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怎麼,大伯不知道嗎?”
葉南煙狀若無辜的歪歪頭:“不過,其實我是無所謂的,所以大伯你只需要向錦洲道歉就好了。我是錦洲的妻子,夫妻一體。你對我的不信任,就是對錦洲的不信任。而且,你剛剛還差點砸到他。”
說着,指了下地上的玻璃菸灰缸碎片。
墨錦洲放在膝蓋上的右手微微縮緊。
深不可測的鳳眸深處,快速轉過幾分怔愣和詫異。
她剛剛說——夫妻一體?
他薄脣微動,“妻子”兩個字在舌尖上滾了一圈。
像是品嚐到了一絲糖霜,心尖上掃過淡淡的甜。
驀地,周身陰寒冷厲的戾氣煙消雲散。
他微微頷首,脣角快速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原來,她不喜歡黑色。
“我對你的質疑,都是爲了錦洲,我何錯之有?”墨清隆冷冷呵斥。
“原來是爲了我家錦洲啊。”
葉南煙歪歪頭,盈盈一笑:“大伯看到照片,既不調查真假,也不調查來源,就急着給我定罪。我還以爲,大伯是想看錦洲的笑話呢!原來是太着急所以失去了判斷力。
既然這樣,自然是不需要道歉的。我還要謝謝大伯呢,謝謝大伯對錦洲這麼好。”
墨清隆知道她是在諷刺他,卻也只能冷硬的回道:“他是我的侄子,我當然是護着他的。”
“葉南煙,你可知錯!”
墨悉忽的開口,嗓音冰冷。
靈堂裏的氣氛,再次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