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衆戲弄
沐韻霜沒好氣道：“甚麼不對勁！我看她就是在找死！這人她……”
話還未說完，隨着沐雲瑤扭頭兩道凌厲的目光飛去，沐韻霜當即惶恐的閉上了嘴。
蠢貨，發火也不看看現在是甚麼情況！
“她似乎不認識我們一樣！”沐初雪又若有所思起脣道。
聞言，朝沐初雪看了眼，沐雲瑤帶着探究的目光再次朝沐九悅望了過去。
四目相對……
在沐九悅明亮的大眼中再不見曾經敬畏與討好，有的只有淡然和陌生。
“難不成她這是……失憶了？”說完，沐雲瑤忽然扭頭朝身邊的貼身丫鬟丹紫吩咐了幾句，很快便見丹紫跑了出去。
瞧見沐雲瑤的人走了，不用問沐九悅也能猜到，她這是命人去請大夫去了吧？
只可惜失憶這種與腦子有關的病可不是大夫能真正確診的！不過這樣也好！要是連大夫都說她是失憶的話，那她的計劃也就多了幾分勝算。
失憶？
聞言，一旁的沐夏反而是一愣！胡說甚麼呢？她家小姐剛都還好好的，怎麼可能……
剛是好好的，但小姐現在卻……小姐這是究竟想要做甚麼呢？
韓惜嵐眉頭微微一斂：“失憶？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失憶？”語落抬眸向沐九悅看去，一臉‘關切’道：“悅兒，你當真不認得母親了？”
沐九悅一臉懷疑的盯着韓惜嵐：“母親？我的母親？大姐你在同說笑吧！”
你只是沐雲瑤和沐天耀的母親，與我，與現在的我，怎麼說也是仇人好嗎？
“你這孩子，大甚麼姐，我真的是你母親，你大姐在那裏呢！”話雖如此，但無疑沐九悅的一聲聲大姐叫的她心情甚好。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沐九悅帶着打量的目光望着沐雲瑤，毫不吝嗇稱讚道：“還真是漂亮，跟個仙女似的。若我是男子，定非卿不娶！”
一瞬的錯愕後，沐初雪有些惶恐的朝沐雲瑤瞄了一眼後，分析道：“呃，看來二姐還當真是失憶了！居然敢說出這種話！”
盯着沐九悅，沐雲瑤無聲的嘆了口氣，附和的點點頭。沒錯！之前沐九悅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剛，居然敢戲弄她！若她不是失憶了，便定是吃了豹子膽了！
無疑，兩者她更相信前者！
很快，便見丹紫領着一中年男子和一藥童提着小木箱走了進來。
見狀韓惜嵐忙不迭的起身迎了上前：“劉大夫，你可算來了！麻煩你幫我家悅兒瞧瞧，這丫頭一醒來誰都不認識了！”
劉大夫神色平靜的朝趙嵐瞄了眼，視線隨之落在了牀上的沐九悅臉上：“誰都不認識了？”
“不光如此，而且我家二姐的言談舉止似乎也有些變化！”沐初雪補充道。
給其一個放心的目光，劉大夫道：“不急，再容我給沐二小姐把把脈。”說罷，便在牀邊板凳坐下，替沐九悅探起了脈。
見狀，沐九悅眼中閃過一抹無語。腦子的問題是把脈能確診的嗎？
唉！現在這醫學情況，還當真是讓人着急啊！
片刻，劉大夫終於收手，緩緩的從板凳上站了起身，神色嚴肅道：“沐二小姐這是因爲腦袋受過撞擊，所以失憶了！”
“還真是失憶了啊！那不知劉大夫，她這失憶甚麼時候能恢復呢？”沐雲瑤若有所思的問道。
“難說，因人而議！可能數月，也可能數年，也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復了！”劉大夫含糊的回答道。這病可不是他的醫術能治癒的！
聞言，一抹異色從沐雲瑤眼中一閃而過。也就是說不確定她甚麼時候就恢復記憶了？
一直暗暗注意着沐雲瑤的沐九悅沒有錯過她眼中的變化。
她很清楚，劉大夫這話並沒有打消沐雲瑤除掉她的念頭，換而言之她依舊不安全啊！
確定會她的‘病’情後，沒一會兒她們便全都離開了，最後只剩下沐夏是一臉疑惑的盯着她：“小姐，你失憶了？”
朝門外瞄了眼，沐九悅蹙眉，不快道：“你又是誰啊？”
聞言，沐夏瞬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道：“我是誰？小姐，你……”
不等她將話說完，沐九悅是忙不迭的給了她一個眼色，然後伸手指了指門外那道若有似無的黑影：“甚麼你呀我的，你剛沒聽到大夫說我失憶了嗎？行了，我餓了去給我弄些喫的來！”
沐夏見狀立馬也意識到甚麼，忙不迭的點點頭，聲音無奈又難過道：“是，是，我這就給你拿喫的！”
果然，隨着房門開啓，沐夏發現一道身影快速的朝院外飛奔而去。
半個時候後，待沐九悅簡單的服用了碗濃稠香甜的米粥，沐夏又將院子巡查了個遍，確定真的他人後，這才又忙不迭的返回了沐九悅的房間：“小姐，現在究竟是甚麼情況？你這失憶又是怎麼回事兒？”
沐九悅吁了口氣：“還能甚麼情況！當然是假的了！”
“可爲甚麼呢？好端端的你怎麼裝起失憶來了？”沐夏不解。
沐九悅無奈揚眉：“還能爲甚麼，爲了保命唄！”
“保命？”
再三猶豫之後，沐九悅還是將那晚的事兒如實的告訴了沐夏。
“甚麼？沐雲瑤居然那般對你？小小年紀那心腸也忒歹毒了吧！”沐夏聞言經過很是氣憤。
與之相比沐九悅反而平靜多了：“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還是之後的事兒，以沐雲瑤的謹慎，想來就算我現在‘失憶’了，爲了以防萬一她也不會放過我的。”
蹙眉思索間，沐夏點頭附和道：“你分析的沒錯！不過小姐你放心，就算豁出去性命夏姨都不會讓你有事兒的。”說着她是重重的握了握沐九悅的手。
看着她決絕而又堅定的目光，沐九悅心一暖，感激道：“夏姨謝謝你！”
若非她一次次的拼命保護，原主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傻孩子，你就同夏姨的親生女兒一樣，夏姨無論爲你做甚麼都是值得的。”說着沐夏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也許身體還殘存着原主的感情，那一瞬沐九悅竟然感覺到了母親般的溫暖：“以往都是夏姨你在保護我，從今以後換我保護你！”
沐夏溫柔一笑：“傻孩子，你……”話還未說完，她就猛的意識到甚麼，神色微變，複雜的看着沐九悅有些試探的開口：“小姐你，你似乎……”
沐九悅隨之接下了她剩下的話：“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斂眸間，在醞釀好情緒後悲哀一笑：“死過一次，有些事兒忽然就看開了，想明白了！若我還像之前一樣甚麼都怕，甚麼都不敢，那面對我的一定會是比這次更加恐怖的滅亡！與其被人踩在腳下消滅，還不如咬牙將別人踩在腳下除掉。”
看着她眼眶中打轉的淚珠，‘僞裝’的堅強，沐夏一時間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小姐她這是長大了啊！只是……
沐雲瑤所暫居的西廂房
書桌前，沐雲瑤正一筆一劃認真的抄寫着佛經。
“主子！”丹紫匆匆從外面回來。
“你探聽的如何？沐九悅果真失憶了？”沐雲瑤沒有抬頭，依舊繼續着手中的書寫。
雖然李大夫已確診沐九悅失憶了，可她還是不放心。
“果真失憶了！現在她不光不認得沐夏，對其態度也變了！”丹紫如實回報道。
“既然如此，那主子可還要繼續對她？？？”原本替沐雲瑤研磨的丹紅聽到這兒忽然停下問了句。
終於沐雲瑤停下了手中的筆：“之所以留她活到至今，是因爲她對我還有利用的價值！若非那晚的事兒被她看到，我暫時也不會動她！不過既然她……”
話還未說完，一隻潔白如雪的信鴿從屋外飛了進來，乖巧的落在了書桌上。
見狀丹紫是趕忙上前，從信鴿腿，上解下一小竹筒遞給沐雲瑤。
取出其中的字條，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沐雲瑤瞬間臉色大變，漆黑的眸中是陰狠的怒意。
然而只是一瞬，她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優雅，再次提筆抄寫起佛經：“罷了！沐九悅始終是個禍害，還是及早除掉吧！”
她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萬一出現。
朝丹紫看了眼，丹紅頷首：“是，奴婢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晚服過藥丸便睡下的沐九悅在半夜被一股濃煙驚醒，一睜開眼便見自己此時正身處於一片火海之中。
一瞬的愣怔後，她是猛然回神，漆黑明亮的眸中浮現中濃郁的怒意。
她知道沐雲瑤會對她動手，但她是真沒料到她的動作居然來的這麼快。
沐雲瑤，今日這仇姑奶奶我記下了！
顧不得身上的傷，沐九悅忍痛下牀，將茶壺中的水全澆在被子上，往身上一裹，便不顧一切的超門外衝了出去……
有傷在身，沐九悅動作明顯有些緩慢，待她衝出房間的時候，披在身上的被子早已燃了起來，手臂和背部強烈的灼痛感無一不是在提醒她，身上也着火了！
一把甩開身上的燒的正旺被子，不顧一切的就翻進了院中種植蓮花的泥水大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