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調教
很明顯，冥王來到華夏絕對不是起初自己所判斷的尋求避難，而是帶着甚麼目的來到。朱業輝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只要冥王對華夏不帶敵意，這就是最大的善意。
沒辦法，地下世界是一股任何政府都不敢忽視的力量，甚至很多政局的變化，都有着地下世界參與的影子，作爲其中的王者，冥王有資格得到自己的尊重。
跟一號通過電話之後，朱業輝也得到了確切的回覆：如果真的有堪比冥王能力的刺客到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合冥王一起對付他。當然，華夏政府不是膿包，自然暗地裏有着自己應對的各種佈置。
超人？或者超能力者？這是個僞命題。
朱業輝始終不相信這個世界擁有個體凌駕自然界力量的人類，從軍這麼多年，外界也傳言軍部祕密擁有和訓練了一批超能力者，甚至說得有鼻子有眼，叫甚麼“龍組”之類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根本子虛烏有。
血肉之軀再厲害也有極限，不可能突破這種先天的桎梏侷限。
但冥王的手段讓他受衝擊很大，那種瞬間穿梭空間移動到遠處的能力，絕對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這也是他對所謂的“刺客”極爲謹慎的緣故。
軍部最東邊地下廣場，是平日特戰隊員們集訓的地方。每個月的戰隊大比和單體特訓都在此處。如今本軍區最優秀的三支特戰部隊全部集結在此，每個隊十五人，加上五位教官共五十人整齊地肅立在廣場中央，鴉雀無聲，場地因爲這些人的到來而顯得肅殺凜冽，濃濃的霸烈氣息溢滿所有空間。
朱業輝帶着莫愁來到隊員們前面，帶着極爲滿意的神色，自豪地介紹道：“請看，這就是本軍區最優秀的五十位特戰隊員，是真真正正從炮火和實戰中磨練出來的精英。在整個華夏也是數得上名號的戰隊。有他們協助你，我相信行動的成功率會大大增加。”
說罷又指着莫愁朝隊員們道：“這一位是本次行動的總指揮官莫愁先生，接下來的一切安排，你們都要聽從他的調度。”
說完，朱業輝帶着意味深長的表情看了莫愁一眼。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一人從隊伍中一步邁出，行了個軍禮後大聲道：“報告首長，請問這位莫愁先生是甚麼身份？有甚麼資格指揮我們？”
朱業輝眉毛一挑，對莫愁呵呵笑道：“閣下看到了，這些小子們個個桀驁不馴，有時連我的話都不服。能不能讓他們聽話，還要看閣下自己的手段了。”
原來是要探我的底。莫愁聳聳肩，同樣邁出一步，笑問道：“朱首長，我要不要留點力氣？若是打傷了你的寶貝們，平白的得罪人可不好。”
朱業輝哈哈大笑：“冥王請隨意，能得到地下世界第一高手的指導，是這些傢伙們的福氣。”
這句話既把莫愁的身份告訴了隊員們，也成功激起了特戰隊員們的鬥志。
哼！哼！隊伍中果然傳來數道不服氣的哼聲。又有四人從隊伍中邁步而出，皆是所有人中霸烈氣息最強盛的幾個。
“傳說中地下世界裏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男人嗎？太好了，早就想跟地下世界的人交手。本人一級特種兵王強，特向冥王閣下請教。”最先出列的隊員眼中露出熾熱興奮之色，戰鬥慾望很是迫切。
莫愁毫無特色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微笑，彷彿回憶起了甚麼，淡淡道：“我剛剛進入地下世界的時候跟你一樣，對任何事情都帶着無懼的心態，鋒芒畢露。因此幾度將自己置於生死險地。既然你是第一個挑戰我的人，那我就優待一下，告訴你第一個保命的訣竅——做人要低調。”
王強鼻中不以爲然地哼出一聲，擺出戰鬥姿態，喝到：“比槍法還是功夫？”
其他隊員全部散開，讓出了偌大的場地給兩人。
莫愁聳聳肩：“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給我把槍。”
王強從後腰解下一把槍，凌空扔給莫愁。
莫愁身影一閃，凜冽的攻擊鋒芒撲面而來，王強瞳孔陡然驟縮，喝到：“卑鄙！”身子躬身下趴，雙腿倒翻朝空中猛踢，正是軍隊中有名的擒拿格鬥技法“雙鉸剪”。
雙腳空中連蹬幾下，次次落空，王強心中暗道不好，猛咬牙從靴中抽出匕首掄圓了繞身體劃了一圈，眼中匆忙掠過左手邊有身影急閃，身體朝右邊奮力一躍，地上翻滾一週後站起來，立刻扭頭看向左邊，做出防禦姿態。
後腦被管狀硬物輕輕頂上，身後傳來莫愁的聲音，帶着一絲戲謔：“身法不錯，反應也算機敏，但是臨敵頭腦不清，戰鬥慾望過盛導致輕敵大意。屬於一秒鐘就會被爆頭的類型。下一個……”
收回槍，莫愁看也不看王強，對着遠處之前出列的四人招招手。
王強臉色慘變，雙拳緊攥，發出咔咔的聲響。連對手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輸了，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另外四人亦凝重了起來，王強的本事他們清楚，戰鬥時生死相拼，沒理由怪對手耍詐，只能說對手太強。王強的反應其實已經非常好，換成他們任何一個最多也只能做到那樣，但是那個叫冥王的傢伙似乎根本不放在眼中，風輕雲淡地略略側身，稍稍垂肩就閃過去，那種渾然天成了樣子分明在格鬥方面達到了登峯造極的程度。
大道至簡，任何事情達到化境，都會化繁爲簡，渾然而不凝滯。
對視一眼，四人換上訓練槍，分四個角度奔出，各自找了掩體藏身。其中一個大聲道：“我們選擇比試實戰。”
目送王強退出廣場，莫愁眉毛一揚，呵呵笑道：“恭喜你們，撞槍口上了。在下的槍術一直比格鬥術略強一些。”
哼！方纔出聲者帶着不服，扭身鑽到下一個掩體後面，緩緩將腳尖探出掩體。每個特戰隊員的靴子前方都有一片金屬片，關鍵時刻可以做鏡子觀察敵方環境。
啪！剛剛露出幾寸，腳尖立刻被石灰彈擊中，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全身一震。緊接着遠處又傳來三聲槍響，莫愁的笑聲迴盪：“哈哈，不要露出任何部位哦，我保證下一秒就送上子彈。”
好厲害！場中四人面色大變的同時，場外觀戰的衆人亦忍不住發出驚呼，這樣的槍法，絕對是露哪打哪的程度。有這樣強的槍手嗎?朱業輝也是槍法高手，越是這樣反而越是喫驚。畢竟從眼睛看到再經過大腦的反應，然後再傳遞到四肢做出動作，這個過程起碼要有半秒以上的時間才能完成。
而莫愁的子彈幾乎是在露出腳尖的同一時間就落在了腳尖上，這樣的情形只能說明一件事，他達到了槍手們傳說中的槍術境界－－預判。
四名特戰隊員本想合圍，令莫愁手忙腳亂，誰料被人家一支槍打得不敢冒頭，幾次強行試圖攻擊，都是剛剛露出一角就立刻中彈。雖然是訓練用的石灰彈，但看着身上幾處“彈痕”，都有點頭皮發麻。
一特戰隊員發了狠，將手裏的兩把槍全伸出掩體瘋狂扣機，卻聽到噗噗兩聲，手裏的雙槍頓時啞火，隨後轟然爆碎，將雙手震得劇痛。低頭看散碎的槍支，眼中閃動着強烈的震撼：槍管裏有被強行射入的石灰彈，分明是被莫愁直接拿子彈射進了自己的槍膛。
這他孃的還怎麼打?該隊員泄氣地站起來，高舉雙手大喊：“不打了，我服了。”
另外三人亦從掩體中走出來，臉上帶着憋屈的表情。倘若是經過了痛快激烈的槍戰失敗，他們或許還好受些，這樣被打得動都不敢動彈就認輸，真是窩火得沒處發泄。
這時場中喇叭裏傳出朱業輝的聲音：“莫愁先生，還有最後一道考驗。在基地二層的一間房子中，我剩下的隊員們全部扮演劫匪，一分鐘後將殺死唯一的人質。如果你可以一分鐘內救出人質制服劫匪，那麼就算你通過考覈。”
莫愁暗啐一聲，身體直接閃上了二層。顧不得下面四人張大嘴巴驚訝的神情，仔細觀察樓道。
“地板上有方纔圍觀的痕跡，很明顯最後的考驗是朱首長臨時起意。倉促的時間之內，又能夠找到播音系統說話……按照排線的走勢，應該只能是那個房間了……”
莫愁鎖定房間，扔掉手裏雙槍，從牆壁上取下一架AK47，這槍自己用的慣，衣兜裏塞進幾個石灰彈彈夾，仰頭觀察了一下環境，瞬間拿定了主意。
房間內很寬敞，但四十五個人擠在一起就顯得有點侷促了。朱業輝坐在中央，明顯扮演了人質的角色。被四是多把槍對着腦袋，這也是頭一遭。他很好奇，莫愁會用甚麼辦法營救自己。傳言他能在萬軍之中救出自己想救之人，就讓我看看，這究竟是誇張還是事實吧。
“記住，只要看見他出現，立刻朝我開火。第一時間殺死人質。”
“是。”四十多人齊聲應喝。
應和聲未落，衆人腳下突然發生劇烈震動，轟然雷鳴中，突如其來的強烈的衝擊力令所有人站立不穩。就在這一瞬間，房頂突然被劇烈爆炸轟破，一道人影打着旋落下，手裏的機槍同時不停咆哮，一瞬間點射的火花刺花了衆人的眼睛。
一連串悶哼響在朱業輝身邊，十幾個特戰隊員同時心臟處白灰飛揚，齊刷刷趴倒在地。
莫愁落地後四把匕首寒光閃過，四個特戰隊員只覺脖子一涼，皆驚出一身冷汗。莫愁卻在此時從腰部甩出一條鐵鏈，準確纏上了朱業輝的雙腿，用力一拉，座位上啪啪啪留下數顆石灰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