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獄
“我沒有害簌箬,沒有害她!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她!嗚嗚嗚嗚嗚……”女人撕心裂肺地吼着,整張臉因爲情緒激動已經有些漲紅,淚水也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嘩啦嘩啦!”
老天像是見證了這場冤屈,只得用傾盆大雨來宣泄悲傷。
屋外一片漆黑,雨水浸透了女人的衣服,乃至全身各個地方。
臉頰上的淚痕,同時也被雨水所覆蓋住了,一隻毫不留情的手臂,將她推出了莊園。
“啊!”
女人重心失措倒在了地上,一副喫痛的表情,一隻手撐在地上,不至於摔得很難看,另一隻手,則放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好似在護着甚麼。
“顏宋,你真的讓我覺得噁心,不愧是被顏家所拋棄的女兒,你害了我的孩子,還害得簌箬變成植物人,你竟然還活的好好的!”
一個男人頗有氣場的走了過來,站在雨中,如同帝王般,一臉憎惡地掃視着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到了現在,她竟然還沒有一絲愧疚可言。
男子身側透着些許冷峻,語氣之中,幾乎沒有注入一絲情感,那臉部的輪廓,經雨水的浸染,也凸顯的格外性感。
“我沒有S白簌箬,自當問心無愧,無論你如何相逼,我沒有害她!”
顏宋知道,無論自己如何解釋,他都不會相信了,可是她還是想,最後爲自己辯解一番。
“證據確鑿,到了現在還嘴硬,好啊,那我便成全你,簌箬如今無法醒來,至於你…不該活得如此安逸!”
陸令驍明顯有些暴躁了。
其中一隻手,擒住了顏宋的臉頰,當初娶她迫於無奈,如今她的手段,真真是令人髮指。
簌箬曾經,可是把她當做最好的姐妹!
她怎麼可以…
“我說了我沒有,人不是我派去的,真的不是我…”顏宋已經感受不到,任何外來的痛意,心裏的痛,早已蔓延至全身。
她知道白簌箬,是他的摯愛,又怎麼會派人去傷害她呢!
“是啊,你沒有,你沒有。”陸令驍站了起來,可笑的搖了搖頭。
下一刻,只見他眼眸一狠,一把揪住了女人的頭髮,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你從始至終,手都是乾乾淨淨,你不過花錢找了幾個混混,意圖玷污簌箬,奈何簌箬不從,逃跑途中出了車禍,是她自作自受!”
顏宋咬緊牙關,別說了,別再說了!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我已經報警了,你所犯下的錯,就用你的下半輩子,去牢裏悔過吧。”
這如同晴天霹靂般,重重劈在了顏宋頭頂。
不可以,她不能去。
她爺爺如今危在旦夕,需要她照顧,還有自己肚子…
“令驍,令驍!”她拼了命,想抓住那最後一絲希望,可是沒有想到,那抹身影在雨中漸行漸遠,再也無法觸碰。
只見莊園裏頭,再次走出了一個人,是個老人,估摸着五十多歲的年紀。
“夏管家,夏管家我求求你,讓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夏添給打斷了。
那淡漠如水的聲音,再次再耳邊響起:“顏二小姐,你的爺爺,在昨日,陸氏便停止了,對他的醫藥費的供給,已經去世了,先生說讓您滾遠點,因爲您讓他覺得噁心!”
爺爺……沒了?
這一刻,她再也憋不住了,眼淚嘩嘩嘩的往下滴落。
陸令驍不是不知道,爺爺對她的重要性。
爲甚麼,這究竟是爲甚麼?
“顏小姐,若問爲甚麼,那您爲甚麼要害白小姐,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夏添搖着頭,再次走回了屋子。
自從一年前,這個姑娘嫁進陸家開始,他便一直照拂有加,甚至當做了親生女兒般對待。
可是她呢,不知好歹,也怪他養虎爲患。
夏添剛剛離開,兩位身着制服的人,便出現在了顏宋的面前,是警官。
“顏女士,根據陸先生報案,狀告您謀害她人,如今證據確鑿,現在這是逮捕文書,跟我們走一趟吧。”
她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的兩位,多的只是絕望,果然啊!
陸令驍對自己,從來都沒有一次仁慈。
顏宋或許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須臾多年後,自己也會將那“不可一世”的陸令驍,重重踩在腳底吧!
在那暗處,一抹眼神靜靜掃視着這一切,握緊拳頭,努力憋住自己的情緒,親眼目睹那個可憐的女人被帶走。
白簌箬是他唯一的妹妹,而阿宋是他唯一的摯愛,這一次,他終究是不能護住她了。
時至今日,他終究還是不能相信,簌箬是阿宋害的。
可是不相信有用嗎?
答案是顯然的,沒用!
證據確鑿,有些事並不是他蕭原,一個人說了算。
……
五年後。
雲城看守所!
門漸漸爲她敞開了大門。
一個瘦骨嶙峋,臉色蠟黃,走路明顯有些跛腳的女人,從裏邊走了出來。
仔細一看,她手裏還牽着一個瘦弱孩子,看起來也就四歲左右,另外一隻手,緊緊攥着兩張,共計一百元五十應元的鈔票。
女人穿着一襲不應季,且還是老款式的襯衫,明顯與外面的景象,有些不着調,壓根融入不到一塊去。
她嘆了嘆氣,瞧着眼前的一棟棟的摩天大廈,這變化不得不說,確實還挺大的,畢竟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
這五年,她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她究竟是誰?
四歲的時候,被親生父母拋棄,原因僅僅是因爲,她不是一個男孩,差點害得她的母親趙谷歌,也就是顏氏集團的夫人難產而亡。
當初幸得農民工爺爺救助,才活了下去,且給她取名爲葉繁開,在爺爺的資助下,勉勉強強唸完了一個三本的院校。
她永遠忘不了,就在她剛畢業的第一年,二十三歲,一輛邁巴赫停在了村子門口,說是爲了接她回顏氏。
當時好像還挺高興的,卻沒有想到她的不幸,這纔剛剛開始。
因年幼的那一紙婚書,她被當成工具,嫁給了陸令驍,最最大的錯誤,那就是愛上了他。
雲城陸氏的總裁,哪裏是她一介農民丫頭,可以高攀得起的。
她知他愛白簌箬,便不爭不搶,安心扮演起了一個“牀上”物件兒。
一年的婚姻,終是在五年前,結束了!
白簌箬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而促成這一切的,是她…
呵!
反正現在這一切,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媽媽,媽媽,我們…”
一側的小孩,拽動顏宋的手臂,當顏宋看向一側的時候。
只聽“砰”的一聲,孩子當即倒下了,令她措手不及。
她同時也蹲了下來,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好燙,該不會發燒了吧,而且溫度好像不低。
“小鹿,小鹿,你看着媽媽,千萬不要睡啊!”
只見孩子漸漸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不得不說,顏宋真的怕了。
“繁開,繁開,這是怎麼了?”
一輛車停到了她邊上,一個身着淡黃色連衣裙的女人,跑了過來,出現在她視線範圍之內。
這是……蘇沐!
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