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要殺人!
“蘇童,到我辦公室一趟!”
是老闆的吩咐。
蘇童斂起心中的悲痛,擦拭眼淚,神色如常邁步過去。
“扣扣扣!”
“進來!”
老闆抬頭瞥了蘇童一眼,叫道。
很快,蘇童懷揣着不安的心情走到他的辦公桌前,“老闆,找我甚麼事?”
他不答,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不安,悄無聲息纏卷着她的心,顧西爵狠毒的眼神,如魔鬼幻影,吞噬着她的鎮定。
他的報復,真的那麼快就來了嗎?
老闆睨着她,隨後扔過一沓羊皮紙包裝的錢,“蘇童,這是你所有的工資,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
“老闆,你這是甚麼意思……?”
“蘇童,是這樣的。”老闆難得耐心地解釋,“最近市場行情不太好,你呢,工作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但這行,需要多一點有趣的新鮮血液纔可以正常運營,而你……”
“老闆,我明白了。”
蘇童臉上波瀾不驚,心裏卻苦澀蔓延。
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室內設計行業,她靠的是自己過硬的實力,老闆欣賞的,也和自己不謀而合。
可這一次,顧西爵前腳剛走,老闆就辭退她。
背後的真相,昭然若揭。
拿起錢,蘇童吞下心中萬千委屈,甚至不給其他同事評頭品足的機會,就決然離開。
坐上公交車,蘇童心中的悲涼,無限放大。
她以爲,逃回這個離他最近的吉城,他就會找不到她,可事實證明,在心計這一層,她還是輸他一籌。
可他想要找到她,明明輕而易舉,爲甚麼相隔了五年,他纔出現在她面前,摧毀她所有的平靜?
“南圍到了,請帶好您的行李物品從後門下車……”
站到,蘇童下車,神不在焉走回住處,出了電梯,拐了一個彎,視線觸及房門口的那道身影,她的腳步猛的一頓。
房東?
她怎麼會在這裏?
“房東,晚上好!”蘇童邁過去,禮貌微笑。
房東面無表情,對蘇童的笑視而不見,拿過她的手,直接給了一打錢,“吶,這是給你的違約金,今晚你就收拾東西走人,十二點之前,你還在這裏,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蘇童心裏驀地一沉,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彷彿身後,有一雙冰冷的手,將她無情地拖進黑暗中……
簡單粗暴,很符合顧西爵的行事風格!
她緊咬着牙,壓抑住快要衝口而出的質問,轉而懇求道:“房東,現在那麼晚了,能不能讓我再住一晚?”
“不行!”房東堅決的眼神下,藏着幾絲一閃而過的愧疚,“現在必須搬走。”
蘇童無奈,只得收拾行李離開出租公寓,拖着行李,她打算先找一家酒店住下。
“你好,我要一間單房!”
“身份證!”前臺直截了當。
蘇童遞過身份證,前臺接過看了一眼,“小姐,抱歉,沒有房間了。”
“上面不是寫着嗎?怎麼會沒有?”蘇童心裏一急,脫口而出。
前臺睨了蘇童一眼,面色沉沉道:“沒有就是沒有,你聽不懂人話啊,滾滾滾,別站在這裏晦氣!”
蘇童心底陣陣發涼。
顧西爵是顧氏集團的首席總裁,他的手上,掌控着吉城的經濟命脈,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他一旦發起怒,整個吉城都要跟着抖三抖。
這樣的男人,捏死她,簡直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公司辭退,房東趕人,酒店不收……
他只需一句話,她平靜的生活,卻瞬間毀天滅地,顛沛流離的生活,接踵而來。
走出酒店,夜風蕭瑟,她渾身一陣哆嗦。
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服,蘇童咬牙攔了一輛出租車,整個吉城幾乎都在顧西爵的掌控下,這裏沒有一處屬於她的容身之地。
如果不想睡天橋底下,她只能叫車到達市郊地區。
“司機,去西郊!”
“小姐,你確定嗎?”司機瞄了她一眼,五官清秀,身材玲瓏有致,很漂亮,卻不像那種風塵女人,怎麼會想去魚龍混雜的西郊?
蘇童努力忽視司機的異樣目光,堅決道:“確定。”
司機開車,穿過幾十公里,來到西郊,已然到了深夜,蘇童喫力地拖着行李走進小旅館。
“前面左拐上三樓第二間房302!”
旅館前臺收了錢,連身份證都不需要直接給了房門鑰匙。
她疑惑,旅館不是用房卡的嗎?怎麼還會用鑰匙?萬一前租客複製了鑰匙,豈不是……
搖了搖頭,蘇童甩掉慌亂的想法,拖着笨重的行李走上樓。
房間很簡陋,放眼望去,只有一張窄小的牀,一部破舊的電視機,一臺老式的風扇,四周還散發着陣陣的潮溼味道。
蘇童難受地凝起了眉,隨後,還是不作遲疑,迅速洗漱好一切,最後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躺在牀上。
睏意襲來,她幾分鐘直接入睡。
“嗯……啊……快點……”
隔壁一陣高過一陣的叫浪聲,斷斷續續傳入蘇童的耳中,她的腦門突突的疼起來。
黑暗中,她摸索着手機,凌晨兩點了,他們居然還在做這些事,還讓不讓人睡……
她咬牙,扯過被子準備矇頭入睡。
“嘔!”
被扯的這一角,竟然還滲着潮溼,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蘇童的胃裏一陣翻滾,視線瞥到窗外的黑暗,她還是強忍下噁心難受,闔眼準備繼續睡。
“蕩-婦,叫啊,怎麼不繼續叫啊!”
隔壁男人似乎拍打着女人的屁股,啪嗒作響,潮溼的噁心的畫面湧入蘇童的腦中,她的神經,彷彿快要被炸裂。
他們明知道這種旅館隔音效果不好,還非要叫那麼大聲,素質都被狗吃了嗎?
有那麼一瞬間,蘇童打起了向顧西爵認輸的衝動。
可是,那張冷漠的臉龐閃過,她的念頭直接銷聲匿跡,那個男人以折磨自己爲樂,見她狼狽不堪,心中必然覺得大快人心。
她去認輸,除了自取其辱,對現狀完全無濟於事。
“啊……救命啊……要S人啊!”
猛然,隔壁的尖叫聲劃破長空,蘇童身子一震,擔心出人命,赤着腳拉開房門,奔到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