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我上你?
“啊——”
極度的不堪和不齒感侵蝕着她,沐溫暖痛苦地低叫一聲,她張開嘴,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直至嚐到了一股血腥味。
疼痛,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她扶着浴缸,踉踉蹌蹌地走出浴室。
轟隆一聲,雷鳴炸開,將臥室裏的一切都打上一層懾人的白。
她的目光,不禁就對上了牆頭的那幅巨型婚紗照。
照片中,時禦寒穿着一身潔白的西裝,他側着身,性感的薄脣輕勾,吻上一旁女人的面頰。被親吻的女人笑顏如花,直視鏡頭的雙目明豔動人。
這個女人,就是沐溫暖的姐姐,沐可馨。
今天,本該是沐可馨和時禦寒的大婚之日,但沐可馨在半個月前不幸遇難身亡,所有人都認定她是兇手,她成了衆人眼中的惡毒妹妹,爲搶姐姐的未婚夫,不擇手段、喪盡天良。
可她沒有。
悲傷地闔了闔眼,沐溫暖走向陽臺,移門打開,颼颼的冷風颳着,滂沱的大雨下着。
她就這麼蜷縮在地上,任憑無情的風雨洗滌着她體內的燥熱。
冷熱交加,她痛楚地低吟,在越來越恍惚的視線中,她彷彿看到了年少時期的時禦寒,他牽起嘴角,溫柔地輕撫着她的臉,信誓旦旦地說,丫頭,將來,我一定娶你爲妻……
可是禦寒,不是的,那時候的小丫頭根本不是沐可馨,那是暖暖,沐溫暖……
……
不知過了多久,沐溫暖自頭腦昏沉中醒來,車身晃動,她坐在一輛加長版的林肯車內。
扭頭,她看到身旁那個正用IPad看報表的男人。
英俊如雕的五官,冷厲的氣場,他連薄脣緊抿的弧度都那麼令人着迷。
黑瞳,緩緩轉向她。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爲他顫動。
可他的脣,卻只勾起一抹嘲諷到肆虐的弧度,“怎麼,昨晚寧願吹風打雨也不願用那東西,是嫌那玩意兒不夠帶勁,要我上你?可你確定你這噁心的身體,能勾起我的半分興趣?”
沐溫暖的面上掠過難堪,她垂下眼,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脣。
林肯車恰好停下,時禦寒拉開車門,狠掐住她的手腕,一把拽下了車。
沐溫暖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她的身上還穿着溼噠噠的婚紗,光裸的腳上甚至沒有穿鞋,每走一步都是疼。
而待她看清眼前的建築,她的心,更寒了。
這是沐宅,她曾經生活了23年的地方,可如今,隨着沐可馨的去世,她成了千古罪人,甚至連父母,都憎恨她。
走進別墅,沐溫暖的母親唐琳,恰巧在玄關換鞋,見是沐溫暖,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再看她身上那一襲扎眼的雪白婚紗,一巴掌就扇了下來,“沐溫暖,你還有臉回來!你把我的可馨害死了,竟還有臉穿着婚紗炫耀,你怎麼不去死!”
沐溫暖怎麼都沒想到,母親竟會這樣一巴掌扇下來,再怎麼說,她都是她的女兒啊。
“媽……”捂着被扇紅的臉,她悽悽地望着唐琳,就像一直只丟棄的小崽,露出一抹可憐巴巴的眼神。
可她迎來的,只是唐琳的又一聲的巴掌,“閉嘴,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麼惡毒的女兒!”
“啊……”沐溫暖痛呼一聲,跌倒在地。
時禦寒冷冷地看着這一幕,眼底,浮現出痛意的快感。
沒錯,他就是故意讓沐溫暖穿着婚紗來的,他就是故意刺激唐琳的。
他要讓沐溫暖嘗一嘗被至親唾棄並痛恨的滋味。
越痛,越好。
沐溫暖被拽到了沐可馨的靈堂,那裏,掛着沐可馨的黑白照,那麼的年輕,那麼的笑意明媚,可她,卻早早的香消玉殞了。
而這,全是沐溫暖害的!
唐琳指着冰冷的地面,眼底的憎恨掩也掩不住,“沐溫暖,你給我跪下,我要你給可馨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