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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定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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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陪着老頭子一起打太極,打太極既要練外形動作,更要練精神意氣,要練內功。

第四天了,王大夫已經領悟了其中的真意,更是對太極喜愛有加,每每都提早到趙茜的院裏。

這不,現在正仔細看趙茜打第四勢提手,只聽趙茜用清脆的聲音慢慢道:“‘提’爲勁名,‘手’是‘招法’。爲兩手合抱、用提搓合勁向上提起-擠出的招法。”

伸臂直腕,飄逸的薄袖在晨風中顫動,轉身提掌,虛實變換、倒換重心、轉腰帶腳手,身手腳協調一致,先柔後剛,虛步提手。一個動作完成得流利飄逸。

讓站在院外的商寧看直了眼,這趙靈月難道受刺激過度?這行爲,言語都好生怪異,怎麼看都不像是從青樓出來的姑娘,也和之前趙靈月的性格相差甚大,要是是以前的趙靈月醒了後一定會尖叫,大哭,要公道,然後死纏着陵炎要名分。可是,她自醒後不哭不鬧,一個月來除了小桃和王大夫都沒與人接觸,更是未踏出院門半步,怪,太奇怪了。

趙茜停下動作後就看到了石化在門口的商寧,“商總管您來啦?”意思意思招呼一聲

“啊?恩,是,聽小桃說姑娘找在下,不知有何事?”總算是回神了。

“我想勞煩商總管幫忙找人打製一把刀。”

“刀?小丫頭要刀做甚麼,小姑娘舞刀弄槍的不好。”王大夫練完一式,聽了趙茜的話反對道。

看看,就知道,原來是怒氣在內憋着,都想拿刀砍人了……商大總管腹誹。

“唉,王大夫,我要刀也是用來練些武強身健體罷了,您不是說我身體弱嘛,我要好好鍛鍊,要不,哪天再來上一次牢獄之災,又有人繼續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我可不就要掛了。”說完還用袖子在臉上虛擦一下,擺出一副苦瓜臉。

“呵呵,小丫頭說是就是了,老頭子就不多事了。”地雷啊地雷,讓商總管踩去吧。

“呃……這個,趙姑娘想要何種刀?還需要定製?”商寧無法,只得順着趙茜了,要把刀也不爲過。

“你等下,我去把圖拿來。”說着就走進屋內,不過片刻就拿出了一張紙,遞給商寧。

商寧展開圖紙,微微皺眉,王大夫也湊過去看,只見紙上畫了一把長約三尺(99厘米),寬一寸(3.3厘米)的刀,刀柄與劍柄相似,只是這刀微微彎曲,弧度並不大,確實不常見。

旁邊還有一個配套的刀鞘,注曰:紅木製

其實不過是一把日本刀,趙茜作爲留學生去日本留學的兩年裏,學了兩樣東西,一是柔道,一是日本刀。

柔道趙茜在出國前就已經學了幾年,因此在日本時,精力就主要用在了學習日本刀上,當初選擇日本刀是因爲看到一個日本女生在表演刀法,穿着和服舞着修長的武士刀,那股帥氣和優雅立馬把她給煞倒了。爲此,就一意入了社,學習日本刀,可惜不過學了點皮毛,如今無事可做,便又想重操舊業了。

商寧疑惑的抬頭問到:“趙姑娘怎麼會知道這麼奇怪的刀?曾在何處見過?”

“做夢夢到的,覺得挺上眼的,就給畫了下來”

……被人明顯敷衍的感覺真不好受啊,“姑娘請稍等幾日。”商大總管只能訕訕而退。

考慮再三,商寧還是覺得先去向陵炎通報一下,以防哪天趙茜提着怪刀去砍主子時,主子發愣而被誤傷(憂思不斷的商總管啊)

“有事?”陵炎終於抬頭問道,商寧已經扭扭捏捏的站在身邊許久了。

“爺,是這樣的,趙姑娘要屬下打製一把刀,但是此刀稍有奇怪。”同時將圖雙手遞於陵炎。

“東瀛刀。”陵炎皺眉凝了眼圖上的物件。

“爺,認識此種刀?!”

“兩年前,曾在白馬渡口碰到東瀛派來我國的使者,其中有兩個就佩戴了此種刀。但是趙靈月怎麼會知道這種刀?”手指輕點紙上的刀,言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趙靈月的底,曾力將她帶入山莊前已查清,並無問題,若說她爲何知道此刀,很有可能得益於青樓的消息靈通,人員複雜。”商寧認爲只有這種可能。

“嗯,既然她想要就打給她吧……派個紅門探子留意一下趙靈月的動向。”也並非甚麼大事,無需太多理會,簡單一句就給打發了。

“是,爺”趙靈月最近行爲確實有異,保險起見派個人監視倒是應該。

三天後趙茜要的刀制好了,煅坊的老闆還一個勁地拉着商寧,求商寧告知此刀該如何使用,商寧怎麼可能知道,最後在老闆幽怨的眼神下溜了。

手裏捧着刀來到趙茜所居的小院,看到趙茜和王大夫正在石桌上討論問題,一派輕鬆愉悅的樣子,“趙姑娘,你要的刀已經完成。”

趙茜一溜煙就跑到了商寧身前,拿刀前,還對着商寧展顏一笑,總算是讓商總管的怨氣有所消散。

趙茜手中捧着刀,心理激動不言而喻,在日本想買一把武士刀得花大價錢,因此趙茜一直也沒捨得買,沒想到來了這居然能了了一樁心願。

小心翼翼的將刀從刀鞘中拔出,鋒利的刀鋒在陽光下閃着幽藍的光,刀身上有捶打而出的自然花紋,刀柄和刀鞘都是用上好的紅木製成,可見鍛造此刀的人也花了很大的心血。

將刀橫在胸前,趙茜興奮不已。試着舞了幾下果然手感也不錯,只是自己的身板小了點,150左右的身高,拿着100左右的刀多少有點可笑,想着就收了起來,被人嘲笑也要看對象。

商寧本想看趙茜如何練習此刀,見趙茜將刀收入刀鞘一幅就此罷了的樣子,大感遺憾。不過說甚麼也不能讓她看出來,立刻收起垂涎的表情,“趙姑娘刀已收到,商某告辭”說着就轉身出了門。

“丫頭啊,耍幾下給老頭看看?”王大夫一幅痞子樣。

“好,沒問題”趙茜爽快答應,剛走出一段路,耳力奇好的商寧聽了直鬱悶,又不好意思回去,狠狠踢了一腳路邊的松樹發泄。讓正打掃得丫鬟好是訝異了一會,商總管平日總是笑得很溫柔,又優雅,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山莊有大事要發生了,阿彌陀佛……

“啊……靠……呼……”趙靈月記憶的副作用開始顯性,當晚趙茜就做噩夢了。半夜驚醒,額頭上滿是汗珠,心驚肉跳,要說之前那些痛苦不堪的記憶雖然對趙茜有所刺激,但完全沒有今晚噩夢的威力巨大,那種感覺就像是親身經歷,夢中那些噁心的臉並不清晰,但是那種痛苦,無助,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得感覺,竟讓一向樂觀的趙茜感到了冰冷的絕望,幸好幸好自己實在承受不了醒了,不知如若不醒自己是否會在夢裏瘋了。

小桃已經在趙茜身體恢復後搬去了旁邊的下人房,因此並未被驚到,趙茜也不想把小桃鬧醒了,小丫頭跟在自己身邊雖然空,但到底比自己累多了。

再也無法入睡,從牀上起身,藉着月光透過紗窗的微弱光線,摸索到窗前推開紗窗,皎潔的月光迎面揮灑下來,頓時覺得心裏暢快不少,翻身坐上窗框。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原來月亮真的會讓人生出思念之情。剛剛做了噩夢,又獨在他鄉,突然覺得倍感淒涼,眼眶有點發酸,吸了吸鼻子還是忍了下來,微微一笑給自己打氣,新的人生,不求活的叱吒風雲,但求問心無悔。

輕輕躍落,取下架子上的刀,來到院子裏,藉着月光舞起刀。橫刀,豎劈,刺穿,轉身斜劈,趙茜身姿輕靈,舞刀時全神灌注,時快時慢,收刀時動作輕柔,出刀時快、狠、準,動作奇快。日本刀不同於普通的大刀,非以力量取勝而是以速度取勝,因此看準對手弱門然後出刀一定要迅速,否則將無第二次出刀機會。

“靈月好興致,對月舞刀。”只見陵炎立於牆上,月光的幽藍和身上寶藍色的錦衣相映,背對着月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晚風吹過,拂動衣襬,竟稱的這本該入魔之人有****之質。上帝造人果然不是凡人能理解的。

“陵莊主好興致,月下散步。”噩夢的始作俑者,能不能用手上的東西一刀劈了……

飄然躍下石牆,眨眼間就來到趙茜身前不到半米處,挑眉望着連自己胸口都不到的趙茜,“若非對自己的部下有十足的信心,我真要懷疑你並不是趙靈月了。”

“恐怕要讓莊主失望了,小女子還真不是趙靈月。”趙茜學樣挑眉,笑答道。“看樣子,莊主的愛將們需要整頓一翻了。”

“哦?”下一秒人已貼近趙茜,嚇得趙茜打了個寒顫,陵炎慢慢低下頭來,圓潤的脖子閃着珍珠般的光輝,趙茜的感想是用來練刀實在是不錯。淡淡的眸子閃着戲謔鄙睨,薄薄的最脣,完美的脣型,但就是這張嘴給自己帶來了洶湧的噩夢,真想撕、撕、撕,但是……不敢,不知道這瘋子又會搞出甚麼來。

“還是一樣膽小。怕我?嗯?”

低頭咬牙切齒!握着刀的手蠢蠢欲動,壓抑情緒實在是不利於身體健康!將刀瞬間提至右肩上方,一個斜劈狠狠落下,動作流暢一氣呵成,陵炎快速閃身,同時一片寶藍色錦衣碎片優美的飄落……

……趙茜不說話……正在後悔、後怕、暗爽、哀號,心情很複雜……

……陵炎亦不語,片刻的驚愕。

趙茜感覺周圍空氣漸漸稀薄,有點喘不過氣,死神在像自己招手,因爲連她都能感受到所謂的S氣了……夜裏的風微涼,趙茜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就在趙茜以爲自己忍不住要吼:“大爺,要S要剮給個痛快的時候,眼前衣角一閃,陵大少居然走了。

呼……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次是真給嚇出來了,快步跑進屋,鎖門,關窗,踢掉繡鞋,爬上牀,鑽進被窩,就算是一夜無眠也不敢再出門了……

而同時,陵大少正坐在牀沿,眼神陰鷙的盯着不停冒出血珠的左手臂,傷口並不深,但是居然能傷到自己?!當時確實是大意了,對她並無防備,不過以趙靈月毫無內力的身手居然能讓自己受傷,實在是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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