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餘笙，你簡直喪心病狂

　　陸子然卻將安然無恙的李語嫣圈入懷中，柔聲安慰，“別怕，我在這。”

　　“子然，她果然還是恨我……”李語嫣淚眼朦朧的靠在他懷裏，抽泣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別胡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餘笙緩緩抬頭，呆呆的看着前方的兩個人。

　　女嬌男俊，真是一雙璧人兒。

　　陸子然臉色陰鬱得可怕，冰冷的目光讓餘笙早已麻木的心，再次生出撕裂般的疼痛。

　　“連一個病人都不肯放過，”他的話彷彿萃了針，一字一句，準確無誤地全數刺進她的心臟，“餘笙，你簡直喪心病狂！”

　　腦袋的暈眩再次襲來，餘笙低下頭，緊緊咬着嘴脣，長髮垂落掩去她所有的痛楚。

　　“連一個病人都放過。”

　　“你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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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冷冰冰的質問，在餘笙腦海裏不停迴旋，一遍又一遍，宛如凌遲，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我沒有。”她艱難的站起身，努力保持着正常的模樣，手掌收攏，扎進掌心的玻璃渣完全沒入血肉中，她站的筆直，手背在身後看着他，“陸子然，我再說一遍，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認。”

　　李語嫣淚花落的更急切，“別再說了，她不喜歡我，她從來就不想我活着，我是個怪物，我得抑鬱症本來就是個怪物，活着是浪費時間和資源……”

　　四周的人慢慢圍了過來，聽到陸子然的質問，下意識認爲是餘笙欺負了他懷裏的女人，人們天生同情弱者，何況李語嫣長得嬌弱美麗，白淨的臉上還掛着兩行悽淚，不由得開始對餘笙指指點點。

　　陸子然的手緊緊地握着她的肩膀，目光凝在餘笙的身上，“不關你的事，是餘笙做的不好。”

　　“阿笙，”何敘的聲音突然傳來，他撥開人羣急步走到餘笙身邊，急切的問：“受傷了嗎？”

　　他的視線一下落在她的手上，目光微沉，拉着她的胳膊道：“真受傷了，我帶你去包紮。”

　　頭很暈，餘笙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身子一晃一晃的跟着何敘走。

　　陸子然這纔看見她手心的那抹紅豔，眉一下擰了起來，等觸及她手臂上的那隻手時，怒氣驟起。

　　“等一下。”陸子然驀然出聲，“餘笙，你還沒有道歉。”

　　腳步一頓，餘笙長睫輕顫，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側身望向他，又瞧了瞧他懷裏楚楚可憐的女人，“是我錯了，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彷彿只要有一絲的風吹草動，都會消失不見。

　　陸子然和何敘同時皺緊了眉頭，李語嫣垂下眼簾，斂着得意的笑意。

　　餘笙拉下何敘的手，衝他笑了下，“師兄，我沒事，今天真不好意思，祝你生日快樂，我還有事，先走了。”

　　“阿笙……”

　　“師兄，讓我走吧，拜託了。”

　　她不再理會場內任何人的目光，拖着一身的疲憊，挺直腰桿，一步一步，走出了會場。

　　餘笙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視線模糊間，白熾的光直射而來，迎面駛來一輛車。

　　她頭暈目眩，根本來不及反應，而司機惶恐地睜大了眼瞳，緊接着便響起了刺耳的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