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街買菜
“二兩。”老闆把玩了一下鐲子，出價道。
霍綰傾面不改色，幽幽收回道：“老闆是瞧我一個婦道人家好騙不是？”
“那依着你，你覺得值多少。”老闆把話推給霍綰傾，精明銳利的眸光盯了盯霍綰傾。
霍綰傾直截了當的給出價格道：“十二兩。”
老闆搖頭：“那這鐲子我可收不了，雖說玉確實通透，但做工並不精細。”
“只能算個玉的成色錢，還談不到十二兩這般高價。”
霍綰傾本就是試水高報價，抿了抿脣道：“既是如此，你我各退一步，眼看着要過年了不是，給個吉利的價格，八兩八吊錢如何？”
見老闆猶豫，霍綰傾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道：“提前恭祝老闆來年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你這姑娘倒是嘴甜，罷了罷了就依着你吧。”老闆鬆口，本就是活當，這八兩八貫錢就當是討個彩頭了。
交易完成後，霍綰傾捧着沉甸甸的銀子滿心歡喜的走了出去，思量着購物清單出神的功夫也未瞧見不遠處一男人眸光落定在她身上。
離開當鋪，霍綰傾便去了被褥鋪子裏，認真挑選了兩牀被褥，又順帶買了兩條棉衣，與蘇沉藺一人一條。
詢問了被褥鋪子的老闆娘集市點，便先行去買些糧食囤貨，不過來的時間太晚，攤販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幾個也是賣不完菜的。
其中有個婦人耷拉着眼皮，唉聲嘆氣，面前堆了不少菜。
“這菜怎麼賣？”霍綰傾的話讓婦人眼睛一亮，在看到來人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後又蔫吧了。
“我這菜啊都不行了，你們年輕姑娘都不會喜歡的。”
霍綰傾搖頭：“我只是想聽價格。”
“兩文錢青菜，三文錢芹菜。”
“一斤兩文錢？”霍綰傾蹙眉。
婦人擺了擺手道：“我怎麼會那麼黑心，這菜不夠新鮮，但是扔了可惜，兩文錢啊是把這所有青菜帶走。”
說着又指了指身後，也就是說後頭那一大坨的青菜也算在內。
這聽得霍綰傾呆若木雞，這也太便宜了，賤賣程度令人髮指，完全不給她砍價的操作空間。
不過這也省了口水，當即愉快的付了錢，把所有的菜都買了下來。
喫不完的她可以做醃菜，其實蘇沉藺做的也就是醋放多了，好好做都是可以做出好喫的醃菜。
婦人看這般痛快，又問道：“我妹妹就在附近，她在賣雞，你要不要去看看。”
家中有個院子，若是養家禽在其中倒也不錯，可以時常有雞蛋喫，也能夠有過日子的煙火氣息。
於是霍綰傾點頭應下，婦人和藹熱情，幫忙提着兩大筐的蔬菜走去了買雞的妹妹那。
“多少錢一隻。”霍綰傾詢問。
回答她的是一個壯漢：“公雞四十五一隻，母雞六十文一隻，兩隻八十文，多買多優惠。”
霍綰傾看着雞籠裏的雞，個個精神抖擻，她覺得價格也算過得去，多買多送的話…
“買四母三公要多少錢？”霍綰傾問道。
一旁賣菜婦人道：“大外甥，這姑娘做生意可爽快了，你可以給個不錯的價格。”
沒想到賣菜的婦人還幫着她討價還價，只覺得人心淳樸善良，抿脣徑直道：“母雞貴些，四隻算我一百八十文如何？公雞三隻，就算我一百一十文，加起來兩百九十文。”
小夥見她一口氣要這麼多，自然滿心歡喜的應下，又道：“討個吉利數，算您兩百八十文吧。”
“不了，這十文給您，能不能麻煩幫我提回去，我就在附近的九平縣，這東西買多了也帶不回去。十文就當是工錢了。”
壯漢當即應允，正好他們出來擺鋪子帶了推車，一併放上去，霍綰傾順帶折返回去拿了被褥和衣服，沿途過去有置辦了一些傢俱。
古代的市場價她倒也不熟悉，憑着感覺砍價，再加上賣菜婦人多年集市經驗推薦，買了不少東西置辦回去。
小到柴米油鹽，大到鍋碗瓢盆。
曾經原主禍害掉的東西，她都得一一補上。
還有那柺杖，一根柺杖完全不夠的。
她仔細詢問了木漿，有個朱師傅是做輪椅的一把手，可惜最近病了沒能出來營業，霍綰傾便只能作罷，買了個結實又長的柺杖先暫且給他用着。
看着小推車上滿滿當當，一時間慶幸自己結識了賣菜婦人，才能夠這麼順利的購物回去。
“姑娘可有婚配，瞧着精打細算過日子的，若是我外甥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可是三生有幸了。”婦人看霍綰傾的眼神都是滿意。
霍綰傾擺手道：“我已經嫁人了。”
“那你相公可真是有福氣。”婦人對霍綰傾讚不絕口。
霍綰傾抿脣一笑道：“是我有福氣纔是。”
正好走到岔路口，一轉彎，霍綰傾就看到了門口的蘇沉藺。
兩目相對，一時靜默。
蘇沉藺別開頭，心中卻在思量着霍綰傾身邊那個壯漢是何人。
等霍綰傾走到跟前的時候，蘇沉藺看到壯漢也走了，不過他臉色並沒有好轉。
前一個書生，如今又來一個壯漢。
把他當成甚麼，難道在霍綰傾眼裏，他蘇沉藺就這麼不堪嗎？
一根新的柺杖映入眼簾，霍綰傾笑盈盈道：“這是給你買的，之前那個被我弄壞了，這根算賠禮道歉，想要和你和解。”
蘇沉藺拿着柺杖一怔，試探的握了握柺杖，確實也沒甚麼蹊蹺的地方，似乎還不錯。
他用着柺杖撐起身子，這樣不用躬身拖着身子的柺杖讓他舒服很多，起碼可以維持平衡。
他站起身來，才發現那小推車滿滿當當東西，有菜還有雞，更甚者還有如她臨走前若說的棉衣，挑選的顏色還是墨藍色。
蘇沉藺凝眸看向霍綰傾，似是不確定的問道：“你當真把那玉鐲給典當了。”
“是啊，換了不少銀子夠我們過一段時間。”霍綰傾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荷包。
蘇沉藺抿着脣，冷不丁道：“今天那位書生定親了。”
霍綰傾搬着推車上的東西，並不在意道：“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