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燕京鄭家
銘心沒有去看公孫的書信,只是靜靜地喝着茶水,一口,接着一口,直到茶杯裏面茶水喝完。
“多了一杯水。”銘心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這樣,這杯水,是你的了。”
銘心伸出手指,將茶杯推到李嫣然面前。
“謝先生。”李嫣然欣喜無比,當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公孫諾心中岔岔,不就是一杯涼了的茶嗎,我家好多呢,管夠你喝。
“銘心。”銘心淡淡說道,“我說要去上門拜訪,你還記得吧。”
“回先生,記得。”李文斌起身道,他記得清清楚楚,銘心在秦嶺山中說過這句話,他不敢忘。
“備車。”銘心直接說了兩個字。
三人面色大喜,對於今天通知了而沒有來的幾家,三人心裏已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估摸着,是反了。
而現在,先生要去清理門戶了!
燕京城中心,坐落着一座豪華的莊園,正是鄭家三代人的住宅,此時中心的客廳中,正坐着兩名對飲的中年男子。
鄭幼青的大兒子,鄭幼子以及孫家孫有田的獨子,孫盛。
“鄭老哥,時間一晃三年過去了。”孫盛給兩人面前的酒杯倒上酒,眼神迷離道。
“老爺子仙逝三年,我父親卻也時常落淚,每逢夜間驚醒,都會想到多年的老友。更是會時常來這裏,與老爺子遺物探討一二。”
鄭幼子笑笑,沒有說話。這其中的隱私不足以爲外人道也。
“爸,爸,你在嗎?”突然,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連滾帶爬的充了進來,襠下溼漉漉的,散發着令人噁心的味道。
正是被銘心打發回來報信的鄭幼青。
“喊甚麼喊!老子還沒死呢!”
鄭幼子爆喝道,不知道的還以爲鄭有名弔唁來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李嫣然呢?那些保鏢呢?別告訴我你失敗了!”
鄭有名眼一瞪,心裏出現一個不詳的預感。
不說還好,一說鄭幼名頓時想到了銘心離奇古怪的手段,當即哭喪着臉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鄭幼子。
“你是說他一個人用一根髮簪將所有的內勁武者全部幹掉了?”
鄭幼子皺眉道。
鄭幼青連忙點頭,突然想起了甚麼,開口道:“對了,爸,他還說讓爺爺自廢武功,自斷一臂請罪,開甚麼玩笑,爺爺都去世三年了!”
鄭幼青話音剛落,只見自己父親面色大變,手中的酒杯“咔擦”一聲從中間碎開,酒撒了一地。
“哈哈哈,幼名,怎麼可能。”孫盛擺擺手,酒味沖天,彆着大舌頭說道:“當時我還是你爺爺的抬棺人,你爺爺那是我親手埋下去的。”
鄭幼名此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放在父親身上。
鄭幼子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你們了。其實,老爺子還活着,三年前下葬的,只是一具空棺材罷了。”
“爺爺沒死?”鄭幼名驚呼一聲,滿臉不可思議。
孫盛眨了眨眼睛,酒意上頭,咣噹一聲暈倒在桌子上。
“那爺爺現在在哪裏?”鄭幼名迫不及待地問道。
“在密室跟孫老爺子談話。”鄭幼子說道。
鄭幼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位於鄭家深處的一間密室之中,鄭幼青身穿一身藏紅色唐裝,手中把玩着兩顆光滑的珠子。在他的對面,坐着一個身穿長袍的老者,正是孫家的家主,孫有田。在接到李文彬的消息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往李家,而是駕車來到了鄭家。
很明顯,他是知道鄭幼青死亡內幕的。
“老鄭,他真的出現了。”孫有田看着老友,面色凝重道。
“我早就猜到有這麼一天了。”相對於孫有田的緊張,鄭幼青轉着兩顆珠子,淡定的說道。
“四十年前我意外的發現十九世紀後期一個洋人畫師傅的畫像中看到了他,我就猜測七十年後他會再次出現,很明顯,我猜對了。”
“所以這就是你六十九年後詐死的原因?”孫有田皺着眉頭,“你想背叛他?”
“背叛他?”鄭幼青冷笑一聲,“何談背叛?誠然,如果不是他,我不一定能在亂世中活下來,但他也僅僅教了我一門武功罷了,就想換我鄭家家產?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他是甚麼人?容顏不老,神通廣大,跟傳說中的仙人有甚麼區別?”
鄭幼青越說越激動:“可是他教會了我們甚麼,沒有仙法,沒有長生不老,甚麼都沒有,用一個普普通通的拳腳功夫,讓我們一口一個先生叫了大半輩子!”
“老孫,看看我們現在把,一張老臉皺得像是乾枯的樹皮一樣。”鄭幼青看向老友,認真的說道。
“老孫,我不想死,他們也不想死,我們都不想死。”
鄭幼青手指指向牆壁,牆壁上的開關打開,露出一個正在視頻童話的顯示屏,上面顯示着田家,薛家兩個老人的身影。
兩個老人同時點點頭。
孫有田抬頭靠在牆壁上,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
“那我們就需要行動起來了。”鄭幼青目光炯炯,精神煥發,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青年時代。
對方有四個人,我們這邊也有四個人,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李家大院門口,整齊排列着幾十輛黑色轎車,每輛轎車內配有兩名帶槍的士兵。轎車樣式雖然普普通,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防彈玻璃,掛着的,全部是軍方的牌子。
在李文斌的招呼下,衆人紛紛上車,再由其他的轎車層層拱衛着,向燕京城內出發。
目標:燕京,鄭家!
豪華的車隊很快便吸引了市民的注意,當即紛紛駐足圍觀,嘴上議論紛紛。最終,在車堵車,人堵人的情況下,衆人慢悠悠的朝鄭家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