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輸得徹底
秦舒擦掉嘴邊的血跡,顫抖着撐起身。
她就要死了,可這輩子,她真要這麼輸得徹底嗎?
不會!
她到如今這種地步,是她活該,可她絕對不容許別人傷害江靖言!
她死後別的女人可以跟他在一起,可孫芝芝,不行!
秦舒知道太多孫芝芝的底細,這女人當初和江父有不正當的關係,被她發現後,孫芝芝苦苦哀求,她才瞞了下來。
如果孫芝芝和江靖言在一起,他知道這件事後,一定會接受不了!
秦舒咬着牙站起身,挑了一件玫紅色的連衣裙穿上。
鏡子前的女人虛弱不堪,臉色蒼白,嘴脣乾裂,就得像鬼。
秦舒苦笑一聲,男人怎麼會愛這樣的女人呢?
她在脣上塗了大紅色脣膏,轉身走出了房間。
……
“蘇河,謝謝你救了我爸。”
醫院裏,秦舒站在病房門口,從一個男醫生手裏提過父親的血檢報告。
“你臉色怎麼這樣差,他又對你做了甚麼?”
蘇河眉頭緊皺,看着她一身紅裙襯得臉色更白,胸口被牽扯得一痛。
“最近胃口不好。”秦舒掩飾的說。
“你也是醫生,怎麼不注意身體。”蘇河頓了一下:“你爸上個月欠的醫藥費,我幫你交了。”
“不!”秦舒一下子脫口而出,抓住他的袖口:“這錢該由我自己出。”
“行了。”蘇河輕描淡寫說,看了一眼她捏住的袖口,沒動:“你連工資都預支了,江靖言又不管你,伯父治病重要。”
秦舒心裏發澀,在她活着的時候,江靖言就不給一分錢,她要是死了,父親的後續費用怎麼辦?
連遺囑都給了孫芝芝,現在她手裏的底牌,只剩最後一張。
當蘇河離開後,秦舒轉過身,對躲在角落的一條人影,冷冷開口:“躲着做甚麼,有臉給老頭做小三,沒臉見人?”
“秦舒,從你剛結婚我們就在一起了,你再厲害也活不過三個月!”
孫芝芝忍不住衝出來。
“無論死活,我都是江靖言的正妻!”秦舒看着昔日閨蜜,心裏難受得厲害,臉上卻冷淡:“恐怕江靖言還不知道,你流產太多不能生育的事吧?”
孫芝芝眼神驟然一亂,但立刻又鎮定下來:“是又怎樣,別忘了你的遺囑還捏在我手裏,裏面一份江父的遺書,我要是把它們燒了,江靖言這輩子都會恨透你!”
秦舒閉了下眼睛,他還不夠恨她嗎?
“孫芝芝,離開江靖言,我不知道你打的甚麼主意,可你若是敢傷害他。”秦舒神色一厲,“我跟你拼命。”
孫芝芝一愣,看着秦舒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
她眸光一轉,忽然惶恐說道:“秦舒,你說甚麼呢?我和靖言是真心相愛,你爲甚麼非要拆散我們?還威脅我的孩子!”
“芝芝,怎麼回事?”
江靖言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舒身體一顫。
當看見秦舒時,江靖言的眉頭一蹙,大步走到孫芝芝身邊,摟住她的肩:“她有沒有對你做甚麼?”
“靖言……”孫芝芝眼圈一紅,卻故意搖頭,“沒事,秦舒對我很好,靖言,我不想再待在這裏,我們離開吧!”
江靖言眸光頓時就沉了下來,冷冷掃到秦舒身上:“秦舒,要讓我發現你有任何敢動芝芝的想法,我要你爸爸的命!”
看着江靖言竭力維護孫芝芝的模樣,秦舒忽然覺得……
解釋都沒有了意義!
可她可以死,但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江靖言!孫芝芝這個女人,她知道太多底細,配不上她的男人!
“江靖言,我有事跟你說!”秦舒忽然開口。
然而江靖言說完就帶着孫芝芝往後走,根本沒有回頭,彷彿沒聽見她的話。
秦舒凝視着他的背影,心裏溢出苦笑。
原來這纔是他的真面目,拿到她手裏的股權,就連看她一眼也嫌多餘。
秦舒撐着牆咳嗽幾聲,忍痛努力挺直脊背,抬頭說:“江靖言,想知道你爸究竟是怎麼死的嗎?”
前方的身影頓住了。
“秦舒,別提我爸,你沒這個資格!”
冰冷的聲音,似乎壓抑着狂怒。
秦舒喘了一口氣,把泛出嘴角的血用力咽回喉嚨:“你爸跳樓後被送到醫院搶救,是我做的手術,本來他有一線生機,但我給他注射了安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