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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怎麼,你又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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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時隔五年以後,我還會再一次見到他,還是以這麼狼狽的姿態。

醫院裏。

我爲了孩子的醫藥費,在電話裏跟老公大吵特吵,歇斯底里地像是一個潑婦。而他就那麼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他衣着光鮮地被保鏢簇擁着,架勢大得像是即將要去走紅毯的明星。

他出現得太過猝不及防,而我,卻因老公吵架時煩躁不已,猛地轉身,我甚至噴了幾粒唾沫星子在他臉上。

然後,當我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時,我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

老公的叫罵聲通過手機傳來,我愣了兩秒之後,匆匆轉身,整個人像是踩在泥沼裏一般,深一腳淺一腳地逃開了。

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我們望着彼此對視了兩秒,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我,亦或是在心裏怎麼想我的,我都沒工夫去在意,兒子的醫藥費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身上,我實在沒有精力去想太多。

“蘇薇我告訴你,錢我一分都沒有,你要醫治你兒子那是你自己的事,別想從我這再拿到一分錢!”

走到僻靜處,老公楊凱的聲音清晰地從聽筒裏傳過來,緊接着,他掛斷了電話。

我看着已經結束的通話頁面,崩潰得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我怨恨楊凱的狠心,但我卻沒有立場指責他甚麼,因爲他說得沒錯,我的兒子不是他的。

五年前我和陸顥分手後我才發現自己懷孕,我是個孤兒,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有個親人有個牽絆,於是我固執而任性地留下了他。

爲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楊凱,他在一家大型遊戲公司做程序員,收入不錯,人看上去也比較老實忠厚,他說他不介意我懷着別人的孩子,他說他願意娶我,我以爲我嫁給他是準沒錯的,卻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

剛結婚那一年他對我真的很不錯,我想喫城西的鴨脖,他二話不說也不顧是半夜兩三點,穿好衣服就跑出去給我買,對兒子也是視如己出,對外都說兒子是他親生的。

可是好景不長,兒子的五官一天天長開,和他是一點都不像,他的朋友們開始拿兒子和他開一些隔壁老王的玩笑,從此,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臭,說話也一天比一天衝。

我知道男人都愛面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玩笑,我儘量的去諒解他,容忍他,可換來的卻是更多的冷嘲熱諷。

我提過離婚的,他不願意,我們的關係就這樣一直僵持着,直到這次兒子生病。

白血病,一聽就很可怕的三個字,需要鉅額的治療費,還不一定能治好,楊凱不願意掏這個錢,我不怪他,於是我提出算是我找他借的,可他還是拒絕,最後我一着急就和他吵了起來,然後,我就以最狼狽的姿態重逢了我年少時那個夢。

陸顥。

他還是和當年一樣帥氣,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甚麼的痕跡,反而打磨得他更加的從容冷硬,天資非凡。

而我早已經嫁做人婦,熬成了黃臉婆。

“樂樂媽。”身後傳來護士的聲音,“您和樂樂爸商量好了嗎,醫藥費甚麼時候能交,你已經欠了醫院兩萬塊醫藥費了,再不交費就只能讓樂樂出院了。”

我無力地轉過頭去,僵硬的扯着脣角賠笑,“不好意思,我會盡快湊齊醫藥費的,樂樂的治療不能停,拜託了。”

護士一臉爲難的表情,“樂樂媽,我知道你們當爸媽的不容易,可是誰活着容易啊?就樂樂的醫療費,還有些是我們科室的同事們見樂樂可憐,每人湊了點給他墊付上的,不然早幾天就該讓他出院了,真不能再拖了,要是你實在拿不出錢,乾脆把他接回去吧。”

護士的態度很好,但說出的話卻句句扎我的心。我知道醫生護士們都已經盡力幫我了,大家都是拿工資的,誰也不寬裕,他們算是很有良心的了。

可是我能怎麼辦?

難道真的把兒子接回家嗎?

我急得沒有辦法,快絕望時,突然就想到了剛剛見到的陸顥。

三十萬的醫藥費,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是鉅款,但是對他來說卻是九牛一毛。

或許我可以找他借……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子裏閃過,就開始瘋狂的滋長,一遍又一遍慫恿着我,侵蝕着我的理智。

我瘋了一般往剛剛遇到陸顥的那條走廊上跑過去,萬幸的是,他還沒有離開,正坐在長椅上像是在等着誰。

我剛一撲過去,就立即被保鏢給控制住了。

“你是做甚麼的?離這裏遠一點!”

我一邊掙扎,一邊不管不顧地叫道:“陸顥,陸顥,我是蘇薇,我有話跟你說!”

陸顥終於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不帶任何的感情,冷冽得像是寒冬裏的風。

然後,他淡漠地開口,甚至帶着些許惡劣,“蘇薇?哦,原來是老熟人,你不說名字,我還真是一點都沒認出你,怎麼,你又錢不夠用了?”

我被他一梗,想到五年前的一些事情,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其實是一個臉皮很薄的人,換做其他時候,我可能已經羞愧得落荒而逃了,但是一想到兒子的醫藥費,我還是厚着臉皮點了頭:“沒錯,我又缺錢了。”

陸顥的面上閃過一絲惱怒,但又很快隱去,“可是蘇薇,你缺錢關我甚麼事呢?”

我急急地看着他,無視掉他眼裏的鄙夷和嘲諷,“給我三十萬,你想我做甚麼我都答應你。”

“三十萬?”他冷哼一聲,“蘇薇,你覺得你身上哪裏能值三十萬?”

我不值,我知道。

可是我不能放過這唯一能拿到錢的機會。

我面子裏子全不要了,奮力的掙脫開左右兩個保鏢的束縛,不管不顧地撲過去就親了他一口,“三十萬,我保證你會物超所值,你也不想我把當年咱倆之間那些破事抖落出去吧?”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突然衝過去,結果被我親了個結實,他整個人都失神一般的愣了一下,隨即嫌棄似的撇開臉,眼底蘊藏着狂風暴雨。

“蘇小姐這是打算親身上陣了?可你覺得你值這三十萬嗎?”

我聽着他嘲諷的話語,心如刀割,只能機械的重複:“只要你能借我這三十萬,你要我做甚麼我都答應你……”

“好,那就跪下來,求我。”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中再不見一絲當年的柔情。

我絕望地與他對視着,腦子裏一瞬間閃過了很多的想法。

我很想逃,逃得遠遠的,遠到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他。

可理智卻告訴我,不能逃,沒有甚麼能比得上兒子,不過是下跪而已,我可以做到的。

我麻木地彎下膝蓋,卻在即將跪下的時候,被他給推到了一邊。

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支票簿,刷刷寫了幾筆,然後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三十萬,給你,你跪在我面前,會髒了我的眼睛,懂麼?”

我心如刀絞,卻不得不放下所有尊嚴,彎下腰去撿那張支票。

會診室的房門在這時候打開,一個打扮精緻的美貌女人走了出來,她對着陸顥甜甜一笑,聲音溫婉好聽。

“阿顥,我檢查完了。”

隨後小鳥依人般的投入陸顥的懷抱。

陸顥嫺熟地摟過她的腰,語氣溫柔,“那我們走吧。”

他們沒有看我一眼,好像我根本就是一團空氣,就那麼相攜着帶着保鏢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我這才後知後覺發現,這裏是婦產科。

甚麼樣的女人能夠讓陸顥來陪着看婦產科呢?

女朋友?還是妻子?

她叫他“阿顥”,這個曾經屬於我的專屬稱呼,他看着她的眼神、說話的語氣,都是那麼溫柔,那也是曾經專屬於我的……

已經五年過去了啊。

我捏着支票,僵硬地站在原地淚水終於不受控制的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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