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會很輕
夜深。
一列火車在夜色中緩慢行駛。
那顛簸的力度,使得秦暮晚有些昏昏欲睡。
她累極了!
原本,她並沒買到臥鋪的票,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是後來一家乘客臨時有事,取消了行程,乘務員才讓她補了差價,獨佔這間臥鋪。
她很想補個覺,可腦中不受控制地想着自己的遭遇……
三年前,她父親秦雄聽信繼母楊新月的慫恿,將她’流放‘到鄉下外婆家。
足足三年時間,他們對她不聞不問。
此次突然急匆匆找她回去,竟是爲了攀附豪門,將她給嫁出去!
據說,對方乃是錦城第一豪門’墨家‘的人!
也就只有這時候,秦雄才會意識到有她個女兒的存在。
“把親生女兒當作工具,實在可笑!”
秦暮晚自嘲地呢喃了一句。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這間小臥鋪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
一道黑影,快速從外面閃了進來!
秦暮晚嚇了一跳,彈起身,剛想呵斥,“誰?”
結果話沒說完,來人便反手關上門,撲過來捂住她的嘴,甚至鑽進她的被窩裏。
“別說話!”
來人低聲警告。
“?”
秦暮晚大驚失色,剛想掙扎,男人卻猛地鬆開手,傾身吻了下來。
他呼吸火熱、急促,體溫也不正常的高。
秦暮晚滿臉驚恐,雙手使勁兒,試圖推開他。
男人似乎意識不清,整個人意亂情迷。
秦暮晚嚇壞了!
她從未有過這種經驗!
“不……不要,放開我,你是甚麼人?立刻起開,不然我喊人了!”
她嗓音因爲害怕,微微有些顫抖。
他肆無忌憚地索要,攻城掠地。
四十分鐘後,一切終於結束!
秦暮晚疼得渾身都在發顫,她嗓音都哭啞了。
身側的男人,卻彷彿睡死過去。
大約十分鐘後,他突然醒轉,從牀上坐起,理智緩緩歸攏,沙着嗓音,對秦暮晚道:“今晚的事……多謝!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秦暮晚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隱約瞧見一個線條分明的輪廓。
她惶恐地蜷縮着身體,往後靠了靠,就怕這男人,突然再欺身上來!
她壓根不稀罕他的負責!
男人卻翻身而起,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片刻後,他將一件外套丟到秦暮晚跟前,淡聲說道:“留着它,我會找到你的。”
話畢,他不再停留,迅速拉開門,大步離去。
小小的空間內,很快剩下秦暮晚一人。
她感到滿腔的委屈和憤怒。
這可是她受了二十年的清白!!!
就這麼沒了……
眼淚再度翻湧上眼眶。
可還沒來得及落下,門突然再度被人撞開。
這次進來的,是一羣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各個長得人高馬大,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啊——”
秦暮晚嚇得尖叫出聲。
爲首的光頭男子,打量了裏面一圈後,惡聲惡氣質問秦暮晚,“有沒有看到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
“沒……沒看到。”
秦暮晚顫着聲音回應,心裏卻瞭然,他們可能在找剛纔那個男人。
雖然她心裏恨死那個佔她便宜的混蛋,可這羣人看着也不好惹,自然不會如實交代。
黑衣人明顯不信,將上面的牀鋪,都翻了個遍。
最後確認沒人,這才離去!
秦暮晚連翻遭遇了這種事,再也沒有一絲睡意。
她起身穿好衣服後,將門鎖死,生怕又有人闖進來,整個人幾乎神經緊繃。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火車終於到站!
她神色憔悴地下了火車,一手提行李,站在出站口,等了很久。
她想看看,那男人會不會和她從同一個出站口出來……
然而,車站的人太多、太擁擠,再加上她不知道那男人的長相,只能隱約用身高來辨別。
結果,還沒辨出個一二,一道宛如老母雞般尖銳的嗓音,就在身後響起了,“秦暮晚,你還要讓我們等多久?”
秦暮晚聞聲望去,正好瞧見繼母楊新月,以及繼妹秦若儀朝這個方向走來。
這母女倆,皆是化着濃妝,身上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簡直要嗆死人。
秦暮晚眼底浮現出些許厭惡,語氣薄涼道:“我讓你們等了嗎?”
“你真是不識好歹!“
楊新月怒氣衝衝地指着秦暮晚的鼻子,道:”若不是你父親非要我們來,你真以爲我們有那閒工夫來接你?”
“又不是多嬌貴,憑甚麼要我們來接?自己隨便攔輛車,不就好了嗎?”
秦若儀也非常不滿地抱怨,看着眼前的秦暮晚,是越發的不順眼!
秦暮晚一臉譏諷,“誰讓我爸現在有求於我?畢竟他還要靠我這個女兒,去攀附權貴呢!”
楊新月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母親,真不知道哪來的能耐,居然能跟墨家那樣的名門望族定下婚約!說不定是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事!”
話是這麼說,但她的內心卻無比嫉妒。
墨家可是雲城第一豪門權貴!
秦暮晚的未婚夫——墨景修,是個剛準備回家族接受生意的退役軍人。
他年輕有爲,相貌俊美,功勳卓越,身家好幾千億,是墨家這一代的天之驕子!
整個雲城的名媛千金,都想着嫁給他!
偏偏卻被秦暮晚給佔了這個便宜!
秦若儀同樣嫉妒得心裏泛酸,“你這種女人,怎麼有資格嫁入那樣的豪門?又怎麼配得上墨家的那位!比起你,我更有資格成爲墨家的兒媳婦!”
“可惜,你也只能是癡心妄想!”
秦暮晚毫不留情地譏諷,同時臉色沉了沉,目光充滿警告地看着楊新月,冷厲道:“另外,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再敢讓我聽到一次你侮辱我媽媽的話,我直接去墨家悔婚,讓你們一毛錢都撈不到!到時候看看我那好父親,會是甚麼反應!”
這話,倒頗具威脅力。
楊新月和秦若儀雖然不甘、憤怒,可最後卻也是能咬牙忍下來。
她把秦暮晚送去了酒店,然後就離開了,壓根不讓她回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