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到不至於碰上做人肉包子的黑店,但是,突然衝進來七、八條大漢,把你痛揍一頓,洗劫一空,再寫上個十萬、八萬欠條的故事,可是被人講了無數遍。再加上今天晚上兆頭不好,我的心一直提着放不下來,所以格外小心。
大偉的父親畢竟是老貨車司機,平時的教育肯定也不少,在最初的憤怒過後,他也沒有一個板凳向我砸過來,而是狠狠的從鼻子裏哼了一下,煩躁的對着老鴇揮揮手說:“我們兄弟倆累了,明天還要早起趕路,不搞這些,趕快炒兩個菜,安排個標間,我們要早點休息。”
令人意外的是老鴇並沒有繼續勸說,而是揮了揮手讓姑娘們散去,笑了笑走開了。很快一葷兩素的熱炒送了上來,大偉要了飯,也不和理我,埋頭大喫。這傢伙慾火焚身不得發泄,竟把氣撒在我頭上了,我苦笑着搖了搖頭,也吃了起來。
喫完飯,老鴇兼老闆娘收了我一百,說沒得找剩下的當房間押金,走的時候結賬,收費這麼便宜,我也就沒計較。領了房間鑰匙,這鑰匙也別具特色,居然是那種古老的只有兩個匙銅鑰匙,我拿在手中居然感覺沉甸甸的,這家旅店是有特色呢?還是透着詭異?我心裏感覺怪怪的。
進了房間,依舊是古色古香,比我想象的還要破舊,傢俱也就一個桌子一個牀加兩把椅子,沒有衛生間,沒有熱水,沒有電,一盞油燈,我只在牀下找到一個痰盂......
這完全是回到舊社會了!而且明明說了要標間,怎麼只給我們一張牀的房間?回想起老闆娘沒有繼續向我們推銷小姐和離去時曖昧的笑容,莫不是把我和大偉當成了基友?
我氣沖沖的跑下樓去和老闆娘理論,老闆娘愛理不理的說,我們這裏就只有一張牀的房間,您不滿意可以開兩間。我只好作罷,倒不是圖省錢,而是在這陌生的郊區,分開了萬一有個甚麼意外不好照應。
我回到房間,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大偉不見了。不知道爲甚麼,當推開房門看不見大偉的時候,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心猛的收縮起來,一股害怕的情緒的慢慢湧了上來。
我猛的回過身,站在走廊上大喊:“大偉!大偉!!”聲音由於害怕顯得有些顫音。樓上的走道黑漆漆的,一片沉默,安靜得彷彿在黑暗裏潛伏着某種危險的野獸。
我急匆匆的跑下樓去尋到了老闆娘問:“你見到和我一起來的朋友了嗎?”說完這句話,我緊緊盯着老闆娘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神裏發現些端疑。
老闆娘似乎有些生氣了,很不耐煩的說:“你這人怎麼神經兮兮的,你朋友在風流快活呢,就在你隔壁房間,你自己不行還不讓別人快活啊?”說完還鄙視似的看了我下面一眼。
我懶得和她鬥嘴,飛一般衝了上樓,黑漆漆的樓道牆壁上點着昏黃的油燈,火苗黯淡,忽閃忽閃的彷彿隨時會被風吹滅。
樓道里很安靜,在一扇虛掩的房間裏傳出微弱的光,和嬉鬧的男女聲音。我慢慢的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只見兩具身軀糾纏在牀上,其中的男主角,赫然就是我那體壯如牛,好色風流的好友——丁大偉。
我撇了撇嘴,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匹好色的種馬!我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埋伏几條壯漢,看起來或許是我多心了,這僅僅是一家提供**服務的小旅店罷了。我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總不至於再衝進去分開人家,那大偉即使沒有給我嚇得不舉,也絕對會翻臉和我打上一架。
看起來不會有甚麼大問題,最多多付點錢罷了,我似乎有些多心了,我對自己說。都是讓那個白衣女人害的,讓我一直緊張兮兮的,我回想起路上要搭便車的白衣女子來,不可否認她攪亂了我心緒。
就這那時,我突然感覺似乎有人輕輕在我後頸吹了一口冰冷的涼氣,讓我渾身汗毛豎起,不自覺得打了個寒戰,縮了縮脖子,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脊椎骨慢慢升起。我腦子嗡的一聲,手腳似乎都不聽使喚了,木然的定在那裏,全身熱氣彷彿蒸發了一般,身體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熱量。
我下意識的感覺到背後有甚麼東西,是甚麼東西?我不敢想,危險的預兆浮現在心頭。我想回過頭去看,但是脖子上彷彿澆築了一層鐵水,緊緊的箍住我,竟然移動不了分毫。我很冷,但是額頭卻隱隱滲出汗水。
“咕咚”我嚥了一口吐沫,在安靜的樓道了清晰可聞。不能這樣,我必須做點甚麼!我用力去咬舌尖,疼痛讓我的身體慢慢恢復了狀態,我慢慢的轉動自己的脖子,把目光移向身後。
走廊上的燈光依然昏黃,在樓道的角落裏,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她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頭,面容朦朧。
是那個攔車的女子!我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雖然沒有她容貌的印象,但是我卻不知道爲甚麼,直覺裏就認定了是那個女子,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她站在那裏,一言不發,身體半隱藏在黑暗之中,或者說是與黑暗融爲一體。我想說話,卻發現口脣都在微微顫抖。我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開口問:“你是誰?”
那白色的女子聽到了我說話,慢慢的抬起頭來,不知道是由於燈光過於黯淡,還是她的面容模糊,我依舊看不清她的容貌。當時也不知道是甚麼心態,我居然有巨大的勇氣向前走去,彷彿已經被那奇特女子引動了無比好奇心,決心要看到她的容顏一般。
走得近了,我和她只剩下一臂的距離,我終於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很年輕的一張臉,普普通通說不上漂亮,瓜子臉型顯得有些秀氣,眉毛很細,鼻子小巧,眼睛不大也不小,單眼皮,嘴也小小的。
沒有預期恐怖如貞子的模樣,讓我莫名的安心下來,一個小姑娘而已,或許是哪個好心人路過帶了她一程,所以同住在這個旅店,我甚至有些愧疚,當時不該把她丟在路邊。
“你好,你怎麼在這裏?”我居然如熟人一般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