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債女償
當礙事之人離去,房間內歸於平靜,唐母孫娟娟看似全神貫注剝着蘋果,眼睛的餘光卻是不停得瞥向兩人。
原本礙於身份輩分,孫娟娟倒也沒想過自家女兒和這個小祖爺有甚麼瓜葛,可是兩人並肩入門,不由得以唐心怡母親的身份打量起來。
秦子辰本就身材高大,雖說沒有貌比潘安,可是那張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孔也足夠引人注目。
更何況還身懷絕技,當初秦九爺的威名方圓之內,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作爲他的徒弟想必也不會差。
自家女兒更不用多說了,桃腮垂淚,冰肌玉膚,說是沉魚落雁之容也不爲過,只是清冷了一些,不過子辰也足夠活潑,剛好互補。
這樣看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自家女兒……
唐心怡自然也是留意到了母親那直勾勾的眼神,臉上兩頰處頓時一粉,皓首也不自覺偏向秦子辰,自從當上公司的總裁後,這種羞澀意早已塵封多年。
秦子辰被唐家三人若有若無的視線盯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說道:“唐伯父醒來後身體可曾還有異樣?”
唐父呵呵一笑,在孫娟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稍稍動了一下身子骨:“倒是沒有大問題,只不過……總是感到有些疲憊。”
“伯父先前中了咒,如今體內寒氣過多,體虛也是正常,休養一段時間便可,如若還是不放心,就讓我來診上一脈。”
“你不是風水師嗎,還會診脈?”
唐父有點詫異,倒是也不猶豫便伸出了手。
“風水一事,無外乎五行八卦,倒是和人體同源,略懂一些。”
說完秦子辰把手搭到對方脈搏上。
片刻。
“脈象虛弱,偏寒,邪氣容易入侵,不可大補,應以固本培元爲主……”
秦子辰話語未落,門外傳來一聲叫喝:“你是哪裏的醫生,伊麗莎白醫院可不是你這種赤腳醫生能來的地方。”
緊接着便走進來一個身外套着白大褂,裏面西裝筆挺,頭戴着一副金絲眼眶,手裏攥着一大疊資料。
先是微微給唐父示好:“你好唐先生,我是你的主治醫師,鄙人姓邱。”
唐家作爲省內的巨無霸家族,去的醫院自然也不是甚麼普通醫院,伊麗莎白醫院每個科室在醫學行業內都是鼎鼎大名的大人物。
邱醫生作爲其中一員,也是有着一大串頭銜,和唐父交談時,眼神中總是蘊含着一股討好的意味。
畢竟唐父這種富商權貴可是這家醫院的衣食父母啊,看到有外來的醫生打算斷自己財路,邱醫生自然是怒火中燒。
萬一出了甚麼問題,伊麗莎白醫院可是要背鍋的,兩眼死死地盯着秦子辰:“如果你是患者的親屬朋友,請把專業的事情交給我們。”
秦子辰無奈地擺了擺手,本來是想出於好心,沒想到被人誤會了,剛想開口解釋。
只見邱醫生又把語氣拉長說道:“如果……是來指點我們伊麗莎白醫院工作的,請出示你的名片,這裏不是隨便一個黃毛小子能夠來的地方。”
聽到這裏,秦子辰眉頭一皺,都被人冷嘲熱諷了,自己又何必藏拙:“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比不過你?”
邱醫生馬上怒火中燒,看到秦子辰身上那身略帶塵土的樸素衣衫:“我可是留學歸來的醫學博士,你不過是鄉下來的小野狗罷了。”
“如果說,我能讓唐伯父馬上恢復到昏迷前的狀態,你給我跪下認錯!”秦子辰眼神冰涼地說道。
邱醫生推了推眼鏡說道:“人呢,最重要是誠實,唐先生剛醒來,受不了大補之物,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
“我就問你敢不敢?”
“我作爲一個職業醫生,怎麼可能拿病人去冒險!”
聽到對方說出這番話,秦子辰態度纔有所緩和,也算是有醫德,只不過有時候站得高了,飄飄然。
扭頭看向唐心怡和唐父:“你們相信我嗎。”
唐心怡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唐父遲疑了一下也答應了下來:“等下無論發生甚麼,都與伊麗莎白醫院無關。”
畢竟這命都是秦子辰救的,總歸不會害自己。
這下倒是輪到邱醫生有點急了,連忙說道:“唐先生,他應該是連職業資格證都沒有,妥妥的江湖騙子啊。”
唐父擺了擺手:“不礙事。”
看到唐父臉上的堅決,邱醫生也不好說甚麼,臉色鐵青地讓開了路,準備一旦過程有甚麼異樣,立刻出手阻止秦子辰。
如果在醫院內出了事,他還是有點責任的。
不多久,房門外便站着三人……唐母,唐心怡,還有邱醫生。
因爲秦子辰第一件事就是把閒雜人‘請’出了房間,他可不想自己的能力被人看到,這個舉動多少令邱醫生臉色如鐵。
“唐伯父,先把眼睛閉上,沒我的吩咐不要睜開,然後放鬆身體。”
房間內,唐父緩緩躺下,只覺得頭頂處傳來一陣暖意,剛想睜開眼睛,又想起了秦子辰的叮囑,最後彷彿是入定了一般。
“本來我也不想出手的,畢竟你家和老爺子的情份也結清了,沒想到最後還是爲你延年益壽,至少無病無災到百歲,也算是你的運氣,這份情意以後讓你女兒來還吧。”
秦子辰喃喃自語着,手中動作也沒停下來,手指快速變化着,兩指間夾住一份符咒,忽而金光大作。
紙質的符咒竟然化作灰燼飄散在空氣中,轉而變成了一道金色的陣芒。
輕輕將光芒貼合到唐父的天靈蓋上,隨後唐父身上浮現出道道古老而深邃的咒文,很快那些咒文如同跳動的音符一般,全部落入唐父體內。
整個房間又恢復了平靜。
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唐父原本蒼白的臉龐開始變得紅潤,甚至就連皮膚也變得緊緻,頭上花白的斑紋消散了不少。
秦子辰額頭處冒出豆大的汗珠,輕抹一下,甚至連衣服都溼透了,看來還是不到家啊,以前老爺子做這事的時候,可沒有他現在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