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乎意料
楚珞涵情不自禁又蹭了蹭。
前世眼瞎，今生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彌補前世犯下的錯。
“你……”
蘇羽慕被楚珞涵的行徑驚住，後背挺直，薄脣緊抿。
此時，二人耳邊一陣響動，寢室的大門被開啓。
紛紛朝其望去。
皇甫淵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一把推門而進。
他已然在門外足足守了一夜。
下一刻，他便怔住不動，楚珞涵躲在蘇羽慕懷裏，眸色盡是嬌羞。
要不是他昨晚守在寢殿之外，他內心必然覺得這二人昨晚一夜無眠。
這般卿卿我我。
“行了行了，都抱了一夜，還抱？真不拿我當外人。”
皇甫淵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他們跟前。
霎時，蘇羽慕眼神中閃過冷意，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下一刻，他將楚珞涵拉到身後，身上那抹冰寒的氣息瞬間傾瀉而出。
皇甫淵見狀，連忙擺擺手，“哎喲，我的王爺，我不過是想給你看看身子，對我這麼大敵意？那是你王妃，在下哪敢惦記。你要是再這般神情，我急火攻心當場斃命，我看你日後誰來照顧你。”
他毫不留情地說道。
真是好心沒好報。
這個王爺，都不知道他在外整整守了一整夜。
得虧他們從小便是故交，皇甫淵一向瞭解蘇羽慕的性子。
要是別人來照顧，就這氣場，不得拔腿就跑？
至此，蘇羽慕臉上的神色方緩和不少。
見狀，皇甫淵即刻上前把脈。
整個寢殿寂靜無聲。
“嗯……”皇甫淵面上一陣欣喜之意，不似昨日那般慌亂擔心。
而下一刻，屋內響起的聲音讓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珞涵還不是王爺的王妃。”
蘇羽慕雖然面容絲毫沒有波瀾，但脈搏的強烈反應足以反應他內心的不平靜。
見狀，皇甫淵暗暗嘆息。
所以，王爺的反應印證了他的猜測。
他的癥結，同楚珞涵有關。
數月間，每每楚珞涵在府中消失，或是對他拳打腳踢，甚至她每一句傷人的話，皆是加重病情的原因。
而這情緒，僅有蘇羽慕可控。
皇甫淵百思不得其解，爲何堂堂祈王殿下，權傾朝野，身份顯赫，在楚珞涵未出現之前，一直都是那般威嚴。
如今，卻會因爲她的一句話，情緒躁動。
這實在讓人震驚。
呀，又讓他動怒了。
“可是我們本來就沒有成親啊，怎麼能說是王妃呢？”
楚珞涵輕輕跺了跺腳，都怪自己言語只說一半。
可是皇甫淵方纔那般言語不妥，祈王是男子，必定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可她不同。
況且，她現下已經認定蘇羽慕，必然更注重此事。
除了名聲，她想要實實在在的名分。
蘇羽慕身子僵住，冷眸望向身側之人。
撅着嘴，一臉委屈。
怒意瞬間消散。
“王爺，你說說你也是。”皇甫淵看着屋內的氣氛有些怪異，不由得開口，試圖緩和氣氛，“你都不給楚姑娘一個名分，看看人家，不樂意了吧！”
“也罷，這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我本不該插手。”
“來來來，待我接着給你看看脈象。”
皇甫淵把完脈，替蘇羽慕插銀針，又叮囑了一番。
待到確認蘇羽慕身體無礙後，方纔放心離開。
楚珞涵深知方纔的言行惹他不悅，立刻想法子哄着。
“王爺王爺，你的衣袍都歪了，珞涵給你整理一下可好？”
見蘇羽慕並未拒絕，楚珞涵即刻上前，將他身前的衣袍整理妥當。
“嗯！這纔是珞涵英俊瀟灑的慕哥哥。”
屋內凌亂的衣物丟落一牀，可楚珞涵已然沒力氣收拾。
“慕哥哥，珞涵餓了，都快餓暈了。”
聞言，蘇羽慕拉着她往膳廳而去。
楚珞涵在看到食物之時，雙眸放光，可算是讓她見到喫食了。
“慢點！”蘇羽慕嚴肅提醒道。
跟前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忠告，依然將喫食狠狠塞入嘴裏。
“咳咳咳……”
蘇羽慕的話音剛落，便聽到身旁之人一陣咳嗽。
“讓你不聽。”蘇羽慕眸中劃過一絲心疼，出言卻依舊冰冷。
得到教訓之後，楚珞涵才放慢進食的速度。
“暢快！”
楚珞涵摸了摸肚子，一臉安分知足的面容。
“來來來，你們幾個，幫我和王爺置辦一下回尚書府的物件。你，還有你，拿上幾匹綢緞，順路帶些補藥，府裏不常用的那種。”
“你們幾個，去庫房瞅瞅，還有沒有一些不常用的首飾，挑幾樣給我。”
所有人楞在原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這楚珞涵，怎麼跟平日截然不同。
家丁拿着掃帚的手微微顫抖，實在讓他大喫一驚。
要是擱平日裏，此刻楚珞涵已經抓着他們各種胡鬧，恨不得將整個祈王府都掀了。
要不就是各種想方設法，利用他們逃出王府。
他們家王爺得知此事，動用家法打得他們好陣子下不來牀。
而今，這混世小魔王竟跟自家王爺並肩而站，言語間還帶着笑意。
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場景。
他們原以爲，至死都不可能見到這般場景。
“慕哥哥，我們走吧。”楚珞涵正想拉着蘇羽慕朝前而去，不料，卻停住腳步。
“對了，東西都可着府裏用不上的，不要那些太珍貴的，不過，也別過於窮酸的，中上即可。記住了嗎？”
“一切謹遵楚姑娘之意。”
看到下人們點點頭，她才放心。
她跟楚家已經撕破臉皮，可不能浪費王府裏面的寶貝。
祈王府裏好些個貴重寶貝，她纔不想讓尚書府的人白白佔了便宜。
特別是林溪跟楚舒凝！
楚珞涵見一切安排妥當，面容如日光一般絢爛無比。
哎呀，一想到能見到舅舅，她心裏更是激動萬分。
隨即，拉着蘇羽慕的手，緩緩走在院子裏。
忽而看見下人在修繕假山。
啊，那不是前幾日，她點火燒得通紅的那座假山？
楚珞涵有些愧疚，這個還是蘇羽慕視若珍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