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跟王爺好好過日子
蘇羽慕即刻起身,垂眸一看,楚珞涵的脖頸泛着零星紫紅色。
雙腿垂下坐於榻上,楚珞涵只能看到他的後背,絲毫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蘇羽慕對方纔的稱呼依然保持疑惑。
自從昨日之後,他竟覺得自己放心尖上的人兒變了不少。
方纔那番言語,究竟是真心,還是欺騙,蘇羽慕一時也無法判斷。
只能明顯察覺她發生了變化。
可是,楚珞涵一向抗拒自已,不是嗎?
那今天這個稱呼又是怎麼回事?
蘇羽慕緩緩轉身,瞧見楚珞涵眸中盡是委屈,正獨自將手置於脖頸上,細細按揉着。
那道傷痕,異常刺目,是他方纔抵住她的時候,留下的。
隱隱約約,他看到昨日肩上的擦傷,現下已變成一片清淤。
蘇羽慕驟然皺眉。
“本王讓太醫給你瞧瞧。”蘇羽慕的聲音再度響起,楚珞涵猛然抬頭。
見他要起身離開寢殿,楚珞涵一把粘在蘇羽慕身上,像小猴一般掛在偉岸的身軀之上,“王爺!你不準走!”
蘇羽慕方纔動怒了,一定要想方設法哄他開心,不然這會成爲他心中的一根刺,指不定日後會在何時爆發。
“胡鬧!等下受傷怎麼辦!”蘇羽慕眸色凌厲,聲音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他輕輕將身上的人重新置於牀榻之上,眸中的怒意依然沒有消退。
楚珞涵撅着小嘴,手指不安分地在身前攪動着衣裙,“王爺,珞涵知錯了。”
蘇羽慕眸中劃過意思疑惑,他愈發看不明白她想做甚麼了。
下一刻,一雙小手環住他的腰身,緊接着小腦袋便鑽進他的懷裏。
“王爺,你不要離開珞涵好不好?珞涵有問題要請教王爺。”楚珞涵故意拖長聲音,一副嬌弱的模樣,盈盈秋眸中,盪漾着一絲可憐之意。
“嗯?”蘇羽慕心軟。
“王爺方纔爲何大怒?”楚珞涵撅起朱脣,小臉氣呼呼的。
蘇羽慕怔住,沒有半點言語。
“王爺該不是以爲,珞涵方纔說的慕哥哥,是指的蘇沐白的沐?”
“直呼太子名諱,你就不怕陛下怪罪?”蘇羽慕面上閃過一絲窘意,順勢將楚珞涵一把推開。
“王爺!”誰知她絲毫不死心,再一次躲入他的懷裏,聲音不似方纔那般軟糯,透着一絲堅定,“王爺纔不會把珞涵賣了。”
“王爺,珞涵從前愚笨,有眼不識泰山,只傾心於太子,忽視了王爺對我的好,更是忽視了王爺的疼愛與憐惜。”
“珞涵以前想逃離王府,是因爲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金絲雀,珞涵本就愛自由,不喜束縛,纔會忽略周身這一切,從今往後,珞涵發誓,不再逃離王府,更不會離開王爺。”
“珞涵想跟王爺好好過日子。”
心中忽然浮現出一股異樣,讓蘇羽慕無法自拔。
楚珞涵的言語,一直迴盪在腦海裏。
心臟急劇跳動,讓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蘇羽慕垂眸看向懷中之人,只見那人眸中盡是堅定。
身子一傾,重重壓在她的身上。
楚珞涵怔住,呆呆地看向蘇羽慕。
蘇羽慕逼近楚珞涵,她只覺得整個人恍若跌入眸中,浩瀚無邊。
“楚珞涵!這可是你自己發誓的,不是本王逼你的。”
“生生世世,你只能只本王的人,即便死,也只能做本王的鬼。”
蘇羽慕的話,令身下的人一陣輕顫。
楚珞涵一直想不清楚,蘇羽慕爲何對其傾心至此。
論容貌,她非傾國傾城。
論地位,區區尚書府之女,並無特殊。
在王府,只會惹禍,只會令其大怒。
這樣的人,蘇羽慕爲何這般認定?
不論如何,她已然知道他的真情實意,定不會像前世那般胡鬧。
她已錯過一世,不再錯過此生。
即便蘇羽慕再冰冷,再不懂得人間情暖,她可以慢慢教會他。
想到此處,楚珞涵微微一笑。
蘇羽慕怔住,下一刻,熾熱的氣息在她臉上噴灑,帶着侵略性。
極致的氣場讓楚珞涵覺得難受。
彷彿置身於沙漠一般,乾渴得難受,額頭上的汗珠愈來愈密佈。
她被蘇羽慕吻的頭腦一陣眩暈。
直到蘇羽慕的手在她身子游離,扯開了她的衣裙,楚珞涵才猛然睜開雙眸。
她急忙覆上他的手,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連聲音都在顫抖,“慕哥哥……不要……”
聲音剛出口,蘇羽慕面色一沉,劍眉緊皺。
楚珞涵緊咬下脣,眸中的堅定,使其聲音變得有力,“王爺,你我二人尚未婚娶,現下就行牀幃之事……不好。”
她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千金小姐,貞操固然重要,若是婚前失貞之事被旁人所知,不得別人風言風語。
哪怕她已然決定跟蘇羽慕廝守一生,但不代表現下便要獻身於他。
更何況,牀幃之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哪有他這般強硬的道理。
楚珞涵方纔的言語略顯生硬,但還是讓他不再有動作。
她一抬眸,便撞進那雙深邃無溫的冷眸之內,不禁打了個寒顫。
只好硬生生推開蘇羽慕,半跪着整理好身上敞開的衣裙,眸中羞澀悉數落在蘇羽慕眼裏。
“慕哥哥,你生氣了?”楚珞涵爬到蘇羽慕跟前,秋眸帶水盯着他,“哎呀,你不可以生氣的,來日方長,可不能急於一時。”
楚珞涵一把環住蘇羽慕的脖頸,聲音又恢復成昔日的溫軟。
見蘇羽慕身上的怒意盡失,她才緩緩開口,“慕哥哥,珞涵今日想回趟尚書府。”
既然重生,她便要改變那些悲哀。
尚書府裏,還有她的親人,她不能放置不管。
一聽到尚書府這幾個字,蘇羽慕面上的溫柔之色驟然褪去,一抹寒意瞬間上湧。
他冷笑一聲。
一切,不過是她的把戲。
原以爲,她發誓要生生世世呆在他身側,是發自真心。
他錯了!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逃離。
是啊,楚珞涵數月以來,那般倔強,怎麼會忽然轉變心性,向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