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算天機
單單是龍辰能夠用出鳳雙飛已經讓龍荒內心非常喫驚了,雖然他沒有被龍印傳授,但是他可是很清楚其中的艱難,悟性、勤奮缺一不可!據他所知,龍印也不過是在三十四歲那年才堪堪練成,如今他的兩個徒弟全部都在不到二十的年齡用出鳳雙飛,龍荒怎能不駭然?
龍昊的加入讓本來就被龍辰鳳雙飛壓制的龍荒更加險象環生,兩個“龍辰”,兩個“龍昊”將龍荒包圍在中間,讓他手忙腳亂,他不知道在甚麼時候哪一個“龍辰”或者“龍昊”會對他發出攻擊,他更不知道下一次的攻擊會在何時出現在哪裏!若不是仰仗經驗豐富,能夠避實就虛,龍荒早就死在兩人的槍下了,饒是如此,他的身上也是添了不少的傷口。
在鳳雙飛這樣高強度的體力消耗大招下是堅持不了多少時間的,這一點龍辰很清楚,所以他決定速戰速決!他的身體猛然變快,攻擊頻率變得更加快速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兩個“龍辰”同時發動攻擊一般,十分驚人!
龍荒在龍辰變得更加快速的攻擊下根本擋不住,更不用說再加上龍昊了!龍辰看準機會,在龍荒抵擋龍昊的攻擊時猛然變換位置,迷惑了龍荒,然後槍身向前一遞,刺入了龍荒的肩膀,猛然一扭!
“啊!”龍荒慘叫一聲,伴隨着他的慘叫飛出去的還有一隻手臂!
與此同時,龍昊也是抓住機會,槍身橫掃,砰的一聲打在龍荒的胸口,將他打得倒飛出去,在空中灑下一串血花,重重摔在地上!
“噗!”“噗!”停下攻擊的龍辰和龍昊不由得雙雙吐出一口鮮血,鳳雙飛本來就不是他倆現在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的,強行使用導致體內氣血不穩,不吐血纔怪,不僅如此,恐怕還會對身體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龍印看自己的兩個徒弟勝出,當下鬆了一口氣,他走進演武場內,關心地看向龍辰和龍昊,龍辰微微搖頭,示意並無大礙,龍印這才放心下來,三人一起走向龍荒。
龍荒被挑斷一條手臂,血流不止,此時見三人前來,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以槍撐地,在自己肩膀的幾處穴道點了幾下,血雖然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噴湧,但還是有點點滴滴的血滴落在地,在寂靜的演武場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格外刺耳。
“你……當初又是何苦,若是直接說出來,我不會爲難你!”龍印本來對這個徒弟恨之入骨,但是此時看到他這番悽慘模樣,卻怎麼也說不下狠話,千言萬語也只是化作了那一句輕輕地責備。
龍荒單膝跪地,仰天大笑:“老東西,現在我落敗了,你當然可以這麼說,早先你怎麼不這麼說?三十年前你怎麼不這麼說?現在在這裏假惺惺,我不稀罕!”說道最後,龍荒已經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
“師父,怎麼處置他?”龍辰問道。
“還能怎麼辦?直接剁了他!”龍昊在一旁叫囂。
龍印眉頭緊皺,讓他S了這個徒弟,他還真下不去手,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徒弟,教了它十多年,這種感情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若是放他離去,他又咽不下當年的那口氣,而且放虎歸山,誰知道日後會惹出甚麼麻煩?
龍印在低頭思索,龍辰和龍昊倆人在一旁靜靜等候,雖然兩人都十分想把龍荒碎屍萬段,但是怎麼處置還是得由師父決定。
三人誰都沒有發現龍荒眼中閃現出的那一道陰毒的光芒,他看向龍印,心頭被仇恨充斥着,彷彿一團烈火在燃燒,他恨透了龍印!若是沒有龍印,三十年前他就不會落敗而逃,這三十年裏他也不會天天像生活在惡夢中一樣;若是沒有龍印,也就不會有龍辰和龍昊兩人,今天他也就不會落敗,更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我要你死!龍荒在心中怒吼,將手中的槍用盡畢生力氣擲向了龍印。
“找死!”在龍荒將槍擲出的瞬間龍辰和龍昊就發現了,兩人同時怒喝,將手中的槍遞出!
龍辰的一槍打在了龍荒的槍上,但是這是龍荒窮盡畢生力氣擲出的一槍,其中蘊含的力道奇大無比,龍辰雖然打中,但是它依然旋轉着飛向龍荒,龍辰自己也被震得倒退好幾步!
龍昊的一槍刺向了龍荒的脖頸,失去武器又身受重傷的龍荒根本沒法反抗,直接被龍昊刺中,他雙手用力一挑,一顆頭顱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落在地上,龍荒的無頭屍體也隨之倒地。
龍印正在低頭思索着怎麼處置龍荒,突然心頭泛起一種莫名地危險感,然後他就聽到了龍辰和龍昊的怒吼聲,當他抬起頭時,就看到一根旋轉着的槍正向他飛來,已經近在眼前了!來不及思考,常年習武的本能讓他的身體做出了下意識的躲避,他身體一躍而起,整個人向後退去。若是以前他自然可以躲過去,但是他剛纔走了神,再加上年紀大了,身體的靈敏度早已不如從前,雖然他拔高了身體,令龍荒這一槍沒有打在他的頭上,但卻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胸口,將他打得倒飛出去!
好在龍荒這一槍已經被龍辰卸掉了不少的力道,槍身所剩的力道並不大,龍印未受重傷,他在空中強扭身體,然後落地,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嘴角一抹殷紅的鮮血流淌而下。
“師父,你沒事吧?”穩住身形的龍辰和龍昊連忙趕過來問道。
龍印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然後看先龍荒的頭顱,嘆了口氣。
龍辰和龍昊見龍印雖然嘴角有血,但是臉色依舊紅潤,也就放下心來,這時,龍昊突然問道:“辰子,剛纔你怎麼不走?”
龍辰很是疑惑:“我爲甚麼要走?”
“難道你給我使眼色不是讓我斷後,你和師父先走嗎?”
“當然不是!我是要你先擋住他,然後我好用鳳雙飛。”
“不可能,你一定是想要先走,現在事情完了,怕我怪罪你才這麼說的!”
“靠,我是那樣的人麼?”
“難道不是麼?”
……
龍舞回來了,她的回來是爲了照顧三個傷員,在那天晚上的大戰中,龍辰和龍昊所受的傷自然不必說,強行使用鳳雙飛不是那麼好消受的,而龍印雖然受傷不嚴重,但是他年紀已大,一點傷都需要很久時間才能痊癒。
龍荒的屍體早已由龍印拜託那個老友處理掉了。
一晃半年過去了,在這半年裏,龍辰和龍昊因爲身體受傷,不能動手,兩人只好經常在一起談論自己的一些心得體會,收穫也是頗多;龍印在這半年裏靜心養傷,每一天他都要將那個鼎翻來覆去地看好幾遍,然後好似在掙扎着甚麼一樣,每天都在糾結。
龍舞在一開始幾個人傷重的時候請假在家照顧幾個人,可把她累壞了,嚷嚷着要自己的精神損失費、上課損失費等等一系列損失費,讓龍辰幾人既無奈又好笑;後來幾人傷勢好轉,她也就又開始去上課,回歸正軌。
又是兩個月過去了,龍辰和龍昊的傷勢一個月前就已經痊癒,兩人不斷切磋,印證自己的心得體會,都有了很大的進步,其中最大的收穫就是兩個人已經可以承受得住鳳雙飛的身體負荷了,雖然使用時還會感到不適,但已經不會再受傷。現在他們都有信心,若是龍荒再次前來,雖然單人還不一定是對手,但是兩人聯手的話,不用鳳雙飛也能將他打得大敗!
一天晚上,龍辰和龍昊正在演武場切磋,龍印來到,將他們叫進了屋裏,龍舞正好看到這一幕,好奇心很重的她自然跟來了,龍印並未拒絕。
到了房中,龍印拿出了那個鼎,說道:“龍荒的到來讓我再次想起了這個鼎,我一直在疑惑祖師爲甚麼不讓我們後代徒子徒孫對它動用易卜之術,這半年來我內心的好奇越來越重,我已經無法忍住了,今天我就要對它動用易卜!”
“師父,這……恐怕不妥!”龍辰得到龍印的易卜真傳,知道其中利害,勸說龍印。
“違背祖師遺訓,自然不妥,而且我也隱隱地有一種直覺,對它動用易卜,恐怕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也是我爲甚麼將你們叫過來的原因,萬一我有甚麼意外,你們也不至於甚麼也不知道。”
龍舞雖然不明白龍印在說甚麼,但是聽到會有危險,當下也是勸說道:“爺爺,你還是別去動用那個甚麼易卜了吧,平平安安的多好呀!”
“對啊對啊,師父,還是別用了。”龍昊也在一旁勸說。
龍印笑了笑,打斷了也將要開口的龍辰:“我意已決,此生若是不對此鼎動用一次易卜,我會死不瞑目的!”
聽到師傅這麼說,龍辰知道無法勸說,他無奈地笑了笑。
“辰兒,去把骨片取來!”
“是!”
……
龍印摩挲着手中的骨片,眼神中流露出追憶的神色,他想起了他的師父將這些骨片傳給他時的情形,那時他也是一個懵懂的少年啊!想到這裏,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龍辰看着師父手中的骨片,感受着和那些骨片之間的一絲淡淡的聯繫,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易卜之術的原理根本沒法講得清,這種術法只是將骨片按照某種規律擺放,然後看骨片所成形狀,這樣就可以預測出一些事情,擺放骨片的規律以及觀看骨片形狀的真意,根本無法言傳,只可意會。這些年龍印爲了傳授龍辰易卜之術,讓他每天晚上都要將心神沉浸在骨片之中,加強對它們的感受,同時他也讓龍辰研習《易經》,龍印十年的傳授再加上龍辰十年的苦練,這才讓龍辰與這些骨片之間有一絲的聯繫,也正是這一絲聯繫讓龍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房中,龍印坐在桌子一邊,手裏拿着那二十七枚骨片,桌上擺放着那個鼎,龍辰、龍昊、龍舞三人坐在他的對面。
距離上次動用易卜之術,已經三十年有餘了吧……龍印在心中想到,然後深吸一口氣,抬手猛地一抖,將骨片拋灑向空中,他控制力道,讓這些骨片在空中擺成了一個八卦圖的模樣,然後在這些骨片將要落下之際抬手擊打,每一次的力道都被他控制得極好,既不至於打得太高,也不至於讓它們落下。
龍印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先將骨片打到一旁,然後瞬間又將它們打回來,漸漸地只能看到手的殘影,那些骨片也連成了一整塊白色,看不出絲毫間隙。
不知這些骨片是真的由骨頭打磨而成,還是由其他甚麼材質做成的,它們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讓人心神爲之寧靜,彷彿置身最原始的自然之中,放鬆無比。
不多時,龍印的速度慢了下來,不斷有骨片從空中落下,落在那個鼎的周圍,將它圍住。
“呼!”,龍印猛地停手,最後一枚骨片也落下,鼎的周圍由骨片圍成了一個怪異的圖案,甚麼也不像,但又好像甚麼都像。
龍印盯着那個由骨片圍成的圖案,目光片刻不離,突然,他好像遭到了甚麼重擊一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落在桌上,骨片都被染紅了!
“啊!”看到龍印噴出一口鮮血,龍舞不禁掩口驚呼,龍辰和龍昊也是一下子站起來:“師父!”
龍印依舊死死盯着那被鮮血染紅的骨片,對龍辰和龍昊的叫喚充耳不聞,然後在他又噴出了一口鮮血的時候,他咬牙從嘴裏擠出了兩個字:“崑崙!”
龍辰三人看龍印再次吐血,心頭震驚,不明白這詭異的一幕是怎麼發生的,根本沒有人攻擊師父,他怎麼就吐血了呢?就在他們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