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舞姿驚人
“可我們不是去花店嗎？”林鴉鴉已經開始有信任危機了。
她責怪自己真傻，爲甚麼會傻乎乎相信一個陌生人帶的路。
大廳的光一下變暗了，周圍歌舞昇平，柔和點暖光燈緩緩亮起來。
少爺小姐們翩翩起舞，只剩慕生與林鴉鴉，在這其中格格不入。
鴉鴉想快速離開這個地方，慕生看出她的想法，急着解釋：
“穿過這個大廳，就是一家大型花店了……”
鴉鴉卻不聽他解釋，忙跑開了。
她本是往來路跑，卻逐漸迷失了方向。
慕生在後邊追她：“我真沒騙你，不信你往前……”
“你當我傻嗎？哪有店鋪開在那麼裏面的？這種舞會，又怎麼會隨便甚麼人都放進來！”
這話就把慕生說得別有意圖了。
慕生一時啞然，他卻是也沒想明白，宴會爲甚麼開在了大廳裏。這裏……以前的確是大廳，是往這兒走沒錯呀。
因慕生的阻攔，鴉鴉停住了腳步，兩人還在舞圈裏面。周圍跳舞的人零零散散，起舞者換位時，還有些擁擠。
有個跳舞的小姐，在經過林鴉鴉身邊的時候，被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幸虧她的舞伴反應快，及時扶住，纔沒有讓這位小姐摔得太難看。
小姐臉上展露怒容，“你……”
即將脫口而出的責怪，在撞見林鴉鴉那張臉時，收住了。
小姐顯然愣住了。她從沒見過長相這麼……奇怪的人。
“你怎麼回事？”小姐說，“不跳舞，在這兒擋路幹甚麼？這是你的舞伴嗎？”
小姐訓斥着林鴉鴉，話末，看向了慕生。
她也被慕生清澈的氣質吸引了，在這醉生夢死的歌舞廳，竟會出現這麼個便裝的男孩。
“你是甚麼人？來泡腳的嗎？走錯地兒了吧？”小姐嫌棄的看了看慕生穿着拖鞋的腳。
“我是她的舞伴。”慕生昂首，輸人不輸陣的說。他很清楚，在舞會上穿梭卻不跳舞，沒人注意倒還好，一旦有人拿這說事，那就是個忌諱。是很丟人的。
“哦？”小姐揚眉，靠在她舞伴身上，打量着林鴉鴉和慕生兩人，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她說，“可你們看起來不太熟啊。”
“熟？怎麼樣的算熟？”慕生毫不犯怵的，用這位小姐一樣輕飄的語氣，回問她。
“你說她是你的舞伴？”小姐指了指林鴉鴉，面帶輕蔑。“那你們就跳支舞吧，容貌這麼獨特的女士，我倒很是好奇，你們是怎麼配合的。”
小姐的目光不懷好意的在慕生和林鴉鴉之間流轉。
“跳舞算甚麼。”慕生雖如此放話，卻帶着詢問的目光，朝林鴉鴉看了去。
只見林鴉鴉雖有些驚慌，但不像沒底氣的樣子。
“你會跳舞？”慕生靠近林鴉鴉，側頭在她耳邊詢問。
林鴉鴉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她的眼睛裏，還有着些面對挑戰的躍躍欲試。
看來這是個膽大的女孩。這一瞬間，慕生覺得她眼的眸子倒十分耀眼。談不上好看，卻十分讓人注目。
“嘖。”不懷好意的小姐在旁邊意味不明的嗤笑。
慕生優雅的邁開雙腿，修長的雙腿邁動優美的舞姿，隨着節奏深入，兩人與音樂完美的契合，每個拍都踩的到位。讓人忽略了他穿着拖鞋。
她跳舞的身段玲瓏，將她苗條的身材發揮到淋漓盡致，瘦弱中不失曲線。
大廳的調色光忽明忽暗的時候，林鴉鴉的臉叫人完全看不清了。黑暗裏只剩下她和慕生極度配合的舞姿。男俊女靚。
不知何時，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停了下來，都看着他們跳舞。
慕生和林鴉鴉的舞姿都很自信、自由、灑脫、獨特。
與他們這些常年混跡在這種場合的人，跳出來的味道不一樣。
有個人捧着酒杯過來，朝那位小姐說：“你請來的人？跳的不錯嘛。那個女孩子是誰？介紹介紹？”
先去被林鴉鴉絆倒的小姐，微微詫異的看向男子，“你的口味甚麼時候變了？”
她一想到林鴉鴉那副尊榮，實在不知道甚麼人會看上她。
隨即，小姐朝舞場看去，不緊也倒吸口氣。
這舞姿也太優美，比之專業舞者更有韻味。也難怪這位花花公子能一眼看中林鴉鴉。
小姐笑了一下：“恐怕你是要失望了。”
話落，一曲結束，到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大廳的光也盡數亮了起來，明晃晃的。
衆人無不是滿懷期待的看向舞廳正中，林鴉鴉和慕生跳舞的時候，跳的太入迷，加之周圍人的有意避讓，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跳到了舞臺中心的位置。而衆人，將他們圍成了一個圈，他倆就在人羣中心——目光的焦點所在。
“嘔……”
原本衆人窒住了呼吸，萬分期待這兩位舞者的廬山真面目。尤其是對美人的期待——
女士們都想知道擁有這玲瓏身段的女子有多美，男士們都想一睹佳人的天人之姿。
閃光燈照亮了她的臉——烏鵲一樣的肌膚，滿臉都是雀斑，毛孔粗大，五官粗礦……
這個女人是男人假扮的麼？可那微昂的胸脯隱約看得出發育的趨勢，這樣自然柔美的身材，這樣黃金比例的小腿細腰、柔弱的肩……
真真可惜了這絕佳身段，生在了這樣一副醜陋面容之上。
“嘔！哪裏來的醜女人，誰放她進來的！”
“怎麼這樣啊，這女的這麼醜……”
“切，還以爲多好看呢，不過如此，現在甚麼人都能跳舞了嗎？也是，跳舞要甚麼門欄，也就我們這些人拿跳舞當樂子，某些人就指不定靠這喫飯了。”
……
許多不善的私語聲逐漸變大，這些人沒有人在乎鴉鴉聽見了開不開心。
她有些站不穩腳跟。剛剛因投入跳舞而自然散發的自信、狂熱，被這些話打擊得，心裏只剩下落寞無措。
她絞着手指，牙齒顫抖，貝齒咬住了脣。耷拉着腦袋，低聳着肩，慢慢挪動腳步，往後退着。她想偷偷隱匿在人羣裏。
慕生第一時間看向了她，意識到她的意圖，忙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