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熟人
看着滿臉眼淚的蘇薇,武慶皺眉問道:“誰欺負你了嗎?”
“你還說你沒出去打架!”
聽到這話武慶的心裏咯噔一下,這下真的又說不清楚了。
“我讓車撞了!”
“你胡說你就是跟人打架去了。”
走進來的蘇薇看到了鋪在牀上便於清點的錢絕望道。
“你是不是搶劫去了?咱再窮也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說罷蘇薇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武慶像是想起了甚麼似的說道:“你看這一摞子書,這都是我今天批的,我今天真的去賣書了,這都是賣書掙得!”
“我看你是搶了書店老闆的錢吧!”
聽到蘇薇哭泣的聲音隔壁家的王大爺推門就進。
拿着武慶最害怕的軍官腰帶就朝着武慶走來,嚇得武慶一趔趄。
“王大爺你有話說話別老拿腰帶嚇唬我。”
“蘇薇你告訴大爺這癟犢玩意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在氣頭上的王大爺聲音很大,把正在熟睡的豆豆給嚇哭了。
這次武慶和蘇薇異口同聲說道:“大爺!小點聲。”
王大爺也意識到了自己聲音有點大了又輕聲說道:“武慶你是不是又欺負人蘇薇了?”
“沒有!我也挺納悶的!我早上出去進貨下午賣書,回家的時候讓車碰倒了她就非得說我跟別人打架了,還說錢都是從書店老闆那搶來的,我都冤死了!”
想起了武慶之前着急尋找蘇薇敲響自己的房門後的那個客氣勁,跟破天荒的道歉後便說道:“嗯!你這額頭的傷確實像被蹭的但不排除是不是打架時蹭的,大爺我是個明眼人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檢查一下就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打架。”
話音剛落武慶就脫掉了衣服,蘇薇想起了那晚的經歷。
像是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撇過頭去。
結婚三年那時的人們沒現在開放,要說武慶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武慶不是地痞無賴,武慶只是個可憐的失意人次次的打擊改變了他的性格,從最開始的靦腆到最終的自暴自棄,從三好男人轉變成了酒不離手,將自己對社會的不滿發泄在了妻子和家人身上。
王大爺檢查完後道:“除了額頭上的擦傷外,身上沒有其他的傷,至於武慶有沒有去擺攤你明天跟他一起出去不就行了嗎?”
大爺見沒甚麼事了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喫飽飯後蘇薇背對着打地鋪的武慶說道:“能跟我說說今天都去做了些甚麼嗎?”
“今天去擺攤了,10塊錢的成本賺了200多。”
“你騙誰呢?就算是擺攤賣書也不可能賺那麼多錢,要像你那麼說都去擺攤賺錢,工廠都沒人幹了!”
“不是!擺攤要講究套路也就是路數。”
武慶將自己所想說給了蘇薇,蘇薇聽後驚得轉過身來瞪着猶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說道:“不會吧!這種點子能是你想出來的?”
蘇薇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些刺耳便說道。
“我的意思是這點子真的很好。”
武慶溫柔的說道。
“蘇薇你放心我再也不會是以前的武慶了,我只想讓你和豆豆過上好日子,答應我以後不要去電廠撿煤炭了好嗎?”
聽到武慶的話後,蘇薇此時完全沒有想到武慶從進家開始就被冤枉,又被自己認爲不是很聰明也沒有生氣,還以後不讓蘇薇再去電廠出苦力。
蘇薇一時之間愣了神。
直到武慶叫了她好幾聲後一張大臉貼了過來,看到武慶的臉後蘇薇被嚇了一跳,在看清武慶的臉後才發現武慶遠沒有印象中的那麼差,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很帥。
蘇薇是京都人,蘇薇大學畢業後就在學校做起了老師,在一次學校組織去看電影。播放電影的人員哪天拉肚子就讓武慶給幫忙。
恰巧蘇薇坐在最後一排武慶看蘇薇長得漂亮就衝着蘇薇擠眉弄眼。
一場電影下來兩人有了好感,蘇薇覺得這人挺老實的在交往後兩人產生了愛情的火花,這在當年也算是自由戀愛了。
沒多久武慶就帶着蘇薇見了父母,武慶的父母當時很開心兒子找到了城裏的姑娘。
蘇薇一直和家裏父母有聯繫,這個年代遠程交流全靠寫信。
在得知女兒在遼東找到個男朋友後家裏人很是不滿,覺得明明是個城裏人爲甚麼要嫁給鄉里人。
不像現在要是聽說對象是農村戶口還趁着幾套房都能高興死。
老兩口一直反對兩人親事,最終老人見拗不過便不再反對,兩人結婚了過了一年半的安心日子。
自從武慶創業的噩耗不斷傳來老丈人實在忍不住了賣掉了京都的地把錢都轉給了蘇薇。
這件事一直讓現在的武慶耿耿於懷,巴不得都抽自己幾個大逼兜,京都有地幾十年後甚麼都不要幹徵收賠償的錢就來了。
只所以蘇薇現在沒了工作原因還是因爲蘇薇曾經給一個俄爾賽的老師畫過一張畫像後,這事讓武慶知道了,武慶就來到學校裏找事,最終蘇薇讓辭退了。
第二天。
爲了能夠搶到最好的攤位,天茫茫亮武慶就帶着斗笠來到了書店門口,書店還沒開業呢!
擺好書掛好牌畫好線後坐着等人來,這時武慶的哈欠連篇頭一歪睡着了。
“喂!醒醒,給老子醒醒!光知道擺攤不知道要上供嗎?”
聽着聲音耳熟就是想不起是誰的武慶還在打着盹。
說話的人對着武慶的鞋就是一踩,這一腳下去武慶徹底醒了。
在看清兩人是誰後武慶上去就是一人一個大逼兜。
動作過大武慶頭上的斗笠也掉了下去,兩人看着武慶呆住了。
“武哥!你怎麼在這擺起攤了?”
武慶看清兩人後發現是張幺張二。
“弄了半天是嫩倆!咋的?來砸哥們的場子?”
張幺張二張三是三胞胎,當時趕上計劃生育他母親因爲生他們拆遷辦主任的工作因此幹不下去了。
三兄弟從小就皮動不動就喜歡跟人動手,長大後就學了電焊,跟武慶一個廠但不是一個車間。
能夠互相認識還是因爲三個人打飯沒有排隊直接插了武慶的隊。
武慶看着能忍得了嗎?上去就是三個大逼兜,掀了桌子就打了起來,三個人打了半天愣是沒打過,最後讓廠長給拉了下來,一人記了一過。
在之後四個人的感情就相當的好,今天這一見好嘛!大水衝了龍王廟,蝦兵蝦將窩裏橫!
“咋的了也不叫上哥幾個喝酒去了?”
“最近做點生意得掙點錢了,對了你們哥幾個今天不上班當街溜子呢?”
老大嘆了口氣說道:“哎!在廠裏打架讓開除了,這也是在廠要是在社會上我不給他打得服服帖帖?”
老二笑着說道:“就是的,仗着跟廠長有關係也不看看他那死出。”
“怎麼現在又開始埋伏劫道的了?”武慶笑着說道。
老大說道:“武哥你看這不沒認出來你嗎?”
老二問道:“就是就是,哎!對了你這整的哪一齣?”
“你倆等一下,等我收好攤咱今天喝點我請客咱慢慢嘮!哎!對了老三來?”
提起老三兩人的臉色黯淡了下來,小二說道:“老三進去了,因爲捅人被判的有期徒刑。”
“走吧!我們邊喝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