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可不是麼,都這個年代了,還扯這種理由,其實,無非是嫌棄我出生罷了。偏偏楚家的人深信不疑,楚御居然也執行了個徹底。”
溫婉聳聳肩,扯着秦禾進了舞池,“行了,不說這個,今天老公出差,晚上浪個夠!”
“浪?”秦禾嗤之以鼻,“就你?也就嘴巴上逞英雄,這裏這麼多可口的小傢伙,你一個不敢碰。”
秦禾是這家酒吧的常客,這裏的小鮮肉,她全都喫過,浪蕩的作風在圈子裏很出名,和一看就是良家婦女的溫婉是發小,要是不說,誰也想不到她們會是朋友。
“那是因爲沒遇上能入眼的。”溫婉嘴角一扯,想到了昨晚那個男孩兒,心中頓時一陣煩躁。
喝醉的她,遇到個長相妖孽的,可不就把人給碰了麼?
“是,是,誰比得上你家楚御啊,八塊腹肌......”秦禾白了她一眼
秦禾喝醉了,在舞池裏扭了一會兒就拉着一個帥哥直接去了酒店。
溫婉只喝了一杯紅酒,沒有一點醉意,也不打擾閨蜜享受,拿了外套離開了酒吧。
深夜的風,些許冰涼,撲在面上,微微的冷。
出租車固定上車點在街口,從酒吧出來要走幾百米的距離,溫婉走在昏黃的路燈下,身影被漸漸拉長。
沒走多遠,就被前方一羣人堵住了路。
這大晚上的,是要聚衆鬥毆?
溫婉眉頭一皺,不想惹事,正要往回走,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腳步立刻頓住了。
“佐柒,娘們兒唧唧的名字,和你娘們兒唧唧的長相到是挺配,可惜啊......你對誰下手不好,非得對我們小小姐下手?”
眉毛上有道疤的高個子男人手裏晃盪着一把水果刀,身後跟着三個同款混混。
佐柒?
這個名字似乎很耳熟......
對了!
昨晚的那個男生就叫佐柒來着!
溫婉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了男孩兒熟悉的側臉。
佐柒的上身是白色休閒風襯衣,下身是深色系嘻哈長褲,揹着一個黑色的雙肩揹包,揹包挺沉,配合他寬鬆的服裝,在暗淡的燈光下,讓他看起來越發清瘦。
“誰?”
只聽佐柒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個字,聲音冷冽,比一般男孩兒聽起來多了幾分穩重成熟。
“少給老子裝!”刀疤男低吼,“我們小小姐追了你那麼多天,現在說要是不能做你女朋友就要割腕自S!”
佐柒沉默着,隔了一會兒才漫不經心的問,“所以......你們堵我,是要我做她男朋友?”
“我去!你想得挺美,就你這窮吊絲也配肖想做我們小小姐的男朋友?”刀疤男啐了一口唾沫,“得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識相的就配合我們拍點兒照片,以後避着我家小小姐走,我們也不是黑社會,還是要講道理的。”
手上拿着刀,說自己不是黑社會的刀疤男衝後面的跟班使了幾個眼色。
拍照片?果照?威脅?
如果不是這時間地點和人物都不對,溫婉到是很樂意做一個喫瓜羣衆的。
當然,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見義勇爲、徒手鬥歹徒這種事完全不可能在她的身上發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手機幫忙打一個報警電話。
溫婉在手機上按下110,手指正要落在撥打的位置,突然,她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劃過,手上就空了。
“怎麼辦事的!這女的在報警!”
身旁,一個平頭男抓着溫婉的手機,吼刀疤男的時候一臉的凶神惡煞。
刀疤男的小弟立刻衝了過來,扯着溫婉的胳膊將她帶到了刀疤男的面前。
佐柒轉頭看了她一眼,看清她的臉時愣了一下,隨即眉頭擰得更緊了。
平頭男也走了過來,一腳揣在刀疤男的小腿上,罵了一聲“廢物”,然後又對幾名小弟吩咐,“旁邊酒店房間開好了,把人帶上去。”
溫婉的右手已經落在了左手手腕的位置,她的手鍊裏安裝着一個目前最先進的微型求助定位器,定位器直接連通楚御的安保團隊,只要還在華國,五分鐘之內最近的安保人員就能趕過來救援。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啓動定位器,佐柒一把摁住了她的肩頭,順勢將她往身後一帶,同時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平頭男的鼻子上。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溫婉愣了一下,再回神的時候,佐柒已經和幾個拿着刀子的混混纏鬥了起來。
“瘋子!”
溫婉嚇得發抖,同時也氣得不行。
你說你赤手空拳的和一羣混混打甚麼?
就不能安安分分配合着他們,然後等待救援?
別說只是幾個小混混,就算是帝京最大的黑道來了,只要她給楚御打個電話,他們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的命就那麼任性啊,和命比起來,尊嚴算甚麼?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也許是從來沒有近距離的發生過這種暴力肢體衝突,溫婉腦袋都是懵的,只知道有好幾次那閃着寒光的匕首都從她鼻子面前劃過,而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怕就閉上眼睛。”
佐柒的聲音在她耳邊撩過,溫熱的氣息些許紊亂。
溫婉下意識的跟着照做,感覺一隻手摁着她後腦勺,霸道的讓她的臉貼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
許久之後,打鬥停歇,隱約聽見平頭男氣急敗壞的聲音,“就拍個照片而已,跟我們拼甚麼命!有病!”
可不是有病麼,這句話溫婉十分認同!
幾個混混走了以後,佐柒才鬆開了摁着溫婉的手。
溫婉後退一步,立刻衝他吼:“你發甚麼瘋,要玩命也不要殃及無......”
後面的話,溫婉沒說完,因爲她看見了佐柒滿身的傷。
佐柒的白色襯衣上遍佈大大小小的破口,有鮮血從破口流出,紅色的血在白色的布料上浸染開,看起來越發血腥可怖,而他的表情卻很平靜,就那麼雲淡風輕的看着她。
不知道爲甚麼,溫婉對上這雙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慌了神。
他護着她,他滿身的血,而她毫髮無傷,就這一點,就讓她沒有資格對他做出任何指責。
怒火一瞬間泄了,溫婉無奈的嘆了一聲,輕輕地道:“算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你也不用太感動,我只是不想失去讓我順利畢業、還給我零花錢的金主而已。”
佐柒淡淡的扔下一句話,一手按着腹部流血最多的那個口子,一手腰拾起丟在地上的揹包,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點點燈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明明背脊很直,可偏偏讓人生出幾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