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夜,刺骨的冷。
蘇家別墅內燈火璀璨,觥籌交錯,爲蘇氏集團的董事長慶賀生辰。
別墅外,蘇綰綰纖細的身體被兩個保鏢按在地上,剛剛生產不久的她臉色慘白,憤怒地瞪着她身前衣着豔麗的女人。
“蘇子婧,你們已經得到了你們想要的一切,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這是她的堂姐,也是厲家對外公開的新太太。
不久前,一場意外事故,她的父親在給厲瑾川的父親治療失敗後死在了這場事故里。她與厲瑾川離婚,蘇子婧便急不可耐的上位,成爲了厲瑾川的女人,大伯更是侵佔了她父親的所有研究成果,順利得到厲氏集團的重用,成爲厲家新的合作對象。
誰知剛離婚,蘇綰綰就查出身孕。爲了瞞住厲瑾川,她被大伯和堂姐哄騙,在他們的幫助下生下孩子。可不想這父女倆竟不安好心,竟將她的孩子搶走!
此刻,蘇子婧居高臨下的看着滿臉倔強的蘇綰綰,眼底滿是嘲弄。“甚麼孩子?綰綰,雖然瑾川跟你離婚了,可你也曾是厲太太,要是傳出去你在瑾川車禍期間跟人苟合,還懷孕生子,以瑾川的性子,又怎麼會放過你和你的孩子?”
現在的蘇綰綰沒了父親,更沒了厲瑾川的庇護,她就是看着從前驕傲的蘇綰綰,曾經的厲太太,在她腳下匍匐!
聽着蘇子婧滿是威脅的語氣,蘇綰綰微微握緊了拳頭。
“這是厲瑾川的孩子。”
聽到這個名字,蘇子婧渾身一顫,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蘇綰綰喫痛,被迫抬起頭來,眼底那顆妖異的紅痣十分醒目。
蘇子婧勾起一抹冷笑,陰冷的聲音在蘇綰綰耳邊響起。
“是又如何?你爸爸故意害死了瑾川的父親,如今能夠留你在這裏苟延殘喘,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更何況,你別忘了,如今你會落得如今的地步,全部都是拜誰所賜!”
“你以爲我們家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拿到你父親的研究成果的?還不是瑾川心疼,給我們幫了忙。”
“瑾川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我,難道你真的以爲瑾川接近你,是因爲喜歡你嗎?那不過是爲了用你來報復你的家人罷了!”
“堂姐。”蘇綰綰強忍着身心的疼痛,“既然他這麼疼惜你,他也不會介意跟你生個孩子,你留着我和他的孩子在身邊,不會膈應嗎?”
“你!”
這一番話像是刺激到了蘇子婧一般,她手上的力道頓時加大,揪的蘇綰綰頭皮生疼。
“那不過是個揹着瑾川生下來的野種罷了,如果他的存在能夠見得了光,你至於懷着他躲躲藏藏?”
說起那個孩子,蘇子婧的眼底頓時多了幾分厭惡。
“雖然我不喜歡他,不過只要是能夠讓你痛苦的事情,我都會很樂意去做,哪怕是養着那個小野種!”
蘇子婧狠狠地將蘇綰綰丟在地上,抬腳朝着她身上踩去。
而就在此時,兩束刺目的燈光直射過來,蘇子婧放下腳,眯了眯眼睛。
逆着光,只見黑暗之中,一輛黑色賓利進了庭院,朝着二人疾馳而來。
眼看着車要碾上來,可車速卻並未減緩,蘇綰綰閉上雙眼,感受着迎面撲來的死亡氣息。
“吱——”
車身穩穩停下,助理從駕駛座下來,徑自走到後排,打開了後座的門。
“瑾川~”
聽到蘇子婧嬌嗔的聲音,蘇綰綰猛地睜開眼,剛抬頭便對上了那雙清冷的宛如一泓寒潭的雙眸。
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一樣。
幾乎是一瞬間,蘇綰綰便像是被甚麼東西灼傷了一般,迅速的撇開自己的視線,扭頭看向一旁,可男人的形象,卻還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他還跟從前一樣,眉眼如畫,劍眉星目,只是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裏,彷彿再也沒有了她的影子。
“瑾川。”蘇子婧笑着迎上去,眼中滿是天真無邪,“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蘇綰綰跌坐在原地,衣着單薄的她脣色發白,渾身微微顫抖,可目光卻十分呆滯。
蘇子婧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蘇綰綰身上,微微停頓片刻,隨後拉起他的衣袖,微微搖晃了幾下,嘟着嘴巴說道:
“綰綰今天是特意來給我爸爸祝壽的,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她,我已經準備讓管家送她走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不必了。”
厲瑾川眉頭微皺,語氣中滿是極致的冷意。
“不管怎麼說,她都曾是蘇家的一員,今天是她大伯的壽辰,也應該讓她儘儘孝道。”
蘇綰綰猛地起身,抬眸,原本無神的眸子瞬間聚焦,眼底帶着淡淡的喜色與期待。
蘇子婧也被這一番話所震驚。
厲瑾川對蘇綰綰的恨意,全A市有目共睹,如今怎麼會......
果然,下一刻,男人的話便令蘇綰綰重墜冰窟。
“不過,晚輩來參加長輩的壽辰甚麼禮物都沒帶上,會不會太沒有禮數了一些?”
厲瑾川表情淡漠如常,眉眼清俊,彷彿毫不在意一般,說完之後,便提步朝着裏面走去。
蘇綰綰臉上的血色頓時退盡。
“聽到了沒有?小賤人。”
蘇子婧迅速上前,對着蘇綰綰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脣角的笑容帶着幾分輕蔑。
“瑾川說你一點禮數都沒有,讓你把該補的禮數補齊呢!”
說着,蘇子婧扭頭,示意一旁的保鏢。
二人一左一右將她死死抓住,隨後衝着她的腿窩處很狠踹去。
伴隨着一聲悶響,蘇綰綰的膝蓋狠狠地撞上水泥地。
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有人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狠狠地朝着地上磕了下去。
“嘭,嘭,嘭——”
蘇子婧雙手環胸,原本還想要看戲,可此時黑雲滾滾,天空上響起一聲悶雷,大雨傾盆而下。
她再也顧不上其他,只能交代了兩名保鏢看好蘇綰綰,隨後便迅速地鑽進了別墅裏。
蘇綰綰被兩名保鏢按着,對着別墅的方向不斷地磕着頭,有雨水和着血水蜿蜒而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冷,刺骨的冷。
疼,剜心的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雨漸漸停了,兩名保鏢鬆開了蘇綰綰,她像是破袋子一般跌落在地上。
蘇綰綰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一寸一寸的被剝離,身體越來越沉。
迷濛之間,她彷彿看見那抹穿着熟悉的黑色大衣的人在朝着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