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醫者難自醫
第4章 醫者難自醫
關於藥材市場，任何時候，都不會特別火爆，但也不會蕭條，總歸有醫院或者是私人過來取藥。
海州市的藥材市場亦是如此。
藥材市場是一條街道，兩側都是出售藥材的門店，有些地方門可羅雀，有些地方則是比較火熱。
張揚抵達藥材市場，目光在街道兩側望去，各種名稱的門店都有，最終鎖定一家叫做杏林堂的門店。
不知道爲甚麼，張揚總是覺得，這裏面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身爲法力通玄的至高無上般的存在，儘管現在從零開始，但對於冥冥之中的一些指引和感受，張揚總是抱着相信的態度。
杏林堂。
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門店，其內有着藥櫃，琳琅滿目全是各種藥材。
一進入其中，便有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
有些人聞不了這種味道，但張揚反倒有些陶醉其中，只是可惜，這些藥材雖然藥香濃郁，但都與張揚需要的相差甚遠。
目光在藥櫃上微微掃動着。
靈芝、人蔘、何首烏......
各種藥材，琳琅滿目。
張揚的目光一一掃過，忍不住的微微搖頭，種類雖然繁多，其中也不乏較爲珍貴的藥材，但還是差的遠啊。
“唉......”
輕嘆一聲，張揚無奈的搖頭，看來，這裏面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在張揚右側的一張太師椅上面，一名穿着淺黃色衣服的少女，正盤腿坐在椅子上面，鞋子已被脫下來，潔白的小腳小幅度的晃動着，頗有誘人，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帶着幾分驚異看着張揚。
少女名叫黃月，是這家店的老闆的孫女。
對於自家的藥材，黃月一直都頗有自信，市面上常見的、珍貴的藥材，幾乎都能找到，而一些不常見，甚至是從未聽說過的藥材，也是有的。
但是，張揚的表現，實在太反常。
又是搖頭又是嘆息。
黃月微微蹙了蹙眉毛，難道這人嫌棄自家的藥材不行？
她盤着腿，開口問道：“你是來買藥材的嗎？”
正要離開的張揚聽到聲音，略微轉頭看向黃月，一開始他就注意到她了，只不過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也活了上千年，心性並非愣頭青可以比擬。
聞言，也只是對黃月微微的笑了笑，道：“不錯，可惜，卻是沒有見到合適的藥材。”
“嗯？”
黃月皺眉道：“你別胡說！”
她從太師椅上面下來，穿上鞋子，快步的走到藥櫃旁邊，介紹道：“這裏有上了年份的人蔘，也有生長條件苛刻的特殊靈芝，甚至還有......”
“請問，有赤炎草嗎？”
話沒有說完，張揚便揮了揮手，開口打斷黃月的話，問道。
黃月頓時微微一愣。
赤炎草？
甚麼東西？
黃月在爺爺的耳濡目染之下，對於藥材之類的，不說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赤炎草這種藥材。
“那請問，有百年份以上的雪蓮嗎？”張揚也不氣餒，仍然帶着微笑，開口詢問道。
赤炎草是修仙的人才能用到的一味藥材，現在還沒有到靈氣復甦的時候，黃月不知道倒也正常，因此只能退而求次。
“這個我知道。”
聽到雪蓮，黃月仰起小臉看着張揚，急忙的開口，只是話剛說完，她的小臉便垮了下來，無奈的道：“我知道也沒用啊，雪蓮生長環境極其苛刻，而且百年份以上的雪蓮，更是難得一見，縱觀整個藥材市場，也不一定有。”
張揚無奈至極。
百年雪蓮，是他需要煉製丹藥的最低要求。
“喂…”
這時，黃月鬱悶的道：“你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爲了彰顯出來自己對藥材瞭解很多，需要的藥材很厲害，但其實只是不想在這裏購買藥材。”
坦白說，這話有些傷人。
不過，張揚何許人也，自然不會被這一句話影響，只是笑着搖搖頭，既然這裏沒有，那就只能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小月，不得無禮！”
這時，在裏面有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內屋之內，緩緩的走出來一個老者。
老者看了黃月一眼，頗有威嚴。
黃月縮了縮腦袋，有些俏皮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不敢在說話。
老者看起來有八十歲左右，滿頭白髮，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擁有威嚴的同時還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
“這位先生，實在是抱歉，是黃某的教導無方，孫女有甚麼唐突的地方，還請先生見諒。”老者對張揚頗有歉意的道。
“沒事。”
張揚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揮了揮手，表示無妨，對老者笑了笑，目光望着老者，一望之下，張揚的眉毛，微微的一挑，笑眯眯的道：“醫者難自醫啊。”
一聽這話，老者目光一凝，心頭猛地一跳。
“難道他看出來了？”
老者詫異的看着張揚，有些驚疑不定，緩緩的問道：“這位先生，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哈哈......”
張揚灑脫一笑，道：“我想，老先生你自己知道是甚麼意思。”
老者心頭狂震！
這時，他萬分確定，張揚必然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當下，看向張揚的目光裏面，便充滿了敬意，頗爲小心的道：“這位先生，方不方便，我們往裏面一敘？”
“自然可以。”
張揚微微一笑，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內屋裏面掃了一下，他總覺得，杏林堂之中，真正吸引自己的，並非藥櫃上的各種藥材，而是深藏在這內屋之中的物品。
至於具體是甚麼，尚未可知，最好是意味能夠讓自己用到的藥材。
“小月，你在這裏看着門店......”
老者略帶幾分敬意帶領着張揚進入內屋，剛到內屋門口，忽然的停下腳步，直接揮手道：“算了，小月，直接把門店關了。”
說完，便帶着張揚進入了內屋之中。
黃月看着與爺爺一同進入內屋的張揚，不由得張了張嘴，驚訝無比，還從來沒有見過爺爺對哪個年輕人這麼客氣過。
同時，黃月也有些氣憤和鬱悶。
只不過來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爺爺竟然就直接不開門了，那個男子，值得讓爺爺這麼客氣的對待嗎？
還有......
爺爺跟那男子之間的交流，到底是甚麼意思？
老者帶着張揚走進內屋，打開房間的燈光，內屋的一切，便出現在張揚的眼前。
內屋的設施很簡單，只有一張茶桌，還有幾個簡單的凳子。
一般情況下，在不忙的時候，老者都會在內屋裏面休養生息，修身養性。
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做太多的事情，平日裏休息休息纔好。
“先生貴姓？”
老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張揚坐在茶桌旁，臉上帶着笑容，有些尊敬的問道。
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暗疾。
這些暗疾困擾他已久，很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放棄過給自己治療，但正如那句話，醫者難自醫，所以也只能簡單的控制病情，無法根治。
而今天，張揚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有問題，足以說明不簡單。
“姓張。”
張揚平靜的說道，毫不拘束的坐在茶桌旁，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張先生好。”
老者對張揚露出笑容，道：“我姓黃，你叫我老黃就好，外面是我的孫女黃月。”
張揚看着老者，淡淡一笑，道：“我還是叫你黃老吧。”
雖然張揚已經活了足足上千年，但現在這幅軀體，卻十分年輕，叫老黃的話，未免顯得有些不尊重人。
他對黃老的印象還不錯，正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呵呵......”
黃老會心一笑，也是坐在茶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張先生可是看出了甚麼？”
“嗯。”
張揚輕輕的點點頭，沒有否認。
“那......”
黃老遲疑一下，他跟張揚畢竟不熟悉，但想到自己的暗疾，怎麼着也要問一下，便道：“張先生可有醫治的方法？”
“自然有。”
張揚淡淡一笑，仍然平靜無比，道：“不過，我跟黃老素不相識，今日纔剛剛見面，似乎沒有必要......”
他的話沒有說完。
俗話說，說話留白三分。
這留白的地方，就是給對方想象的空間，給對方一個暗示。
“我懂。”
黃老笑了笑，他活了一大把年紀，自然知道這是甚麼意思，也不怪張揚，都是人之常情，笑着說道：“我經營這一家藥材店，別的不說，但藥材還是不缺少的，張先生既然來這裏，必然也是衝着藥材來的，如果張先生真的能醫治好我身上的暗疾，我門店裏面的藥材，張先生任何時候需要，都可以過來取，分文不收。”
張揚挑了挑眉。
這個條件，還真是頗爲誘人，換做一般人的話，恐怕早就答應了。
不過，藥材店裏面的藥材雖然琳琅滿目，但對於張揚來說，都沒有甚麼用，真正有用的藥材一樣也沒有見到，所以，張揚不可能因爲這個條件而答應黃老。
他微微地笑着，道：“黃老，實不相瞞，我也不是衝着你外面的那些藥材來的，那些藥材我全部都看過，並沒有達到我的要求，不過，在你這內屋裏面，卻有一種藥材，很是吸引我。”
說話間，張揚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往一個櫃子裏面看去。
在那個櫃子裏面，張揚有一種被吸引的感覺，他覺得，促使自己過來這杏林堂的吸引力，就來源於櫃子裏面。
聽聞此言，黃老的臉色，微微的變換了一下。
櫃子裏面的確是有一種藥材。
那藥材黃老從來沒有見過，但直覺告訴他，那藥材十分珍貴，而且，這一身暗疾，也是在採那藥材的時候落下的，爲了那藥材，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直接給張揚，黃老不太願意。
況且......
這個藥材，黃老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張揚怎麼會知道？
黃老的目光，有些謹慎起來。
瞧見此幕，張揚微微一笑，知道黃老在想些甚麼，揮了揮手道：“看來，還真是被我給猜中了啊，黃老果然有珍藏的藥材，只不過，好像不願意給我，難道治好你的暗疾，還不能換取一味藥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