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她怎麼這個時候出來了？
可別嚇着她了。
越牙一急下意識回頭看景羊，卻見哪裏有景羊，明明是一個紅眼黑氣的女人，那女人狠厲着就伸出尖爪捅向她胸口。
臥槽，還有一個？
她緊急後退，肩頭卻沒能逃開，猛然劇痛讓她眉頭一跳。
左手暫時廢了，越牙一狠心咬破舌尖。
“以我舌尖血，借祖一輪功。”
一口舌尖血噴上這女人身上，立即疼得女人滿地打滾，幾乎讓她魂飛魄散。
越牙也眼前一黑，踉蹌兩下差點摔倒在地。
等再反應過來時，兩隻鬼已經逃了。
越牙咬牙，右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種錯誤都能犯，讓師父知道了指定得捱罵。
隨後她靠着牆輕手輕腳地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繃帶和藥粉，熟練地給自己清洗包紮。
等拾掇好了，越牙纔回寢室一倒頭昏睡過去。
......
她的生物鐘很準。
天矇矇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越牙洗漱後就在陽臺把那些零食喫光了。
雖然吃了這些零食，但巨大的飢餓感還是沒有得到緩解，她必須得趕快喫早飯。
越牙看了看陽臺的高度，找準位置借力兩次跳了下去，趁着沒人她翻Q溜出了學校。
畢竟食堂沒開門，還不好喫。
所幸學校後面就是一條小喫街，雖然才四點，但一些店鋪早已經準備好食材開門了。
看了一圈，越牙的目光鎖定在一家包子鋪。
聞着滿滿肉味，是真香啊~
她上去便買了一堆包子，不說多餘的話，店內找了個位置就立刻急衝衝地開始喫起來。
下肚的食物消化得特別快，似乎立刻就轉化成了甚麼莫名物質，等第四籠包子喫完，越牙的胃纔開始不再痛苦。
這餓死鬼的模樣倒把包子鋪的老闆娘看的一愣一愣的。
“老闆娘，再來兩籠！”
老闆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催老闆再蒸幾籠。
等越牙終於喫飽了，老闆娘看天還早，坐下來跟她閒話:“小姑娘你是真能喫啊，起這麼早不會是餓醒的吧？”
“這倒不是哈哈哈。”越牙這會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隨後眼神希冀地說:“老闆娘，以後除了週末這個點我就來你們這喫包子，你這的包子好喫，一定要多做點！”
老闆娘哈哈大笑，爽快答應。
“你是這學校的學生？”老闆娘隨口問道。
“對的，我新來的。”
越牙又買了一大杯粥，邊喝邊和老闆娘聊:“您和叔叔在這裏開了多久的店啊？”
“差不多三四年了吧。”
“那您有聽說這個高中有鬧鬼的事情嗎？”
老闆娘一拍桌子:“你可問對人了，這學校裏的各種事情沒有我和我的姐妹們不知道的。”
她們這些女人們店鋪打烊了以後就沒有事幹，常常聚在一起打麻將，期間最愛聊八卦和奇聞。
越牙豎起耳朵，問:“可以跟我講講嗎？”
老闆娘一五一十繪聲繪色地跟她講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麻將桌上消息是最靈通的。
就比如學校裏學生裏廣泛流傳的宿舍樓自sha死的那個女生，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
死的不是一個女生，是兩個。
很大可能也不是自sha。
那兩個女生家庭條件都一般，據說生前是很好的朋友，兩個人被傳自sha的原因是因爲一個是過敏，一個是服毒而亡。
最終警方結案是自sha。
學校給出的解釋是學業壓力過大。
但包子鋪的老闆娘對這些說法嗤之以鼻，她的一個姐妹的閨女曾經認識那兩個女生，兩個女生性格開朗，學習成績非常好，死之前還曾經互相約好成年之後出去獻血。
但凡瞭解這些都會對自sha的說法產生懷疑。
“這兩個小姑娘和另外兩個室友關係非常不好，甚至好像打過架，好像是一些不太對女孩子來說不太好聽的傳言，當時可是傳的很厲害......”
老闆娘話就說到這裏，剩下的猜測也不好說出來，心裏懂就行了。
越牙聽的瞠目結舌，沒想到青都一高這樣一個管理較爲嚴格的高中，還能傳出來這種事情。
完全不輸給她之前所在小縣城的高中啊。
聊完了這事，越牙沿這小喫街逛了一圈，也吃了一圈，算是瞭解了店鋪的不同口味。
這條小喫街倒是不錯，因爲開在學校附近，價格幾乎和食堂差不多，乾淨衛生，每天上學放學時路過的走讀生常常來這邊喫飯。
她決定以後就在這裏喫飯了，並且做好了每天翻Q的準備。
青都是一個繁華的城市，地處中原，化工業發達，商業繁榮。
據網上統計，青都居民的幸福指數是位居前列的。
一個地方人民的精氣神在根本上影響一個地方的氣運，看不到的氣運久了會自行凝聚形成命脈壓制着yin邪的事物。
每個地方都有命脈，越是強橫的厲.鬼受命脈的壓制就越強，它們幾乎都被迫藏匿在較爲荒僻的地區夜間出沒。
等待着膽大不要命的旅人送上門。
“......昨夜流星雨蔚爲壯觀，它的美麗被欣賞的同時也造成了一場自然災害，青都嶽覽山被數塊降落的隕石擊中，這座中原地區最高的山一夜之間幾乎夷爲平地，死傷目前警方還在統計......”
包子鋪的老闆手機上在外放着新聞。
新聞的聲音追上越牙的腳步。
她的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化，拔腿就飛奔回學校，找到自己的座位，拿出紙筆開始對照青都的地圖寫寫畫畫。
嶽覽山......
山可藏風，中原地區少見的山脈嶽覽山剛好起到了聚氣作用，嶽覽山一毀，青都的命脈就有了缺口。
就好像在一個人的身上劃一個大口子，生命立刻就在血液中流失。
“完蛋。”
越牙把筆一扔，抬頭看窗外，五六點的天，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
倒是被天氣影響了，竟然沒察覺出來陰氣重了點。
青都要出大事。
她立即撥了一個人的電話，簡單地把事情跟師姐說了一下，她就掛斷了電話。
估計不等幾天幾個師兄師姐都會趕過來。
命脈弱，鬼氣便旺，估計這城市之中會多出來很多厲.鬼，希望不會出現大玩意兒。
越牙搖搖頭，這些交給師姐他們了，她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說吧。
她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半，離起牀鈴還有半個小時。
如果跑得快，應該來得及去那個房間看一看。
......
她踩着牆體上坑窪的部分，三下五除二翻進了2014的陽臺，陽臺那裏的門封條貼的很隨意，用手拉一下就鬆鬆垮垮的。
小心翼翼進去了，昏暗的空間裏都是灰塵的氣息，在手機手電筒的照映下有點讓人窒息。
倒是沒有爭執的痕跡，這裏警方估計早就探查透了，能留下來的東西不多。
yin氣愈發重了。
道氣附眼，越牙瞥一眼右上方呆在一起的兩隻女.鬼。
“做好魂飛魄散的準備了嗎？”
對於厲.鬼，還是直接幹掉好。
鬼聲嗚咽。
“我們從未害過人，爲甚麼要這樣對我們？”
越牙冷淡地說:“從普通的鬼到厲.鬼不僅僅需要陰氣，還要幾條人命的孽。”
“你們這一個已經成了厲.鬼，一個快成了厲.鬼。”
“我不這樣對你們，你們又爲甚麼這樣對那幾條人命？”
出乎意料的是，那兩隻鬼拿出兩本日記，給她推了過去。
“求求你了......”
不得不說鬼聲真的是刺耳。
越牙抿緊了脣，猶豫了一下，沒說甚麼，利索地撕了一道符。
兩隻鬼鬼哭狼嚎準備魂飛魄散。
“畫地爲牢。”
她冷淡地翻了出去，帶着兩本日記。
留兩隻鬼面面相覷。
......
“今天張老師讓我去幫他做實驗，但他居然......居然對我做那種事情，我把他推一邊去了，他很生氣的樣子，我好害怕。”
“XX好像看到那天實驗室的事情了......”
“麗麗安慰我，可是所有人現在都在傳我和張老師有不正當關係。”
“那個男生把我騙到了衚衕，他跟我表白，我拒絕了......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強迫我......”
“那天的噩夢傳出去了，我好痛苦......”
“他們竟然說麗麗和我一樣......”
“麗麗說現在所有人都在討論我們。”
“她們兩個竟然在我的杯子裏偷偷放了芒果，我對芒果過敏，會死的！好難受，可是我找不到我的手機和鑰匙了，週末寢室裏沒有人......我會死的......真的......”
另一本日記是從麗麗的角度寫的。
女孩因爲嚴重的過敏反應心肺衰竭去世，她的閨蜜麗麗發現了真相要去報警，結果被那兩個室友發現，被騙着喝了毒酒。
越牙想起來老闆娘說死的那幾個人，一個老師，一個男生，兩個女生。
幾條人命的孽加上衝天的怨念，造成了厲.鬼的誕生。
她問了景羊，景羊說除了那幾個人沒有一個人出事。
死的人都不無辜。
因爲他們的惡意逼死了兩個女生。
早自習越牙心不在焉地背書，還好之前這些單詞都背過了，倒是勉強通過了檢查。
“難搞。”
她又去食堂吃了頓早飯，回來上數學課，實在太無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夢裏她變成了那個被老師‘欺負’的女孩，被男生強迫的女孩，被室友背後造謠的女孩......
她看到了各種各樣惡意的目光，那種目光很難讓人相信是人發出的。
即便是禽獸，都不會如此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