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包間裏的尷尬
“又在抽菸，快點把煙掐了。”
在地下倉庫轉了一圈沒有找到葉煌的許若雪，剛一出輝煌大廈就看到他蹲在牆角吸菸，對煙味很是厭惡的她下意識出聲訓斥了一句。
葉煌扭頭見來人是許若雪，頓時哭笑不得起來，“我說大經理，下班也不允許抽菸啊?”
許若雪一想也是，現在是下班時間了，她拍了拍隱隱發脹的額頭，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忘了現在下班了。“
“……”葉煌一陣無語，難怪許若雪年紀輕輕的能夠當集團總經理，簡直是個工作狂啊！
“你說的那個地方遠嗎，多長時間能到那?八點前我還趕回公司來工作。”很講究效率的許若雪徑直地問道。
“遠倒是不遠，打車的話十多分鐘吧。”葉煌嘆了口氣，很是想不明白許若雪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爲甚麼非常把時間都放在工作上。
許若雪算了下時間，點了下頭，“那走吧。”
葉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後和許若雪出了輝煌大廈，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看到許若雪的剎那雙眼不由地一亮。
“美女去哪?”
“東郊大排檔。”葉煌說道。
司機打量了眼葉煌，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二十。”
“走吧！”葉煌說着掐滅了手裏的煙，然後打開車門和許若雪一同坐在了後座上。
司機啓動了車子，調頭直奔東郊大排檔。
一路上司機神神叨叨的很是話嘮，許若雪原本想在車上就和葉煌談點事，結果被司機搞得心情一團糟。
“小夥子，和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出去喫飯，怎麼不去個上檔次的地方?”司機突然扭頭看了眼葉煌，用一副教育的口吻說道。
女朋友?你特麼是用哪隻眼看出來的啊?
葉煌和許若雪互視了一眼，二人滿臉的無語和尷尬。
“我不是他女朋友。”早就被煩得不行地許若雪冷着臉說道。
葉煌點了點頭，正準備出聲附和的時候，司機突然嘆了口氣，道：“你看，女朋友生氣了吧?好好哄哄吧。”
哄你啊，要生氣那也是讓你丫氣的，關老子毛的事！葉煌近乎無語，這司機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我是他的領導，不是女朋友！”許若雪再度糾正道。
司機搖了搖頭，繼續按自己的推測說道：“以前舊時候有門當戶對一說，不過現在是新社會了，你們又都是年輕，思想要解放嘛，職位高低無所謂，真正喜歡就好，不用怕承認是他女朋友了面上不好看，大叔我不像他們是的帶有色眼鏡看人……”
你特麼戴的是墨鏡吧！葉煌和許若雪被司機這番話雷了個外焦裏嫩。
“小夥子，加油，你女朋友漂亮，職位也比你高，可得要看緊了……”司機自顧自地說道。
瑪啊！別說老子和許若雪沒啥關係，就是有關係也得讓你這幾話給攪黃了不可啊……
葉煌滿臉的無語，無數的泥馬在心裏呼嘯而過，如果不是擔心以現在的車速把這叨逼叨的貨扔出去可能會摔死，他早就動手了。
而許若雪是即尷尬又惱怒，她想替自己辯解，但天知道這個司機會理解成甚麼意思，思前想後，乾脆一句話不說，全當沒聽見。
出租車裏的氣氛隨着司機的閉嘴，陷入了詭異尷尬的沉悶……
時間不長，出租車停在了東郊大排檔的門口，葉煌和許若雪落慌而逃地衝下了車。
司機收好錢，離走時還不忘叮囑葉煌一句，“小夥子，下次請你女朋友去高檔點的地方，這個地方不適合約會。”
“……”
葉煌乾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朝許若雪道：“這司機有病！”
“我也這麼認爲。”許若雪面色清冷地附和了一句，“你說的好喫的地方，就是這嗎?”
“是啊，別看這裏是大排檔，天陽市的幾家老字號特色小喫基本上都在這裏，絕對的正宗原味。”葉煌說道。
“去哪個店?”許若雪看着街道兩側林立的小飯館問道。
葉煌掃了一眼，“去夜市那邊的龐氏烤魚店吧，那家的魚烤得不錯。”
許若雪沒來過這裏，只得聽葉煌的安排，於是跟在他身後朝龐氏烤魚店走去。
下午六點左右，烤魚店裏人不多，葉煌在這一片熟門熟路，進店之後和老闆要了個包間點了條烤魚和一些配菜，然後給了店裏的小夥計二百塊錢，讓他幫忙去附近的幾個零食攤點的買些特色小喫回來，剩下的錢全當跑腿費。
店裏小夥計和葉煌也很熟，滿臉嬉笑地接地錢跑了出去。
“老龐，上壺茶。”葉煌喊了一句後，和許若雪進了包間。
包間很小，裏面只有四個人的座位，左右是隔斷，正對着門的是一面琉璃，從裏面能夠很清楚地看到街道兩旁的行人。
“你對這裏挺熟的啊。”許若雪說道。
“還行，經常過來。”葉煌笑了笑，抬頭間見許若雪眉頭微皺，似是有心事，於是問道：“還氣剛纔那個司機呢?”
許若雪搖了搖頭，“沒有。”
“那是遇到事了?說來聽聽，沒準咱還能給你出點餿主意呢，嘿！”
“嗯……確實是有些事比較麻煩。”許若雪淡淡地說道，“集團前一段時間經常發生失竊，我懷疑公司裏有內鬼，但一直也沒有找到線索……”
“呃，這個好像是警察干的事吧?”
葉煌原本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期望許若雪會和他一個小保安談公司大事，卻不想許若雪還真就跟他說了。
許若雪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着葉煌，直把葉煌看得心裏毛毛的。
“擦！哥又不是內鬼，你盯着哥看能看出線索來啊?”葉煌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臉色絲毫未變。
“你不覺得，身爲公司的員工，有義務也有責任保護好公司的財產嗎?”許若雪問道。
“……”葉煌一聽就知道許若雪後面肯定還得有話，乾脆道：“許總有話就直接說吧，打啞迷多沒勁?”
許若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想讓你幫我監視羅剛一段時間。”
葉煌嘴角扯了扯，“你懷疑內鬼是羅胖子?”
許若雪毫無避諱地點了點頭，“兩個月前，倉庫前前後後一共發生了十幾起的盜竊案，到現在一件未破，我去過公安局，也查過卷宗，這十幾起盜竊案發生的時候，看守倉庫的保安不是被人打暈，就是被人用藥迷倒，而羅剛要麼在家裏睡覺，要麼在外面和人喝酒，口供和筆錄也都有人證……”
不等許若雪說完，葉煌已然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你是覺得太巧合了，所以懷疑羅胖子是吧?”
“沒錯！”許若雪讚許地看了眼葉煌，繼續道：“如果只是一兩次的話我也不會懷疑他，但十幾起盜竊案，每次都發生在他不值班的時候，這已經不是巧合了，我敢肯定，這件事和他脫不了關係。”
葉煌眉頭皺了起來，“你都懷疑他了，那警察沒有懷疑?”
“他們也懷疑了，但沒有任何證據也就沒辦法對他進行監控，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監控他一段時間。”許若雪說道。
葉煌咧了咧嘴，“你就那麼相信我?不怕我給羅剛通風報信啊?”
許若雪那冷豔的俏臉上浮現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今天中午在食堂外面，你和鄭峯差點和羅剛衝突起來吧?”
“這你都知道?”葉煌有些詫異，卻是沒有料到許若雪連這種小事都知道。
“你們衝突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就衝你和他衝突這一點，我想你應該不會找他告密，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和判斷的能力。”許若雪一本正經地說道。
葉煌點了點頭，隨即嘿嘿一笑道：“給個讓我去監視羅剛的理由唄，別說爲了正義啊，這個理由我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許若雪被葉煌逗得一笑，冷豔俏臉上綻放的迷人笑容令葉煌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那你想要甚麼條件?說來聽聽……”許若雪問道。
葉煌回過神來，琢磨了下道：“漲薪的話，估計沒戲吧?”
“知道你還問?”
“……”葉煌一陣無語，隨即想起紫菱這個剛認的妹妹，斟酌了下說辭道：“不能漲薪，那調崗總可以吧?”
“調崗?”許若雪愣了愣，嘆了口氣道：“你要不想監視羅剛就直接說，不用這麼轉彎沒角。”
這哪和哪哪?葉煌搞不明白許若雪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句話來，但隨即一想，他拍了拍腦門，道：“我沒說清楚，不是給我調崗。”
“那給誰?”許若雪一聽，心下鬆了口氣。
“紫菱，現在在做倉庫管理員。”
許若雪詫異道：“就是中午你約去喫飯的那個小丫頭?”
擦！是她約的哥好不好?葉煌在心裏鳴不平，嘴上卻是說道：“就是這丫頭。”
“她和你甚麼關係?”許若雪問道。
女人都很八卦麼?葉煌嘆了口氣，“她是我剛認的一個乾妹妹。”
“嗯，我知道了，我回去看一下她的情況再做調整。”許若雪說完，似是又想到了甚麼，補充道：“你自己要注意，公司爲了避免影響員工工作，禁止員工之間談戀愛。”
“你想歪了，羅胖子打紫菱那丫頭的主意，我怕她喫虧，所以……”葉煌說到這裏，忽然感覺好像這麼解釋描得更黑了，鬱悶地說道：“算了，你愛咋想就咋想吧，你真要覺得我幫她是在泡她，那幫你也一樣……”
許若雪一聽，頓時挑起了秀眉，“想追我先把你煙戒了！”
噗……葉煌差點被許若雪的話搞出內傷來，半天沒見，眼前的許若雪突然讓他變得不認識了，你可是冷豔威嚴的總經理啊，說話不要這麼隨便好不好?
看到葉煌震驚的表情，許若雪也忽然意識到自己剛纔下意識反脣相譏的話有歧義，頓時冷豔的俏臉羞得泛紅發燙，起身說了句“去洗手間”，然後尷尬地跑出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