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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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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殷秋磊生怕再鬧出甚麼不愉快,當即招呼衆人進府。

一行人進到太守府中,發現這太守府竟是頗爲華麗,曲壁迴廊,雕欄畫棟,庭院深深。

元貞不由得感嘆,自己的端王府,竟然比不上一方太守的府邸。

衆人在太守殷秋磊的帶領下,來到一處臨水長廊前,元貞抬眼望去,五座小洲,在渺渺青煙中若隱若現,之間以玉橋相連。

水面波光粼粼,滿天星斗,似沉墜其中。

元貞看的心曠神怡,想不到身處邊塞,也能營造出如此意境優美的府邸。

橋面上,人頭攢動,身段嬌好的丫鬟小婢,正忙着將瓜果美酒、名品佳餚,一一擺上餐桌。

衆賓依次落座, 烏有道兩杯黃湯下肚,又起了挑釁之心,說道:“方纔端王殿下所講,二蟻相爭的故事,甚是有趣,烏某也道聽途說了一件趣聞。“

“話說薛州有一位黃姓善人,子嗣單薄,直到老年才添新丁,不想卻是個似豬非豬、似狗非狗的怪胎。‘黃子(皇子)似豬似狗’,只可惜了一生行善的黃老先生。”

在座賓客,盡都愕然,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望着元貞。

元貞心下暗歎,邊將家奴都敢當衆奚落當朝皇子,可見邊關大將割據之深。

他面上不動聲色,微微一笑道:“烏先生是說,我父皇的幾個皇子,各個如豬似狗?”

烏有道笑道:“烏某絕無任何影射之意,只是可憐那一生積德行善的黃老先生,怪只怪皇天不佑善人啊。”

元貞微微一笑,道:“小王這裏也有一件趣聞。我府上有一個家丁,前天,他家中的豬棚裏,生了一隻狗,這可真是有趣,‘有道’是豬,卻生了一張狗臉,‘有道’是狗,卻生於豬的窩!”

衆人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笑聲震天。烏有道臉皮漲的發紫,再也沒有之前了氣焰。

蕭成楚道:“端王殿下,妙語連珠、機智詼諧,卑將很是佩服。卑將有一個上對,苦無下聯,以殿下之機敏,想來定能對上。”

“蕭都尉請說,”元貞笑眯眯的,全無畏縮之意。

“殿下聽好了。”蕭成楚冷冷的道:“我的上聯是‘二猿山中斷木,小猴子也來對鋸’。”

元貞樂了,這不是明朝時,黃子澄用以嘲諷大學士解縉的名對嗎?

這如何能難得倒他?輕輕一笑,說道:“這有何難?聽好了,我的下聯是‘一馬泥潭深陷,老畜生焉能出蹄!’”

“妙,妙,妙!”卻是太守殷秋磊不斷拍掌稱讚,“對鋸(句)對出蹄(題),對的工整,對的妙極!”

烏有道仍是不服,“烏某還有一對,賊無老少皆稱小!”

元貞斜瞥了他一眼,“龜有雌雄總姓烏!”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烏有道、蕭成楚兩個人連折三陣,銳氣盡喪,情知如果繼續下去,只能自取其辱。

他二人奉命前來試探元貞,順便打壓下元貞銳氣,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相視苦笑後,便垂下頭,不再向元貞挑釁。

殷秋磊、戚瀟天卻都心起波瀾,這位前太子才思極爲敏捷,雖然都是歪才,但哪裏是傳說中的草包?

難不成,以前的白癡、暴戾的形象,都是他藏拙之舉?

楚寰汐卻在心中嘆息,心說她這位夫君,雖然性情溫和了許多,但狂悖之氣一如以往。

眼下他們在塞州根基不穩,元貞卻一上來,就將王朝唯一異姓王兩個最得力下屬得罪的死死的。

如此脾氣,如何收拾人心、籠絡邊將?

“蠻方可汗特使火羅歸仁,求見戚瀟天大將軍!”

衆人鬨笑聲未絕,一渾厚之音,傳入耳鼓,正在飲晏的衆人紛紛停止停杯換盞,目光齊刷刷的望向帝國百戰戰神戚瀟天。

蠻方是最近數年中,新近崛起的草原勢力,更是戚瀟天平生宿敵,戚瀟天征戰一生,唯一敗績,就是不久前敗給蠻方的漠北大戰。

那一戰,戰況之慘,據傳百餘里的黃沙盡被染成血色,黃草之下,盡是魏人白骨。

對漠北之戰,元貞也有耳聞。當即抬目望去,他倒想看看,能夠將大魏戰神逼向絕境的蠻方人,都是甚麼樣子。

只見玉石鋪就的小道上,兩人並肩而來。一人身披獸衣,未脫原始之氣,膀大腰圓,相貌兇惡。

身旁的青年男子,腰懸長劍,青衣緩帶,在涼風吹拂下,衣帶飄搖,額前絲髮亂蕩,透出一股不凡英氣。

“我奉大汗之命,往峽谷關給你送禮,不想將軍卻來到這狗屁塞州赴宴,害得我火羅歸仁多跑了幾百裏。”

火羅歸仁一臉不滿,隨手將一大長串的金屬銘牌丟到戚瀟天面前。

“這是之前戚大將軍,兵敗漠北時戰場所留,全是裨將以上軍官令牌。”

火羅歸仁一臉豪橫,“可汗讓我向將軍當面道謝,是將軍成就了我大汗赫赫名聲。”

衆人驚詫不已,裨將以上的銘牌,便已經數以百面計,那底層兵士損傷又是何等之巨?

戚瀟天面沉如水,正要發作,忽聽耳邊元貞脆聲怒喝,“猖狂小賊,欺我大魏無人嗎?”

月色之下,人影閃動,元貞舉動如風,倏忽間欺到火羅歸仁面前,“嘶”的一聲,抽出他身旁青年男子佩劍,張臂舞劍,劍挽狂花。

霎時間,火羅歸仁粗豪身子,籠罩在團團清光之下。

噗噗幾聲碎響,火羅歸仁身上的獸皮大衣化爲碎片,只餘兩胯之間,一絲遮羞之物。

戚瀟天、蕭成楚又都是一驚,他們早就聽聞,元貞乃大魏江湖第一快劍,方纔元貞出手之快,可謂捷若驚風、迅逾流光,看來傳聞不全是虛言。

無論之前他們如何輕看元貞,今晚之後,他們對元貞再無輕視之意。

火羅歸仁全無羞惱之色,“你們漢人自稱禮儀之邦,便是以此待客的嗎?”

“大魏禮儀,因人而定,”元貞將長劍還入那青年劍鞘之中,學着《神鵰俠侶》中,黃蓉教訓霍都時的口吻,說道:“對朋友熱忱相待,對別有用心者,唯有以劍相向!”

“哼!”同火羅歸仁同來、一直冷眼旁觀的青年男子,嘴角綻出一絲冰冷的弧度,音猶在耳,已然抽劍在手,目閃不及之時,削到元貞眼前。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劍,卻如驚風電逝,較之於元貞,也不遑多讓!

元貞心下一驚,閃身退後,但覺勁風壓頂,束髮玉冠,被他一劍削落,滿頭青絲,自然垂落。

“王爺!”楚寰汐花容失色,霍得站起身來。元貞轉頭衝她暖暖一笑,示意並無大礙。

那青年道:“我若想S你,易如反掌,但這般取你性命,恐你不服,暫且先將人頭寄在你脖子上!”

元貞並不動怒,微笑道:“閣下明明是華夏人,爲何效力蠻方?”

“我辜宏譽無國無家,只效力於能讓我臣服之人。汗王招攬天下奇士,值得辜某效忠!”扭頭望着戚瀟天,說道:“汗王命我轉告將軍,前次將軍進兵漠北,使我汗聲威大震。若將軍敢率逆鱗衛出峽谷關,我汗王更能名震寰宇!”

“好!”戚瀟天起身道:“你去轉告蠻方汗,漠北一戰,乃我平生之所恨。三月之內,我定率逆鱗衛踏平他的王庭,以雪當日之恥!”

經那兩個不速之客一鬧,衆賓再無飲晏之心,酒宴就此散去。

回去路上,楚寰汐顯得心事重重,靜靜的坐在馬車中一語不發。

元貞握着她的手,笑道:“夫人似有心事?”

楚寰汐輕輕搖頭,“王爺今晚就不該逞一時之快!”

“哈哈,夫人有所不知,”元貞笑道:“我越是如此,不越顯示出我的狂悖無禮,越能讓老大他們放心嘛?”

楚寰汐眼前一亮,“如此說來,王爺是在行韜晦之策?”

元貞緊握楚寰汐小手,苦笑道:“眼下,我們身邊到處都是老大他們的眼線,若不裝愚守拙,如何能熬到出頭的那一日?”

楚寰汐不置可否,“但願一切皆如王爺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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