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姐!我撞人了!”
“那人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姐,我現在該怎麼辦?我不想坐牢啊!”
徐霜聽着電話裏焦急恐懼的聲音,連忙安慰道:“沒關係,你先回家,剩下的姐來替你想辦法。”
徐霜掛斷電話,扭頭看向正在給自己洗腳的顧澤言,“我知道你聽見了,難道你不想說點甚麼嗎?”
“小舅子隔三差五的闖禍,我已經替他背了夠多的黑鍋,這次我不想背了。”
“我就這麼一個弟弟,都還沒成家立業,他要是被抓去坐牢,一輩子就毀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代替他去坐牢?”
“嗯,就這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徐霜滿臉祈求的看着他。
兩人結婚三年,始終沒有孩子。
外界的風言風語都說是顧澤言那方面不行,實際上是徐霜從來沒想過生下顧澤言的種。
她嫌棄、瞧不上顧澤言,當初結婚也僅僅是爲了堵住家裏人逼婚的嘴。
所以,顧澤言明明是豪門家族的上門女婿,卻整天干着保姆傭人的髒活累活,時不時還要成爲徐家人的出氣筒、背鍋俠。
“我不能答應你。”顧澤言語氣堅定的搖了搖頭。
啪!
徐霜聞言臉色驟變,猛一腳踹在顧澤言臉上。
尖酸刻薄的說道:“姓顧的,你以爲你算個甚麼東西?你不過是我們徐家養的一條狗!”
“讓你頂替我弟弟坐牢,那是給你機會往上爬,否則你一輩子都是條任人欺辱的廢狗,你別不識好歹!”
顧澤言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臉上的水漬,自嘲道:“姑且算我不識好歹吧。”
“慫包軟蛋!我當初嫁給你真是瞎了眼!”
“滾!你給我滾出徐家!”
徐霜指着門口,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顧澤言沉默不語,下了樓離開徐家別墅,漫無目的的走在林蔭道上。
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牆邊顯現出來,“王,當年那麼多皇室公主、國際超模追求你,你看都不看一眼,轉頭卻娶了個這麼平庸的女人,屬下真的不理解。”
“得人恩果記千年啊。”
“可是,您這三年幫徐家從默默無聞的小廠一躍成爲了山城前五的上市集團,當年的恩情也該還清了。”
“是啊,也該還清了。”
顧澤言負手而立,仰頭看向月亮,目光深邃又凝重。
二十年前,顧家還是雲州省最大的上市集團,市值超過千億。
正所謂樹大招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顧家燒了個乾乾淨淨!
全家二十七口人,只有顧澤言因跳河才逃過一劫。
後來他被河水衝到了山城,凍斃街頭之際遇到了徐霜,是她給了自己幾隻饅頭、幾件舊衣服。
那時候的他,僅僅只有七歲!
但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徐霜的救命之恩!
再後來,顧澤言爲了躲避仇家的追捕,整日以小乞丐的形象流浪,還給自己改了現在的名字。
大概十六歲的時候,顧澤言出國謀生。
用了整整七年時間,從一無所有到成爲暗影盟的王!
此次回歸大夏,一是養傷、二是報恩、三是尋仇!
“交代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顧澤言轉而問道。
“回王的話,距離當年的滅門案過去太長時間了,很多線索都已經湮滅,要想查清楚,恐怕還得多花些時間。”黑影彎着腰,恭敬回答道。
顧澤言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被小舅子撞的那個人怎麼樣了?還活着嗎?”
“那姑娘傷的太重了,現在正躺在一醫搶救,估計活不過今晚。”黑影回答道。
“哎,既然決定和徐霜撇清干係,那就再幫她最後一次吧。”顧澤言嘆了口氣,直奔醫院而去。
要是那姑娘死了,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只有她活着,以徐家的財力方有可能私了。
不多時,顧澤言抵達一醫,剛來到搶救室門口,就看見一大羣人痛哭流涕。
有的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醫生。
聲淚俱下,令人動容。
“對不起,患者傷的實在太重了......”醫生欲言又止,但意思非常明確了。
“楊主任,求求您了,求求您再想想辦法,我們倆老來得女,膝下就這麼一個孩子,她真的不能出事啊!”
中年夫婦跪在地上,兩隻手緊緊抓着醫生的褲腳,不斷的磕頭哀求。
“也是可憐人。”顧澤言喃喃自語,能體會到那種害怕失去親人的痛苦。
隨後悄悄換上白大褂,冒充醫生潛入搶救室。
此時的搶救室裏面空無一人,顧澤言用鑷子擊碎角落裏的攝像頭,來到手術檯邊上。
被撞的女孩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來歲。
滿臉都是血,已經失去了呼吸。
顧澤言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勢,從手術托盤裏找來一套銀針。
這女孩渾身多處骨折挫傷,臟器皆有破損,且體內出血嚴重。
現代醫學救不了她。
但顧澤言掌握的回陽針能生死人肉白骨,也許能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此針法非常神奇,被稱之爲天下第一奇術。
也正因爲爲了搶奪這門奇術,暗影盟與光明會在三年前大打出手,導致顧澤言負了重傷。
一針天門穴!
一針膻中穴!
......
顧澤言連下九針,速度非常之快,以至於在空中留下了殘影。
遠遠看去,不像是施針救人,更像是一場華麗的表演。
“呼,每下一針,都像是從我身體裏抽走了陽氣精力一樣。”顧澤言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此時的他臉色微微泛白,渾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顧澤言深吸口氣,強撐着施展按摩手法,將女孩體內的多處斷骨接回。
只有鍼灸術加上按摩法,才能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但,也僅僅是讓她活過來,要想恢復如初,還需要後期精心療養。
“好好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吧。”顧澤言看了眼旁邊的儀器,確定上面重新顯示着女孩的生命體徵,才悄然離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女孩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了顧澤言的背影,也聽見了他的聲音。
她想要開口說話,卻只感覺到渾身劇痛,連嘴脣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