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嗯,我也可以將你扎暈,不知道郡王爺要不要也試一試呢?”步驚瀾亮了亮手中的銀針,一臉微笑的看向燕樹,大有他再說一句手上的銀針直接就紮了過去一樣。
燕樹一聽還得了,這女子實在是狂妄,當下就要對她出手。
只是這時,贏王卻朝着他的方向轉過頭:“阿樹,你先出去。”
他清冷孤寂的嗓音裏帶着休息不用質疑的淡漠。
“表哥......”燕樹不明白這是爲甚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家表哥,好像在說的不是他一樣。
贏王凝眉,語氣有些重:“我再說一遍,你先出去,我信得過這位姑娘。”
燕樹一瞧,心尖忽然一顫。
一般對方露出這個表情之後,他總要遭殃,所以,想了想,燕樹終究還是憤憤的瞪了步驚瀾一眼,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步驚瀾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這一幕。
不多時,房間裏只剩下他們二人。
蕭贏撐起了身子嘴角彎了彎問道:“本王倒是不知,這步家除了葉沉眉之外,竟然還有這般厲害的一位醫者?”
步驚瀾神色凝了凝,最後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到,自顧自的聳了聳肩走到牀邊坐下說道:“天下之大,王爺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蕭贏玩味的笑着:“這麼說,姑娘能夠解了本王身上的毒?”
步驚瀾瞧着眼前的贏王,心中有一絲絲的怪異,方纔這人是笑了嗎?
是笑了吧?
即使是稍縱即逝,那也是笑了,還挺好看的。
但聽着對方問起的問題,步驚瀾卻犯了難。
放在現代,只要將蕭贏抽血送去檢測化驗,給他再做個全身的檢查之後,再一點點的對症下藥倒也不難,可難就難在,這是一個不知道甚麼朝代的冷兵器時代,文明卻是舊時候的那些。
沒了現代的那些個儀器之後,她也不敢輕易斷定自己能有幾分把握。
只是她身爲醫者,總也不能見死不救。
她剛給贏王診脈的發現,他雖身中奇毒,身體的底子卻還是好的,再加上她獨有鍼灸祕術,短暫的壓制與化解應該不成問題,至於徹底解毒......
“我需要時間。”沒有現代醫學的檢測技術,她只能一點點的試錯,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她是無所謂的,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位贏王肯不肯等。
“時間隨意,只要能夠解毒便可。”然而正想着,蕭贏忽然開口。
他的語氣有些隨意,似乎並不在乎能否真正解毒一般。
只是想到這些,步驚瀾又立刻收回思緒:“王爺,若我真的將您身上的毒解了,您不如也答應我一件事情?”
雖說自己今日當着大庭廣衆之下毀了婚,可按照策王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斷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要是真的出了甚麼事情,在這個時代裏,沒有保護傘還真的不好說。
“你還沒開始解呢,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蕭贏眼中盡是玩味,不過是一個晚上罷了,這女子將自己的好奇心倒是引出了不少。
“那您就不必管了,我既說的出,就證明我一定是做得到的,反正這些年你遍尋明醫也不過是幫自己吊着一條命而已,爲甚麼不讓我試一試呢?”
“策王不好嗎?年輕有爲,前途無量。”
傳聞中步家嫡女步驚瀾不過是個草包小姐,癡迷策王恨不得馬上就嫁給策王,可眼前的這一個不僅不想嫁,還十分的厭惡,這倒是有趣極了。
“一個不舉男,誰喜歡?”
這......
蕭贏神色怔了一瞬之後,輕聲笑開。
“你如何得知?”
步驚瀾看着牀上這個笑着跟自己說話的男人,一時間竟然無法思考。
“我......,他語氣看似中氣十足實則內在氣虛,只要精通醫術的一聽便知早已是中看不中用,這樣的一個人我嫁過去,不就是守活寡的份嗎?王爺,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明顯還是說,您並沒有聽到,我的意思是,我想要跟您合作,您幫我解除婚約,我幫您解毒,您不虧啊。”
步驚瀾一時間看不透這個男人,好像跟知道的完全不一樣,一介武夫有勇無謀?
若是當真無謀又豈能立下赫赫戰功?
“好處只是解毒而已?你可知本王若是幫你解除婚約便是徹底與父皇對着幹的,你我素昧平生,爲了你得罪當朝的九五之尊,本王損失有點大啊。”
蕭贏難得起了玩弄之心,只是這身體的底子太差,一時說的急了再一次急促的咳了起來。
“咳咳~~”
步驚瀾一驚,緊忙的過去順着氣。
“王爺,您沒事吧?”
步驚瀾一邊順着蕭贏的氣息一邊問着,甚至是不放心的把着脈息,發現只是意思說的急了上不來氣而已,立時鬆了口氣。
“無礙,這些事情對於本王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只是本王很是好奇,步姑娘到底要甚麼條件跟本王作爲交換?”
他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是打算跟自己談一筆生意呢,除了解毒之外,應該還有一些別的甚麼事情吧?
“不愧是贏王,即便是眼睛看不到了這耳力還是這般的好,這都聽出了我另外的意思。”
她初來乍到,甚麼基礎都沒有,唯一有的只有這一身的醫術,只要有用武之地她一定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爲了生存下去她必須這麼做,找到一個盟友。
眼前的贏王就是最好的選擇。
“說說看。”
步驚瀾靠近了一些,聲音也刻意壓低了些,對着他耳邊說道:“殿下,我覺得我們可以來做一筆交易,不只是給你解毒,我還可以幫你醫治好你的雙腿,甚至是眼睛,你覺得這個交易如何?”
她低着頭,看不到頭頂上的那雙眼睛早已經沒了先前的灰白無光,甚至是深邃的盯着眼前的這顆腦袋,嘴角無意識的勾了勾。
這個步驚瀾,當真敢啊。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自己做交易,她是第一個,希望不會是最後一個。
“聽你這語氣,本王只能答應了不是嗎?”